朝歌大街,百餘尺寬,綿亙蜿蜒於城中央,似盤踞的巨龍。
剛脫身丞相府的五色春,見迎麵飛來一片烏泱泱的黑色不明飛蟲,她急速落地,險險避過。
可那群數以萬計的黑色不明飛蟲,似被人控製似的,又朝她襲來。
“主子,您先走,屬下來攔截!”黑鷹快速現身,揮劍斬落一片飛蟲。
“好!”
五色春話音剛落,忽聽一聲譏諷輕佻傳來。
“想走?我空桑樓萬金的買賣,萬無一失過,先把你的命留下!”一身穿亮紫色鑲嵌金絲紗衣的女子,濃妝豔抹,來勢洶洶,飄落在五色春幾十餘尺外。
“你是何人?誰要誰的命,現在未免言之過早!何況,我的命,豈是你等賤蟻可妄想的!”五色春鄙夷不屑,將那紫紗女子視如敝屣。
“我乃是空桑樓紫碧,手上隻過萬金買賣的頂級殺手,你的命如此值錢,不妨讓你死得其所!”
說著,紫碧雙手交握,口中念念有詞,嗜殺眼神盯著五色春,那黑色飛蟲隨著她的神念,猛速朝五色春襲去,密密層層,似嗜人血的殺人蜂。
黑鷹速躍至五色春前,擋住凶猛的殺人蜂,矯健的身形,旋轉如風,一柄長劍在他手裏,使得出神入化,無形中似有形,道道勁氣席卷而出,手起劍落,地上瞬間堆滿了殺人蜂的屍體,黑壓壓的,滿地都是。
五色春不動聲色,運氣護體,偶爾輕巧出手,彈死幾隻從黑鷹那裏漏網的殺人蜂,氣定神閑如仙鶴。
殺手紫碧見到這一幕,氣急敗壞,厲聲叫囂:“你,竟然賭盡了我多年馴養的妖蜂,罪該萬死!今日必你死,我活!”
說著,她揚起一條五米長的赤鞭,鞭繩結實如鐵,上麵布滿了銳利的刺鉤,鞭過地麵,掀起一塊塊青石板,滿目蒼夷。
那赤鞭以翻江倒海之勢,呼嘯著,朝五色春撲麵而去。
五色春全神貫注,赤鞭攻來之際,她騰空躍起,祭出精鋼劍,美目聚神,瞄準赤鞭上的刺鉤,用力一揮,精鋼劍脫手而飛,似有靈魂一般,劍尖穿過刺鉤,將赤鞭釘住在地上,不得動彈。
“黑鷹,這赤鞭就賞你了!”她嬌喝一聲,身形如燕,素手輕抬,招引至精鋼劍,凝聚內力,轉瞬,寒光凜冽的劍尖,已經抵在了紫碧的脖頸,稍進一寸,便命喪黃泉。
“我,我竟然抵不過你十招?!”紫碧大驚,濃妝豔抹的臉龐,似鬼神畫符般失色,如臨地獄。
“嗯?難道不是一招製敵嗎?”五色春煙眉輕挑,幽幽開口,似索命的閻王,“說吧,是誰懸賞萬金,來取我的命?”
紫碧鮮紅嘴唇大張,目無神彩:“女俠饒命!是有人買你的命,他沒有透露身份,但應當是權高位重之人。我,我已經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求你饒我一命!”
“哼!頂級殺手,輸了,不應該吞金自盡嗎?竟還有求饒的,空桑樓,竟是個空架子!”五色春神色冷酷,似傲雪淩霜。
“可以暫且饒你一命,但回去通知你的樓主,若有人懸賞我的命,那就按照一切翻十倍的價,替我取了那個人的命!”
“主子,小心!她使暗器!”
黑鷹話音未落,五色春已經將劍,提前送進一寸:“看你使詐快,還是我的劍快!”
紫碧睜大雙眼,倒地:“你說饒我一命,你不守信!”
“使詐的陰險小人,值得我守信?你配嗎!”五色春手腕輕轉,精剛劍歸鞘,行雲流水,無聲無息。
嬰封瞬移而至,見地麵一片狼藉,無法落腳,便飄然落在了屋頂上,桃花眼閃著溫情的光芒:“丫頭,師兄幫你善後,你隻需留下五百金,用來修整這破損的大街即可!”
五色春嫣紅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似穿透烏雲的霞光,使清冷的小臉上,增添了無限明亮。
“有勞師兄!”她彈指一揮,一粒五光十色的山海珠,被賞玩在嬰封的修長手指間。
“又是山海珠!丫頭,你那麼多寶物,下次能不能換一件!”
“這已經超過五百金了,超額部分,就預補到下條街的修繕費用!”
五色春話落,消失在原地。
“黑鷹!準備圍捕李崇書,摸清他的上朝路線!”五色春孤身屹立在庭院裏,
眼神則關注著庭院外的動靜,海棠搖曳,似乎是暗衛青峰回來了。
“是!”黑鷹回複,一絲輕風掠過,速又寂靜。
目前為止,兩個仇人已經奄奄一息,還有一個戶部尚書李崇書苟命殘喘,
是該快速了結他的時候了,五色春暗暗下定決心,大仇即將得報!
剛從帝都山回來的青峰,現身在她麵前,單膝跪地:“主子,屬下已經將
嬰封在帝都山的細作,抓了回來。”
“好,帶上來!”五色春神情淡漠,那一日,嬰封出現得太及時,阻擋了自
己刺殺李崇書,使自己功虧一簣,可見,這個細作傳遞消息,非常人所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