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之際,隻見一道突如其來的破空劍氣,如閃電般,擊歪了燭夜的劍。
那背後之劍,雖被擊歪,避開了要害,但還是劃破了五色春的肩頭,衝破了她強壓住的氣息。
“噗!”五色春噴出一口心頭血,氣息不穩,似凋謝的海棠花般,徐徐倒地,惹人憐惜。
匆匆趕來的丞相衡玉,瞳孔微縮,他慌忙使出剛才那道劍氣,但還是遲了一點點。
隻見他彎腰,輕輕抱起五色春,眼神幽深,細細觀察懷中的佳人,似乎百看不厭。
“燭夜!看在陛下的份上,今日,本相留你一命!”衡玉傲睨了燭夜一眼,霸氣淩人,“從今日起,她就是本相的人,你若再敢犯她一根發絲,本相饒不了你!”
“可,她刺殺陛下!”燭夜捂著胸口,有氣無力。
“沒了陛下,泰澤國還有三個皇子繼承!可若是沒了她,泰澤國,不必存在!”衡玉氣勢逼人,睥睨看著,匍匐在地上的玄靈衛。
“丞相,你!”燭夜欲不遵。
衡玉神情漠然,他輕抬手掌,凝氣,頓時一道凜冽劍氣,射穿燭夜胸腹:“今日,本相廢你五成功力,以儆效尤!”
燭夜痛不欲生。
“哼!”衡玉一甩袖袍,抱著五色春,消失在原地。
丞相寢殿,玉雕為壁,典雅氣派,滿牆的珍貴書籍,規律整齊,潔白柔軟的毛毯,鋪滿了一地。
五色春,靜靜躺在精雕細琢的紫檀木榻上。
“主子,您醒了?”緊隨而至的黑鷹,他跪在五色春榻前,憂心忡忡。
“黑鷹,你始終麵無表情,現在破天荒地,終於有了一絲波動。看來,我這口血吐得,還有點效用,至少你不再是,那張死臉皮了。”五色春睜開眼後,美目含笑,給蒼白的小臉增添了一絲淒美。
黑鷹臉色立即繃住,一字一頓:“主子,屬下是鷹,您見過鷹嬉皮笑臉的嗎?既然您已醒,屬下告退!”
五色春沉默,用盡了十二年,細心調教出來的影衛,規矩已比自個主子,還嚴律肅殺,深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是這麼不苟言笑,難免失了一點人生樂趣。
衡玉嘴角勾起,聽這主仆倆的對話,不禁心情愉悅,佳人亦有碰壁的時候。
“你明目張膽,刺殺皇帝,難道不怕被群起而攻之嗎?”他動作斯文,端坐在佳人榻前,眼神沉靜,似乎要穿透她的靈魂。
五色春回神,見到衡玉,如嬌似月的麵容萬分驚訝,速又平靜,冷聲開口:“若丞相大人靜坐旁觀,何來群起?我與那狗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當快意恩仇,有仇必報!”
“快意恩仇?你仇報了,皇帝已氣若遊絲,那恩呢?今日,我替你,擊歪了那燭夜的背後之劍,你打算如何報恩?若我靜坐旁觀,你又如何報與我?”衡玉目光灼灼,深深凝視著她。
五色春一時語塞,輕抬美目,審視這氣宇軒昂之人,而後,她強撐著起身,聲音如清風徐來,從容自在:“丞相龍章鳳姿,豈是挾恩圖報之人?”
衡玉揚眉,身姿挺拔,優雅起身,帶著不可忽視的威懾力:“若本相,執意挾恩圖報呢?”
“你!”五色春眼波流轉,不得不妥協,“丞相,所圖為何?”
“圖得不過是,自今日起,本相允許你住在相府,隨身陪伴,一切以本相為主。”衡玉幽幽開口,神色中透著不容拒絕,俯身與她貼近距離。
“你的相府?”五色春美目,傲視四周,不屑一顧,“若我不接受呢?”
衡玉怔住片刻,深邃眼神似要將她卷吸:“你已經沒得選!刺殺皇帝,三位皇子已經對你虎視眈眈,你的奢華別院,已然是金絲牢籠,還能逍遙自在嗎?”
隻見她不可一世,嬌俏斜睨:“在丞相府邸,難道就不是牢籠了嗎?”
“在相府,你可以隨本相,進出自由!”衡玉氣勢大開,毋容置疑。
“丞相,想如何,亦要看你能否留得住我!告辭!” 五色春置若罔聞,欲借機離去。
衡玉瞬移至她身前,負手挺立,衣袂飄飄,黯然道:“你當真不再考慮?”
“無需!我的字典裏,從無畏首畏尾,懦弱膽怯!”她說著,輕躍離去,身姿輕盈。
“隻是你最終,還是會需要本相!”
衡玉研磨著手指,高深莫測,望著五色春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