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春正在庭院裏,培植睡蓮,這是她母親最喜歡的蓮花,擢幹洿池中,天姿本清淨。
隻見她纖腰楚楚,玉帶飄舞,素手靈動,人比花嬌。
嬰封屏氣凝神,炯炯有神地望著。
須臾間,一粒晶瑩珍珠,如璀璨的流星,劃破靜謐的空氣,飛向那凝望著的人。
嬰封勾起嘴角,輕輕抬手,姿態優雅,將那璀璨珍珠夾在了手指間,不差毫厘。
他修長白淨的手指拿捏著珍珠,微微一笑:“丫頭,師兄可沒有九條命,受了傷,你不心疼嗎?”
“師兄的命輕如鴻毛,倒不如讓那李崇書多多心疼你!”五色春視而不見,素手依舊侍弄著睡蓮。
“嗬,沒良心的丫頭!你以為,皇帝的玄靈衛是用來粉飾太平的嗎?”嬰封桃花眼清澈有神,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人。
五色春聽到玄靈衛,幽深美目閃過一絲無聲無息的波瀾,她仰頭對視:“你是恐玄靈衛傷及我,才擋劍的?”
“嗯。”嬰封點頭,“四大名鋪的動靜,玄靈衛不可能不知悉。於鬧市中刺殺李崇書,可以暗渡陳倉,但更有人黃雀在後,漁翁得利!而我隻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就是護你一輩子。”
“你......”五色春幽深目光,觸及他的關切眼神,仿佛有一種溫柔的守護浸潤自己孤寂的心靈,“你是說皇帝?”
嬰封桃花眼閃爍,丫頭總是出其不意地,打擊自己一往情深的心。
“嗯,李崇書背後可能有皇帝的默許,否則沒有政績,皇帝怎麼會將戶部侍郎的李崇書抬到戶部尚書。所以,你的仇敵不僅僅是李崇書和趙曲二人。”
“十二年前,泰澤才建國三年,連年的兵荒馬亂,使得民生凋敝,千滄百孔,皇帝恐民心不穩,急需銀兩安撫,穩定皇位,便尋了個通敵商的由頭,抄沒了你父母的家產,更是一把火毀屍滅跡。”嬰封心情沉重,道出自己進京三年來查得的陳年往事。
五色春幽深眼眸中似乎藏著兩柄利劍,一觸即發:
“皇帝!我今日發誓,定將他千刀萬剮,永劫沉淪!”
“黑鷹!備好皇宮地圖,將皇帝的路線都探查清楚!”她朝虛無的空中發出命令,狠絕果斷。
“是,主子!”黑鷹接受到主子的命令,應聲回複。
嬰封瞄了眼虛無的半空,讚道:“三年不見,你的影衛當是刮目相看,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
提及影衛,五色春冷清的小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似是山穀裏飄舞的雲霧初見陽光。
“既然來了京城,不如我為你辦一場接風宴,取名海棠盛宴,體會下這京城的熱鬧非凡、觥籌交錯,如何?”嬰封眼神專注地看著眼前人,詢問道。
“隨你!”五色春不予置評,清冷得與京城格格不入。
嬰封已經習慣丫頭的冷絕,在帝都山度過的九年,每次都是自己追著她跑,次次都想將她惹毛,然,次次都是铩羽而歸,隻為給她多些溫暖,不讓仇恨占據她的生活。
“那師兄就當你同意了,三日後,我來接你!”嬰封話落後,施展瞬移術,消失在原地,因為擔心丫頭會毫不留情地拒絕,所以先走為妙。
“主子,您會出席海棠盛宴嗎?”燕一現身,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