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愛的兒子即將畢業,所以沈映年自然得為他綢繆未來。
正值假期,得了空閑的沈言迫不及待地飛往布拉芙,去著手父親為他準備的東西。
就是可惜了,這一趟,不僅沒能達成目的,反而還斷了一條腿,嘖嘖,真是有夠慘的。
沈逸靠在座椅上,腦袋朝後枕著,眼簾微微垂下,隻剩下一雙狹長而散發著精光的漆黑眼眸。
他唇角翹起,心情不錯。
突然,他的腦海裏不受控製的浮出一幅畫麵,那是他帶著旖旖離開時,沈映年頹喪的坐於沈言的床頭。
平日裏一舉一動都矜貴儒雅的男人弓著背,宛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籠罩著悲傷。
他苦苦守在他兒子的床頭,像極了飽盡滄桑的苦命之人。
沈逸臉上的笑息倏然放大,嘲笑,報複、陰狠在昏暗之中的那張俊美臉龐上交織譜寫。
幾秒後,笑意漸漸趨向冷笑,眼底更是染上了旁人難以察覺的晦暗與深沉,在這其中,還暈開一抹淺淡無形的落寞。
他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女孩。
陰霾之下的臉龐再無一絲異色,而他眼底深處有亮色在流淌。
他情不自禁地含著笑意,就這樣癡癡的望著她。
她隻是安靜地待在他身邊,他就能忘卻所有,歡喜至極。
沈言的斷腿已成定局,他這一輩子,休想再恢複如初,過往的生活似一場夢,一場美夢,可這場夢終會有醒來的一天。
親手打破夢境的不是別人,是沈言自己。
作為情婦誕下的私生子,他的出現傷害了無辜之人,家裏人未曾苛責他半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夜深人靜,窗外飄起了皚皚白雪,沈逸站在落地窗前,凝視著眼前的漆黑一片。
“沈總,我這事辦的如何,不知您是否滿意?”
電話那頭的男人看不見這邊的情況,可他臉上依舊是諂媚至極。
“做的不錯。”
簡單的四個字,令那頭的男人心花怒放,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
內心記掛著那件事,可他終究是不敢直白的提出來,舔了舔唇,他的呼吸有些焦急。
突然,陽台旁側有亮光鑽進瞳孔,沈逸扭頭,朝著左側看去。
“三日之後,你會見到你想見的人。”
“多謝沈總,多謝沈總。”
男人聲音提高,激動得右手捏成拳頭,微微顫抖。
他的親弟弟因為沒注意手上的動作就被關了進去,本來憑借他的關係,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人撈出來,可偏偏那個位置換了人。
而一些仇家更是終於逮到了機會,使勁折騰他在裏麵的弟弟,當然,那群狗東西還不忘給在外麵的他不斷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