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薛瑾說他想自己去走走,林昕就和陳影在操場上逛了一圈,才回了教室。陳影問,“你和薛瑾,不是那種關係吧?”
以前她說林昕和薛瑾有可能談戀愛,可都是隨口一說,不會放在心上。林昕那人,壓根就沒長出那根戀愛神經。
可是這會兒,她有點好奇了。怎麼說呢,越是相處,陳影感覺薛瑾在某些方麵,和林昕相似得很奇異。
不是說他們的語氣、神態、行為或者長相的,就是給人的一種印象,讓旁人可以把他們歸於同一類。
和林昕成為朋友後,陳影有時候明顯覺察到,林昕的某些想法是她不能觸及的。薛瑾卻可以。
對此,陳影也沒有不滿。她想人都是多麵性的,她和林昕的某一麵能夠成為朋友,並不意味著她要對林昕的每一麵都了解。
誰能徹底了解誰的靈魂呢?大部分人連他們自己都不可能徹底了解。
自己也有不會和林昕說出的一些秘密。
感覺到薛瑾和林昕,在更深的心底有著奇異的聯結後,陳影覺得,那兩個人的感情,有點接近於那種傳說中的關係了。
所以她是認真地在問林昕。
林昕敲了敲她的頭頂,“不會的。”
林昕想過這個情況,想了很久,最終分析出了一個結論。她和薛瑾,就是一對雙胞胎,精神上的雙胞胎。
他們會很依賴彼此,但是衍生不出其他感情。
或者說,他們獨自一人時,就像是一隻不完整的殘缺的翅膀。另一個人,就是另外一隻翅膀。
這個結論實在是太文藝和意識流了,想到時,林昕自己都打了個冷顫,可也找不到更好的比喻。
她們在議論著這件事時,薛瑾正在校門口,和薛母對話。薛母給丈夫送完飯後,又撥打了電話,這一次,電話暢通了。
她讓薛瑾在校門口等她,她想和他談談。
薛瑾到了的時候,薛母站在校門外,打量著失蹤了一會兒的兒子,眼神裏有擔憂,有不滿,也有點其他情緒。
她問,“你的班主任給我打了電話,問起你的去向。你早上去哪了?為什麼翹課?”
她不想讓聲音聽起來太冷,不想和兒子繼續昨晚的局麵。不過當她一發聲,還是那種責備的語氣。
薛瑾說,“早上有點頭暈,去診所看病去了。”
既然楊老師都幫他找好了理由,那麼他肯定要堅持說下去。
謊言千遍,即成真。
薛母懷疑,也擔心。兒子的氣色確實不太好,臉色有些白,嘴唇也是幹燥的,她心疼了,“中午吃了點什麼?媽再帶你去吃點?”
薛瑾搖頭,“不用了,吃得很飽。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我想休息一會。”
薛母趕緊說,“行,你好好休息。薛瑾,”她還是提出要求,“晚上補習班那兒,別再隨便離開了。”
薛瑾說,“知道了。”
站在兒子身後,看著他慢慢走遠。自己有多久沒認真打量過兒子了?薛母想,驚覺兒子的背影瘦了很多。
她不是自詡自己一直都把家人們照顧得很好嗎?為什麼薛瑾瘦了這麼多,她居然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