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妻子懷孕後,沈東陽更是看得很緊。他四十幾歲,四舍五入快五十歲了,人生該掙的也掙到了,唯一的空位就是孩子。
對妻子肚子裏的孩子,他比妻子更加期待,因為這是妻子的第二個孩子,卻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偏偏妻子的年紀也屬於高齡產婦,稍不注意就會對腹中的胎兒產生不利影響。沈東陽曾試圖建議妻子辭職備產,可是被妻子拒絕了,說她一定會多加注意,完全不用專門在家休養。
饒是如此,沈東陽還是當妻子是國寶熊貓,上班送下班接,也聘請了鍾點工在家做飯外帶送飯。
至於家務活,能包的沈東陽都包了,就連妻子回家換拖鞋,沈東陽也不許她彎腰,而是自己蹲下去,把拖鞋遞給她。
按理說受到丈夫無微不至的照顧,作為妻子應該感覺很幸福。林母是覺得很暖心,可是同時也頭痛於沈東陽的太過細致。
她可不習慣當一朵嬌花。當她委婉地跟沈東陽說起時,對方隻笑笑,讓她把這些關心當成是給孩子的就行了。
所以接到沈東陽的電話,林母一點都不驚訝。但是今天她有點生氣,因為她明明和沈東陽說過,她要過來給林昕補過生日,起碼午飯要在這裏吃。
結果沈東陽像是選擇性失憶,不僅人在路上了,還是先斬後奏。麵對林母的怒氣,他隻是聽著,好聲好氣地道歉,仍然堅持要過來接她回家去,說飯已經快做好了,都是她愛吃的。
掛斷了電話,林母氣哼哼地,“那人怎麼回事啊?我都跟他說了今天我要在這邊吃飯,他還是跟聽不見似的。”
外婆寬慰著女兒,“你就當他關心你嘛。別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還想要你這份待遇呢。”
林母不屑地說,“誰要誰拿走。自從懷了孕,在他眼裏,我怕就是一個會走路的子宮而已。他做的這些,哪是衝著我啊,是衝著他孩子去的。”
她低著頭看自己還沒太隆起的肚子,“我是托了它的福了。”
外婆輕輕拍她一下,“說什麼傻話。孩子是東陽的,不也是你的?你還跟自個孩子較勁啊?”
林母歎息道,“我還指望著今天能和林昕好好說會話呢,看來又得找機會了。”說到下次,還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了。
林昕那丫頭,脾氣比她還倔,而且隨著年紀增長,性情越發地冷淡。每每見著那張稚嫩的板著的臉,林母就氣不打一處來。
誰家女孩子這麼不溫柔不聽話的?自己過來一趟容易嗎?
每一次她想和林昕好好談談的時候,總會在三言兩語間就破功,最終變質成為一場爭論和指責。
對林昕,林母心裏不是沒有愧疚的,她之所以忍著林昕冷漠的態度,還是堅持和女兒聯係,就是存了彌補的心思。
可是毀壞過的關係,哪有那麼容易修複的?何況修複隻是林母單方麵的希望,林昕可沒打算配合。
於是修複工程進展極其緩慢,甚至出現倒退現象。林母本來就不是多麼有耐心的母親,除了林昕之外,她還有家庭和工作要兼顧。
而目前最讓林母揪心的,就是林昕的高考了。林昕腦子聰明,學習能力強,但是就是不肯在數學以外的科目上花心思,因此總分總是處在中下遊位次上,徘徊在本科線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