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見著文夫人第一次在自己麵前不顧形像的流淚,文靜的心軟了下來:“女兒沒怪過你!正如娘所說,女兒現在過的很好!周大人對女兒真的很好!所以,娘不用自責!”
聞言,文夫人破涕為笑的看著文靜:“靜兒當真不怪娘?”
文靜搖了搖頭:“女兒不怪娘!”
文夫人用袖角擦拭著自己眼角的淚水,眸光四下探了探:“怎麼沒見著姑父?”
“回文夫人,老爺上朝去了!”燕秋對著文夫人回道。
文夫人略帶不好意思的一笑,輕輕的一拍自己的額頭:“對,對,對!你看我這記性,姑父是朝庭命官,這會自然是去上朝了!我這一聽著靜兒說不怪我,就給高興連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記了!”
文靜靜靜的看著文夫人一會,說道:“娘可是找周大人有事?”
文夫人抿唇淡淡一笑:“娘當然是來看靜兒的,找姑父有事那也得是你爹找他啊!也不對,娘還確實是有事找他,得讓他好好的照顧著我的靜兒,靜兒此刻可是懷著他的孩子的人,他要是敢不好好的照顧你,娘第一個不答應!”
“娘,你放心,周大人對女兒很好!”
“靜兒!”文夫人突然之間一臉嚴肅的看著文靜。
“怎麼了,娘?”文靜有些不明白,為何娘的臉色突然之間就嚴肅起來了。
“你跟娘回府住段時間吧,你這是懷孕初期,如果不好好的保胎,很容易滑胎的!姑父這也沒個大人,你跟娘回府,娘也好方便照顧你!雖說你這府上也有這麼多的下人,不過人下哪能有娘照顧的好呢?等你過了三四個月了,這胎也穩了,再讓姑父接你回來,可行?”文夫人一臉期待,認真的看著文靜說道。
“這……”文靜有些猶豫了,不知道的是不是該答應了文夫人的請求!雖說,她是她的娘,可,她的心中還是有些顧忌的!再說了,爹的心中又會怎麼想!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她還能如以前一樣坦然的麵對文其武,還能如以前一樣,心無雜念的喊他一聲爹?
“怎麼了?”文夫見著文靜有些猶豫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糾結。
“好啊!”文靜很是幹脆的應道:“燕秋,陪我一起回文府吧!你讓人與大人說下,就說我們與娘一起回文府養胎了!”
“是!夫人,燕秋這就交待下去!”
文夫人臉上不著痕跡的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奸笑!死丫頭,敢和慧兒對著幹,到了文府,有你受的!這孩子會是慧兒最好的選擇!
文玉慧的月子已經滿了,雖說赫連非靳對她的態度大不如前了,但她仍然是後宮之首,一國這母!
自那日起,赫連非靳便再也沒有踏入過她的寢宮一步,文玉慧倒也不急,因為她知道,她不能急,越急,越辦不了事!一切等她恢複了身子再說!
這一個月來,她的身子養的很好!僅一個月而已,便已恢複到了往日的珠潤。看著銅鏡中,那水潤般的肌膚,那如凝般的臉頰,文玉慧淺淺的笑了!如今她要做的便是讓赫連非靳再將臨幸她,這樣,她才能有:“孕”在身!
然,當她盈笑著身段來到禦書房時,卻被太監告之,赫連非靳未在禦書房,連著好幾日,文玉慧每日來到禦書房,都被太監告之同樣的回複!
讓小莊子,細打聽之下,更是讓文玉慧大吃一驚,這一個月來,赫連非靳竟然沒有去過任何一個妃嬪的寢宮!
怎麼會這樣?文玉慧微皺著眉頭,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這赫連非靳是怎麼了?難道說他已與文靜到了這個地步?但是轉念一想,也不對,文靜如今身懷有孕,自也是不可能服侍他的,而且,娘親讓人傳話,文靜已經將她接回文府了,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
突然,腦中閃過了一個畫麵!與品柔的深情相對,那一處偏效別院的府邸!看來,她又該去那裏走動走動了!
雲翹已經被囚在這裏一個半月的時間了,前兩天,赫連非靳再次前來,問她到底想的怎麼樣了!他倒是沒有逼她,隻是告訴她,赫連非逸已經將玉璽與兵符都交出,他再也沒那個能力與他抗衡!讓她想想清楚,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她很擔心赫連非逸,可是卻無能為力!她每天的一舉一動都在人的監視下,完全沒有身生自由可言。
按著赫連非靳意思,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他的掌控之中!隻要他一聲令下,赫連非逸隨時可以罷除封號!
“吱!”雲翹將門打開,想出去。
“楚姑娘,這是要去哪?”
門剛一打開,門口那兩個執刀的門神便一臉麵無表情的伸手一攔,攔在了她的麵前,不讓她再向前一步:“主子有令,楚姑娘不能出了這個門!”
雲翹正在發怒之前,突然視線被前方十米之遠的假山縫裏的一抹人影給吸了去。
文玉慧?雲翹可以很肯定的肯定,那抹人影便是文玉慧!
在雲翹這個方向看去,剛好可以看到文玉慧的存在,但是那兩個守門的,卻因為雲翹欲出門,而將臉頰轉向了她,故而未能看到文玉慧。
文玉慧更是轉瞬間的隱在了假山之後!
“嘭!”雲翹忿忿的將門關上,對著外麵的兩人,用著足夠響的聲音喝道:“你們回去告訴赫連非靳,讓他到這裏來見我!就說要我答應他也行!隻要他廢了文玉慧的後位,江山為聘,鳳袍加身!如此,我一定與他一起守候這萬裏江山!否則一切免談!”
文玉慧,我就不信,你在聽到這樣的話後會無動於衷!你今天能到這裏來,就足以說明,你與赫連非靳之間已完全沒有了信任!赫連非靳,我楚雲翹不會就這麼被你囚禁著的!逸,你等我,還有我們的寶寶!
假山之後的文玉慧,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肉之中,她卻沒有半點疼痛的感覺!眸光之中盡是陰毒狠辣的寒芒!
赫連非靳!很好!沒想到你竟然又在這裏藏嬌了!上次一個品柔,今天這裏麵的又是誰!本宮不會讓你有機會廢了本宮這後位的!本宮一路陪你過來,就算與你之間是那樣的關係,本宮也不在乎,這個後位,本宮坐定了!
憤然的,不動聲息的,轉身離去。
文靜自被文夫人接回文府之後,文夫人便露出了本來的麵貌!
“哢嚓”一聲,將文靜鎖在了房內,且還讓人將房窗全部釘死!
“娘!你還真是我的好娘親!”文靜不慌不亂的,陰森森的對著文夫人說道。
“靜兒,你別怪娘狠心!你隻是一個錯誤的存在!你放心,我既然生下了你,就不會讓你沒有價值的離開!你安心在這裏養胎!”
“養胎?”文靜似笑非笑的看著文夫人:“隻怕是孩兒誕生之日,便是女兒的歸天之時吧?你想將我的這個孩子交給文玉慧?”
“這是最好的選擇!”文夫人鐵著心腸說道:“你別妄想著離開了,你爹已經讓人在府上埋好了眾多高手,周通根本不可能從這裏將你帶出去!你放心,你這個孩子,以後慧兒會視同己出的!你也不枉此生了!”
“嗬嗬!”文靜一聲冷冷的幹笑:“娘,你可真是大方啊,你以為你們做的好事沒人知道了嗎?你以為我讓燕秋獨自離開一會是去做什麼呢?我是讓她去留下當今皇上的身世!隻要我一出事,當今皇上的身世便會被人知道!你覺的文玉慧還有坐穩她的後位嗎?你覺的你和文其武還能安享榮華富貴嗎?”
文夫人的臉色一陣一陣青紅皂白的交替著!她怎麼都沒想到文靜還會留有這一手的!
“靜兒,你覺的僅憑你這一麵之詞,會有人信嗎?當今皇上可是太後嫡子!”文夫人森森的看著文靜:“你不用在這裏危言聳聽的!娘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丫頭!你安心在這裏安胎!娘會給你最好的一切,直到你生下皇子!”文夫人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夫人,我們該怎麼辦?”燕秋一臉無措的看著文靜。心裏卻疑惑著,文靜說的當今皇上的身世,莫非他不是先皇的兒子?那他又會是誰的兒子?一想,於是就試探的問道:“夫人,可是燕秋沒有留下夫人說的那什麼……你說這文夫人怎麼能這麼對你呢!你也是她的女兒,為什麼她就可以如此的護著皇後呢!夫人,你放心,周大人一定會來救你的,怎麼說,你這肚子裏也是皇上的孩子,就周大人對皇上的情義,不可能會坐視不理的!”
文靜的眉頭微皺了一下,一臉的若有所思。
夜黑風高,萬籟俱寂。
文府所有的人都已進了入睡眠之中。
一抹黑影閃過,急切的在每一個房間內尋著。
“周大人,來老夫府上何須深夜來訪?你是老夫的姑爺,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文府,何須如此鬼鬼崇崇?”文其武的洪亮有力的聲音傳來,隨即便見著文其武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周通。
見此,周通也不再掩飾,落落大方的走向文其武:“嶽丈大人,小婿白天公務繁忙,沒有空餘的功夫來嶽丈府上走動,小婿這次前來是來接夫人回府的!既是出嫁的女兒,又豈能如此的麻煩嶽母呢!小婿已經為夫人找好了最好的嬤嬤來照顧她的身子!所以,也就不用再打擾嶽丈與嶽母了!”
“靜兒何時來的文府?老夫怎麼不知道?”文其武一臉迷茫的表情,轉向一邊的文夫人:“夫人,可是你接靜兒回來的?”
文夫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直搖頭:“沒有啊!今兒我是有去周府探望過靜兒,見她一切安好,胎兒更是無恙,便回來了!姑爺說的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又豈會將她接回府內呢!這不是要讓人說笑話嘛!”
“姑爺,你可聽到了?靜兒不在府上!會不會是你府上的下人亂嚼舌根!”文其武一臉沉著的對著周通說道。
“周大人,周大人!我在這裏!我是文靜!你快來救我!他們要害我,害我肚子裏的孩子!”文靜的聲音突然之間自房內傳來來,伴隨著聲音,還有不斷的拍門框的動作!
“文大人,你這又是做何解釋?”周通一臉鐵青的看著文其武。
見此,文其武也不再偽裝,對著周通露出一張陰森森的臉,怒道:“老夫今日還就不將她交出了!周通,既然你敬酒不吃,那老夫就請你吃罰酒!來人!”
隨著文其武的一聲大喝,十幾個人自四麵八方的將周通圍了個水泄不通!
“今日老夫就替慧兒除了你這礙眼的東西!”文玉慧已經將周通對赫連非靳的意思也如數的告訴了文其武夫婦,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收拾了周通,與文靜。
“哼!”周通一聲冷哼:“那倒是看看你有沒這個本事!”
“殺了他!”文其武對著那些人一揮手。
那些人一見文其武的令下,於是紛紛舉刀向周通。
周通這才發現,這些人竟然個個都是高手,每一個人的武功都與他等平!
周通顧的了前顧不了後,顧的了左顧不了右,那些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向他的要害而來!
沒幾招下來,周通便已身中數刀,心有餘力不足。
“嗤”
周通身上連中三劍!
眼見著自己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此刻他的身上已鮮血遍身。
“咻!”周通不再做困獸之鬥,這樣,他即救不了文靜,還會送上自己的性命!他的命倒是無謂,隻是,他必須保文靜與她肚子裏的龍胎!
腳步一躍,消失在文府上空。
“追!”文其武對著那些人喝道:“絕不能留活口!”
“是!”
周通一路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傷口上的血不斷的往外流著,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他必須讓赫連非靳知道文靜的處境,隻有他才能救文靜母子!
文玉慧站在離禦書房不遠處的花園內,仰頭瞭望著那即將全圓的月兒,再過幾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晚宴了!這日子過的倒真是快啊!
去年的中秋宮宴,她還與赫連非靳連同一氣的對付著赫連非逸,但是今年,卻已物似人非了!
一抹跌跌撞撞的人影閃過。
“誰!”文玉慧一聲大喝。
在看清楚那人的麵孔之時,文玉慧的臉上揚起一抹奸笑:“周大人,這是要去找皇上嗎?”
“你……”周通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要這裏遇到文玉慧。
“周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傷成這樣?”文玉慧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周通。
“最毒婦人心!”周通怒瞪著文玉慧,咬牙切齒的道,轉身,欲朝禦書房的方向而去。
“周大人,你覺的本宮會讓你壞了本宮的好事嗎?”文玉慧擋在了周通的麵前,一臉陰森的說道。
周通話還未說完,隻見文玉慧手中的金釵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隻見周通又目怒瞪的緩緩倒下。
文玉慧一手將周通推開,將那刺中周通胸膛的金釵撥出,往自己的衣袖內一藏,不露半點痕跡。
“來人啊,來人啊!”文玉慧驚恐的叫起。
隨著文玉慧的驚叫,大批的侍衛朝著她這邊急速而來。
“皇後娘娘!”侍衛們在見到文玉慧時,紛紛對她行禮。
不遠處禦書房內的赫連非靳在聽到這到大的動靜時,也是急速的朝著這邊而來,在見到文玉慧時,微皺了下眉頭。
“皇後,這大夜半的,為何會在此?”
“皇上,臣妾了無睡意,不知不覺間竟走到這禦書房外,臣妾不想打擾皇上辦政,隻想在這站會,誰知,竟然一抹黑影閃過,臣妾大驚,隻能大叫!”文玉慧一臉驚恐的看著赫連非靳說道。
隨著文玉慧的話,赫連非靳低頭望去。
“周通!”隻見周通一身是血的倒在了離文玉慧五步之遙的地方。
“傳太醫!”赫連非靳對著侍衛大喝。
“皇上!”周通突然之間抓住了赫連非靳的腳踝。
文玉慧臉色大變,本以為周通必死無疑的,沒想到,他竟然沒死!眸光恨恨的直盯著周通。
“皇上……救夫人……在文府……夫人還懷著您的皇子!”周通用盡最後一口氣對著赫連非靳說道,說完,垂下了頭。
“周通,你說什麼?什麼夫人!”赫連非靳被周通的話弄的莫名其妙!突然之間,他想起,周通似乎每次叫文靜都隻是稱呼為夫人,原本他以為是周通對文靜的尊重!現在想想,似乎有些不對勁,文靜有好幾次都在他麵前無意間的透露,她肚中胎兒的受孕日!
“來人,隨朕去文府!”
文玉慧的身子猛的往後踉蹌了幾度,臉色更是一臉的蠟黃!
赫連非靳將文玉慧那失驚的表情盡收眼底:“文玉慧,朕回來再處置你!”轉身,絕然離去。
文玉慧再度向後趄趔了幾步。
“小莊子!”文玉慧做著最後的一博。
“娘娘,奴才在!”小莊子快速的大跑過來。
“去文府,讓本宮爹娘在皇上到之前,將文靜解決了!”她在死列對證!
“是!”小莊子快速的,拚出全身的力,向著文府而去。
小莊子可以說是差不多與赫連非靳是前後腳到的文府,但是當他們到的時候,文府已經是火光衝天,任憑再大的能力,也是無力回天將那撲滅了!
今天的中秋宮宴,是沒法如昔舉行了!
瑞王府,瑞王爺被關押在大牢,僅剩瑞王妃!
寧王府,寧王妃被關押在大牢,僅剩寧王爺!
而且似乎寧王爺與皇上的關係更是隨觸即發!
太後更是與皇上撕破臉皮,自寧王妃被押入大牢後,太後索性隨著寧王爺住信了寧王府!
這是讓所有人都想不通的事情,為何,這太後可是皇上的生母,怎麼就與皇上反目而與寧王情同母子了!
再者,皇後雖說早產生下一皇子,可是,這宮中誰也沒見過那小皇子,皇上更是絕口不提小皇子一事!也不知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更是這段時間與皇後貌合神離。
這個中秋節,是赫連非靳登基來的第一個中秋節,卻也是讓赫連非靳最沒麵子的一件事情。
心情最好的莫過於文玉慧了,因為所有知道赫連非靳身世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就連她的那對父母也一樣隨著那場大火永遠的消失了!雖然她不知道那場大火是誰縱的,但卻是幫了她莫大的一個忙,赫連非靳永遠也沒找到文靜,所以也不能定她的罪!哈哈哈,這才叫真正的死無對證!想要廢了她的後位,就連老天爺也在幫她!想要娘孩子,也不一是要文靜肚子裏的,其他的女人一樣可以!隻要她想,她完全可以效仿江纖月!
不過,她終於沒能將心安安的放回心裏,因為還有一個真真存在的,卻讓她不知道是誰的女人,那就是被赫連非靳藏在別院的那個女人,那女的人話,句句在她耳邊夜夜回蕩著,她說,隻要赫連非靳廢了她的後位,以江山為聘,鳳袍加身,那她便答應與赫連非靳一同守護這萬裏江山!所以,那個女人也絕不能再留,必須除去!
隻是,她必須得想個萬全的法子,必須要將那個女人除掉,看來,這次赫連非靳是來真格的,否則不會讓那麼多人守住那個女人!所以,她必須小心行事!
赫連非靳的寢宮。
赫連非靳麵前擺著一盤黑白棋盤,赫連非靳獨自人一下著黑白二棋,一臉的清和。
邊上沒有任何一個宮女,沒也沒任何一個太監在側。
“皇上!”文玉慧柔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赫連非靳抬眸朝著文玉慧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即繼續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棋盤上,不溫不熱的說道:“有事?”
文玉慧扭著她那已然已經恢複原樣的細腰,蓮步走向赫連非靳,手中托著一托盤,盤中放著一盅。
“今年是皇上初大大位,卻因為各種事宜未能舉中秋宮宴!臣妾身為皇上的妻子,責無旁貸!臣妾親自做了盅皇上愛喝的蓮子百花湯!希望明年可以時移事易,皇上能穩坐江山這顛!臣妾自是傾力相助!”文玉慧說的溫婉柔和,盈笑綿綿!
赫連非靳深望著文玉慧,在她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妥。那表情,那笑容,就好似他們還在東宮時候一樣!那時候他對她沒有任何事情的隱瞞,她也會在他的一旁出謀劃策,隻是不知何時,他們之間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文玉慧對著赫連非靳眨了眨清澈的雙眸,眸中隻有一片關心之意,別無雜質。
赫連非靳伸手拿過文玉慧遞上來的玉盅,揭開蓋子,一陣香味撲鼻而入!沒有做多的考慮,拿起玉勺,送入口中!
見著赫連非靳將盅內的清湯全部入胃,文玉慧滿意的淺然一笑,對著赫連非靳側了側身:“臣妾不打擾皇上,先行告退,皇上也早些歇著,明兒還得早朝!”
轉身的那一際,文玉慧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險的逞笑,赫連非靳,你這輩子都休想再擺脫我了!這湯內,她已經下了她了血蠱,這一輩子,他們永遠糾纏在一起!
你想廢後,你想將楚雲翹扶上這後位!赫連非靳,你做夢去吧!你的皇後隻能是本宮!也隻有本宮才有這資格與你並坐龍鳳鑾殿!
文玉慧的表情,自然的,赫連非靳是沒有看到的!
朝堂。
依舊是百官齊跪,赫連非靳高坐鑾殿!
“眾愛卿,可有事奏?”赫連非靳雙眸淩厲的掃著朝下眾臣!
朝下眾臣無一出聲!
“回皇上,臣婦有事奏請皇上!”
正在赫連非靳欲說:“退朝”之時,殿外突然傳來了蘇傾傾的聲音。
隨著聲音,眾臣轉頭,隻見瑞王妃蘇傾傾挺著諾大個肚子,雙手捧著一個木盒子,正在婢女奉兒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朝著殿堂而來!
眾臣疑惑,這瑞王妃上殿堂做什麼?這手中木盒子又是什麼!
赫連非靳眉頭一皺,不著痕跡的對著蘇傾傾說道:“瑞王妃,你不在府內安胎,一個婦道人家,上這殿堂,可知朕可以將你治罪!不過……”赫連非靳話峰一轉:“朕念你身懷皇裔,免你其罪!來人,請瑞王妃出殿!”
看著蘇傾傾手中那木盒,赫連非靳已能猜出了個大概。
殿外侍衛一聽赫連非靳的聲音,趕緊進殿,請蘇傾傾出殿。
“慢著!”蘇傾傾一聲赫叫,毫不愄懼的直視著赫連非靳:“皇上還未聽臣婦說完,何以如此急切的欲讓侍衛請臣婦離去?臣婦這可是來複皇命的!”蘇傾傾一步一步邁著穩當的步伐朝著殿堂裏麵而走。
“皇上,顏韻首級在此,臣婦已按皇上之意,將顏韻首級奉上,還請皇上亦遵聖諭,釋放臣婦夫君赫連非離!”蘇傾傾將手中盒子往自己麵前一舉。
“嘩!”
聽著蘇傾傾如是一說,朝下君臣哄開了!按這瑞王妃所言,皇上可是與她私下達成了協議,隻要瑞王妃奉上這什麼顏韻的首級,皇上便將瑞王爺私下釋放。這……這……
“大膽蘇氏!”赫連非靳悖然大怒。“赫連非離所犯乃是死罪!朕何是應你用誰的首級換回他的性命!朕是天子,卻也隻能依律行事!”
蘇傾傾冷冷的一抿唇:“皇上,這便是你所謂的金口玉言?赫連非離入獄三天之後,皇上與臣婦達成協議,臣婦半年之內奉上綠水雅閣顏韻首級,皇上釋放赫連非離!原來臣婦不過隻是皇上的殺人工具!”蘇傾傾雙眸憤恨的直視著赫連非靳!
“一派胡言!”赫連非靳悖然大怒,猛的從鑾座上起來,淩視著蘇傾傾:“蘇氏大膽!膽敢在殿堂之上大鬧!來人,給朕押入大牢!”
“各位大人,不想知道顏韻是誰嗎?不想知道赫連非靳為何要殺顏韻嗎?”蘇傾傾大義凜然如站於殿堂正中央,大有一副舍生取義的樣子!
朝下眾臣開始竊竊私語,低聲議論!
“各位大人不必你議我論,傾傾直接告訴你們!因為顏韻乃是先皇與皇後嫡女,是與寧王赫連非逸一母同胞的雙生子!而他……”手指直直的向著赫連非靳指去:“赫連非靳,根本不是皇後所生,他就是怕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曉,所以才會處處針對寧王,甚至讓傾傾殺害長公主顏韻!更甚者汙蔑寧王妃,迫使寧王交出兵符!而先皇更是被他親手殺害!”
隨著蘇傾傾的那一聲聲振振有詞的厲聲,朝下群臣個個用著異樣的眼光看向赫連非靳!
“蘇傾傾,朕看你看是活的不耐煩了是吧!敢到殿堂之上大鬧!”赫連非靳雙眸陰沉,一步一步朝著朝下而來,那陰沉的雙眸之中射出的是濃濃的殺氣。“朕念你身懷皇裔,不計較你的私闖殿堂!你竟然得寸進尺,在這裏汙蔑朕的身份!既然如此,朕成全你與赫連非離!來人……”
“是不是汙蔑朕說了算!”
赫連非靳的話還未說完,隻聽殿堂之外,一聲渾厚洪亮的聲音傳來!隨即隻見赫連夜一襲深黑色的錦服在身,邁著無比威嚴的步子,朝著殿堂一步一步淩然而來!
赫連夜的身旁,與他並駕而來的是江纖月,身後則是赫連非離,沈浪,顏韻及淩晨與紅袖!
這下,朝上眾臣更是驚的就差沒掉眼珠了!一個一個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臉肅穆的赫連夜!
“皇……上……”
好半晌,才從一片寂靜的朝堂之上,聽到了有人懦懦的發出這麼一聲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的聲音!
赫連非靳亦是用著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本該在皇陵裏躺著,但此刻卻真真的出現在他麵前的赫連夜!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赫連非靳一步一步往後退著步子!一臉的驚恐!
“眾卿,何以見到朕卻是如此的驚慌!朕不過才半年不上朝而已,眾卿何以都不再識得朕!”赫連夜霸氣十足的對著那些還處在驚恐之中的朝臣說道。
“臣等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眾臣一個回神過來,對著赫連夜趕緊跪地行禮!
“眾卿,朕今日有事宣布!”赫連夜狠狠的剮一眼那如一頭呆鵝般的赫連非靳:“赫連非靳……”
“父皇與母後真是會兒臣開玩笑!”赫連非靳先一步打斷了赫連夜的話,一臉沐笑的看著赫連夜與江纖月,一步一步朝著他們而來:“先是母後死而複生,現在又是父皇!既然如今父皇與母後都安然無恙,那自是應當安享晚年,含怡弄孫了!父皇,你看,這瑞王妃眼見著也該是生產的日子了!父皇也該是升格為皇祖父了!父皇放心,兒臣定不負父皇的厚望,自是會全力當好這個國君!”赫連非靳長篇大論般的對著赫連夜說道,完全不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
“是嗎?”赫連夜冷冷的一肅笑:“原來你竟有如此的孝心啊!既如此有孝心,何故當初對朕下毒手的時候就沒想過有今天呢!赫連非靳,你還妄想朕今日會放過你嗎?你大逆不道,竟然做出弑父的舉動!來人……”
“赫連非靳,你膽敢傷害母後試試……”
赫連夜的話還未說完,聽見赫連非靳一個疾步,越過赫連夜,一個快速,轉瞬的功夫,隻見江纖月已經在他的手中!
赫連非逸一個箭步上前,與赫連非靳怒目對視著!
“是嗎?”赫連非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赫連夜,赫連非逸,你們倒是試試看,朕有沒有這個膽!沒有什麼事是朕不敢做的!赫連非逸,你膽敢再過來一步,信不信朕立馬扭斷江纖月的脖子!朕說的出做的到,就算朕今日不能活著走出這裏,有江纖月和楚雲翹墊底,朕也不失為輸!”
翹!赫連非逸的心被赫連非靳提到了嗓子眼!再一個箭步,向著赫連非靳邁進兩步。“赫連非靳,你把雲翹怎麼了!”
“赫連非逸,你再向前一步試試!”赫連非靳那扣著江纖月咽喉的手猛的一緊。
“咳!”江纖月很是難受的一咳嗽。
“赫……連……非……靳……”
赫連夜,赫連非逸,沈浪,赫連非離的聲音同時響起。
“哈哈哈……”赫連非靳仰天長笑,臉上的笑容無比的猙獰,麵容扭曲:“赫連夜,怎麼樣,看著江纖月在朕的手上,你心急了吧!赫連非逸,你呢!快兩個月沒有楚雲翹的消息了,你著急嗎?你不是很有能耐嗎?怎麼找不到她!朕告訴你,這個世上除了朕,沒人知道她在哪裏!”
“赫連非靳,你說,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了月兒和雲翹!”赫連夜一臉肅穆的怒視著赫連非靳喝道。
赫連非靳獰笑著看向赫連夜:“父皇,你明知的事情,又何必再問呢?朕要的當然是這萬裏江……啊……”山字還未說完,隻聽到赫連非靳一聲慘叫,緊接著隻見那扣著江纖月的手,肉皮裏麵似是有什麼有蠕動,從手尖蠕動到手根。
“啊……”赫連非靳又是一聲慘叫,雙手快速的放開江纖月的咽喉,撫上自己的臉,隻覺的臉上一陣一陣的奇癢難耐且帶著鑽心的刺痛,還有也是什麼東西在他臉上蠕動一般。
眾人用著萬般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赫連非靳,隻見他那原來妖治的臉孔,似是有千萬條小蟲在他的臉皮裏麵來回蠕動著,讓他看起來是如此的猙獰,扭曲,惡心!
與此同時,文玉慧正笑的一臉得意。
可不,能不得意嗎?赫連非靳已被她下了血蠱,自那日他服下她親手為他做的帶蠱的蓮子百花湯後,他沒有一日離的開她了!嗬嗬,赫連非靳,我們這就樣一樣糾纏著吧!
再者,楚雲翹,她已經自赫連非靳的口中知道了楚雲翹的落腳地!哈哈哈,誰又能想到呢!就在剛才,她已經將楚雲翹給易了地方,赫連非靳再也找不到楚雲翹了,本來她是想要將楚雲翹給直接解決掉的,可是在看到楚雲翹那隆起的肚子時,她改變主意了!可不,孩子也有下落了,到時候她學江纖月,剖腹取子不就行了,一舉三得,既解決了楚雲翹,又不用自己再懷怪胎,更有了穩坐後位的盾牌!
哈哈哈……文玉慧笑的無比詭異,陰森。
“娘娘!”小莊子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何事?”文玉慧整了整自己的情緒。
“娘娘,皇上出事了!”小莊子未待文玉慧的下一句話,就徑自的闖了進來,一臉急爭的對著她說道。
“你說什麼!”文玉慧:“噌”下站起,一臉陰鬱的看著小莊子怒喝。
“太後,還有,還有皇上……不對,不對,是太上皇!正朝著殿堂而去。”
“什麼太上皇?”文玉慧不可置信的瞪著小莊子怒吼。
“就是太上皇,以前的皇上!”小莊子用著自己以為最能讓她聽得懂的話解釋著。
“什麼……”文玉慧這下總算是聽懂了,他不是已以大行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宮裏!難不成他是假死!那赫連非靳,完了,這會正是下朝的時刻,每天的這個時候,他都會來找她的,可是現在……
“倏”的,文玉慧的身影如飛一般的朝著朝堂的方向而去。
“啊……”赫連非靳不斷的慘叫著,皮時的他完全沒有一往的形像,此刻的他,頭發淩亂,臉上已經被他抓的滿是傷痕。而滿朝的文武百官沒一個敢靠近他。
淩晨就在剛才,就已經將江纖月自赫連非靳的手中拽過,將她交給了紅袖,而他則是一臉警惕的護著赫連夜,赫連非離將大腹便便的蘇傾傾護在了身後,沈浪則是護著顏韻。
“皇上……”文玉慧急切的聲音自殿外傳來,在看到那如瘋子一般的赫連非靳時,文玉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那個比女人還在美豔妖治上多少倍的赫連非靳。
“文玉慧!你……你到底在……朕身上做了……什……什麼!”赫連非靳一看到文玉慧,便欲伸手向她扣來。
隻見文玉慧自發髻上撥下金釵,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劃,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手腕汩汩而出,一個大步,走至赫連非靳身邊,將自己那流血的手腕往他嘴裏送去。
“文玉慧……你要做什麼!你……到底給朕做了什麼!”赫連非靳想不到除了她,還能有別的人能讓他有懷疑的!一手抓著自己的臉頰,一手扣住文玉慧的咽喉,大聲的咆嘯著。
“你快點喝,喝了我的血,你會好受點的!”文玉慧沒有回答赫連非靳的話,而是拚命的將自己流血的手送到他的嘴邊。
“嗤!”
什麼東西衝破皮肉的聲音,隻見赫連非靳的臉上,一條蠕動著的如蠍子般的東西突破他的臉頰,慢慢的從他的肉皮裏爬了出來。緊接著,另一邊又是一隻破皮而出。
所有的人都看的心驚膽戰,沈浪更是將顏韻的頭按向了自己的心膛,不讓她看那惡心的一麵。
“不……”文玉慧仰天一聲大叫。“不要!皇上,我沒想過要害你的,我隻是要讓你記離不開我而已,我隻是不想讓你廢了我的後位而已!我沒想過這樣會害了你的!我給你下血蠱,隻是不讓你離開我!我沒想過這樣會害你這要的!”文玉慧緊抱著赫連非靳,大聲的哭道。
“我求求你們,你們救救他!”文玉慧緊抱著赫連非靳,訖求著滿堂的人。
“文玉慧,朕殺了你!”被她緊抱著的赫連非靳突然之間,雙眸睜開,雙手緊緊的勒向文玉慧的脖子。
然,還未使任何的力,卻隻見他的手背上也不斷有的蠍子似的東西破皮而出,不止手,就連腿上也開始不斷的:“嗤,嗤”聲傳來。
赫連非靳最終用著萬般怒恨的眼神看著文玉慧!
“啊……”文玉慧大叫!
“赫連非靳!你別死!”赫連非逸大步的朝著,大喊著赫連非靳:“你告訴本王,雲翹到底在哪裏,你告訴我,我的翹到底在哪裏!”
然,赫連非靳隻留給他一個詭異的獰笑,什麼也沒說。
“啊……”文玉慧隻覺的自己的身體也是一陣一陣的蠕動,隨即隻覺的好似有什麼東西也在從她的皮膚裏破皮而出一般。
“哈哈哈……”文玉慧大笑,原來這便是血蠱,公蠱一死,母蠱絕不能獨活!
突然之間,文玉慧用著萬般猙獰的笑容,看向赫連非逸:“赫連非逸,我們不虧,最起碼有楚雲翹母子陪著我們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找到她了!哈哈哈……”文玉慧一邊獰笑,一邊起來,扶起赫連非靳的身子,努力的朝著那高高在上的鑾座而去。
“文玉慧,你給本王把話說清楚,你們到底把她怎麼了!”赫連非逸一把扭起文玉慧,怒視著她,眸光之中戾氣一片,寒芒直現!
“哈哈哈……”文玉慧不答反笑:“赫連非逸,本宮不會告訴你的,你有事本自己去找!本宮絕對不會告訴你的!反正不管本宮說是不說,都難逃一死,有楚雲翹母子相墊,本宮不虧!哈哈哈……”
“文玉慧,本王答應你,隻要你說出翹兒的下落,本王饒你不死!”赫連非逸咬牙說道。
“沒用!”文玉慧搖頭,笑的一臉毫無所謂:“赫連非靳死了,本宮是不可能再活下來的!你沒看到本宮身體裏的母蠱正在蠢蠢欲動嗎?哈哈哈……本宮永遠都是皇後,沒人可以奪走本宮的後位!”
文玉慧最終於赫連非靳的死法一樣,就在他們身體裏的公母蠱都破皮而出時,隻見它們相互蜷縮在一起,緊接著便成了一灘血水!
“啊!赫連非靳,文玉慧,你們別死,你們告訴本王,本王的翹有哪裏!”赫連非逸使勁的搖著赫連非靳與文玉慧的身體,然,卻什麼用也沒有!
“王爺!”
“逸兒!”
“哥!”
所有的人都用著萬般擔憂的眼神看著赫連非逸。
“淩晨,傾盡全力,也在找到王妃,就算將整個昊霖翻個遍,也給本王找出王妃!”赫連非逸壓製下滿腔的憤怒,對著淩晨說道。
“是,王爺!淩晨一定會將王妃找出來的!”淩晨對著赫連非逸應答。
赫連非靳與文玉慧帝後雙雙斃在了朝堂之上,這是自昊霖建朝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但是更讓人意想不到的卻是赫連夜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廢掉了赫連非靳的太子身份,被貶為庶民,更別說承認他的帝位了!隻是命人按普通百姓的喪禮將赫連非靳與文玉慧合葬。
朝堂之上,赫連夜恢複了赫連非逸嫡長子的身份,也恢複了顏韻長公主的身份,改名為赫連顏韻。
至此,文武百官才知,原來當年殤的半非嫡長子,而是麗妃為報複皇上將普通百姓之子與嫡長子給調換了。
赫連非逸被立了太子,且赫連非下旨,擇日由赫連非逸登基,隻是現在太子妃楚雲翹善未找到,所以暫時一切政務還是由他掌權。
寧王府。
赫連非逸滿臉憔悴,下巴上已經長出了長長有胡渣,已經十天了,沈浪的人,楚家的人,還有赫連夜派出的人,差不多已經將整個京都都翻了個遍了,可是卻依舊沒有雲翹的任何音信。她好像就似從人間消息了一般,杳無音信。
已經進入了九月中旬,自雲翹那日被赫連非靳無莫須有的理由扣下至今,已經近兩個半月的日子了,赫連非逸這些日子來,幾乎就是度日如年!
這十幾天來,他每一日都親自出去,但每一日都是拖著失望的頹廢回來。
翹,你在哪!你給我一個提示好嗎?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很想你,也很掛念你,你知道嗎?你呢?一定也和我一樣吧!赫連非逸仰頭望天,將那眼眶之中隱隱的淚水逼了回去!
“王爺!”淩晨的聲音在赫連非逸的身後響起。
赫連非逸深吸一口氣:“是否有王妃的消息!”
“王爺,整個京都,每一個角落幾乎都已找遍,都沒有王妃的任何音信!不過……”淩晨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赫連非逸轉身望著淩晨。
“除了一個地方沒找!”
“哪裏!”
“宮裏!”
“給本王找!”赫連非逸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的希望。
“可是……”淩晨麵露難麵,畢竟這皇宮沒有皇上的允許,誰敢動搜尋。
“找!”赫連非逸一聲冷喝:“任何事情,本王一力承擔!”
“是!王爺!”
淩晨轉身欲離去。
“本王和你們一起去!”赫連非逸深吸一口氣,對著淩晨道。他就不信,他的翹就會這樣憑空消失了。
沈浪與楚家的人已經將範圍擴大了京都城外。
皇宮,所有的人都聚精會神的一處一處的尋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對於赫連非逸的這一舉動,赫連夜沒說什麼,而是由著他一處一處的尋著,甚至於連他與江纖月的寢宮也讓人給一一的尋過。
然,還是沒有雲翹的任何影子。
所有的人都站在了文玉慧生前的寢宮前,整個皇宮,就差這個地方沒尋了!
赫連非逸甚至是屏住了呼吸。
“王爺,整個皇宮就差這裏了!”淩晨一臉沉重的對著赫連非逸道。
“找!”赫連非逸一臉的陰沉。
然,所有的侍衛將整個寢宮,裏裏外外,就連床底也尋了,依舊沒有雲翹的任何影子!
赫連非逸整個人都蔫了,翹,你到底在哪裏!你聽到我的呼喚了嗎?如果你聽到,你給我一個提示!我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一好好的守護著你,不讓你再受半點的傷害!翹,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扣,扣,扣!”牆壁邊上傳來了很輕很輕的敲擊聲,若有似無。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但是卻被赫連非逸聽到了!
“給本王拆了這牆!”赫連非逸雙眸緊緊的盯著那牆,沉聲對著身後的侍衛道。
“是!”所有的侍衛在聽到赫連非逸的令下後,紛紛開始動手拆牆。
雖拆著牆,卻每一個人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怠慢,更是不敢讓那牆有機會往裏倒去,萬一太子妃真的在裏麵,那要是不小心給弄傷了她,可是死十次都不夠的。
“扣,扣,扣!”那細微的敲擊聲再一次的傳來,這一聲,聽到的人更從了,所有的人都確定,這裏麵一定有人!
終於,牆被拆了一半,這才發現,裏麵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秘室。
“王爺,裏麵有人!”其中的侍衛剛進去,便發現裏麵有一女子倒在地上。
赫連非逸一個快速的向前,朝著裏麵而去。
在走到裏麵的那一刻,在看到躺在地上的那抹嬌小的倩影時,赫連非逸的整顆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
那躺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日夜思念,每刻都牽掛的人兒。
而此時,她儼然已經有氣無力,隻是用著那手中的一隻玉鐲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地麵。
“翹!”赫連非逸一個箭步,朝著雲翹跑去,激動之中卻又是濃濃的擔憂。緊緊的將她抱入懷中。
似是知道了自己被人抱入了懷中,雲翹有些堅難的睜開了雙眸,在看到那張讓她無比熟悉又安心的麵容時,對著他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我知道……”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在赫連非逸的懷中昏了過去。
“翹!”赫連非逸緊張擔憂的聲音在雲翹的耳畔響起,可惜雲翹聽不到。
“淩晨!”赫連非逸抱著雲翹,快速的朝外跑去,邊跑邊大叫著淩晨的名字。
月夜宮。
雲翹正雙眸緊閉的躺在江纖月與赫連夜的床榻上。
淩晨正一臉正色的把著雲翹的脈。
赫連非逸一臉擔憂焦急的在一旁踱來踱去,雙手不斷的揉搓著。
雲翹已經近四個月的身子,明顯的凸起顯懷了。
“淩晨,她怎麼樣?”見著淩晨站起身子,赫連非逸趕緊上前,一臉愁容中帶著急切的問道。
“王爺放心,淩晨一定不會讓王妃有事的!也不會讓小世子有事的!”淩晨一臉正色的對著赫連非逸說話:“王爺,你也該去歇會吧,你這樣會吃不消的!”
“不用,本王沒事!”赫連非逸搖手:“本王不會離開的,一定要讓她一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本王!你不用顧慮本王,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王爺……”淩晨還想說什麼。
“淩晨,你不用勸王爺了,你讓王爺陪著王妃吧!”紅袖端著淩晨讓她準備的東西進來,一見淩晨正勸著赫連非逸,於是開口道:“這個時候,王妃需要王爺,王爺也離不開王妃的!你讓王爺陪著王妃。”紅袖轉身向赫連非逸:“王爺,你要是累,就在這軟榻上歇會,紅袖會守著王妃的!”
淩晨不再說什麼,紅袖說的對,這個時候,王爺和王妃,誰都離不開誰!
隻是王妃的情況卻不容樂觀啊!
淩晨深看赫連非逸一眼,眉頭深鎖。
四個月後。
朝堂。
赫連非逸一襲明黃色的龍袍,端坐於鸞座之上,朝下,一幹群臣正力勸著他該是選秀了。
兩個月前,雲翹終於在沉睡了兩個月後,舒醒過來。身子也在淩晨的調理之下,慢慢的恢複中。
雲翹一醒來,赫連夜便直接讓皇位傳給了赫連非逸,而他自己則每日與江纖月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愜意生活。
赫連非離自那日從牢出被赫連夜放出來後,便一改往日的習性,對那皇位再也沒有半點的非份之想,倒是與蘇傾傾過起了安安份份的日子,原來什麼權力都不過是過眼雲煙。蘇傾傾對他的情意,讓他明白,什麼都比為過賢妻在側,子女在懷!
蘇傾傾產下了一女兒,赫連非離甚喜!
赫連非逸登基已有兩月,後宮卻隻有雲翹一個妃子!於是眾臣便開始紛紛提議,要選秀,為他擴盈後宮。
赫連非逸一臉威嚴的看著朝下百官,突然之間,淺淺的笑了起來。
“確實,朕的後宮該是擴盈了!”
群臣一聽赫連非逸如是說道,臉上紛紛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就說嘛,身為一國之君,又豈能後宮空虛!
於是,一些個官員心中竊喜了,自家的閨女也是該到許人的年歲了,這下機會來了,說不定選秀成了,自家的女兒就成了皇上的妃子了!
然,赫連非逸接下來的話,卻讓那些心中竊喜的人瞬間跌入了寒潭。
赫連非逸對著眾臣,不溫不潤的說道:“朕的後宮,一後一妃足矣!”
嘎?
一後一妃足矣!那豈不是自家的女兒入宮無望了?
一後一妃?
皇上的後宮現在不是隻有一個妃子嘛,而且還沒有正式冊封為皇後,皇上登基之前,楚雲翹一直是以寧王妃自居的,皇上登基之後,也沒正式的冊封過皇後,所有的人都隻稱她為娘娘。
那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希望!而且還有可能是皇後的希望?於是一下子,家有閨女的官員們,雙眸又燃起了希望!
“小祥子,宣旨!”赫連非逸對著一邊的小祥子說道。
小祥子現在是赫連非逸的禦前大太監。
隻見小祥子塵拂一甩,喉嚨一清,清脆的聲音在朝堂之中響起: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自登基已兩月有餘,後宮皇後之位一直空懸!今冊立燕秋為朕之皇後,三日之後,封後大典!欽此!”
嘎!
所有的人再度愣住了封燕秋為後!燕秋?那不就是皇上還是寧王爺時,王妃身邊的那個婢女嗎?不會吧!他們沒聽錯吧!皇上竟然封一個婢女為皇後!
“皇上……”有官員欲出言阻止。
“眾卿不必多言!朕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不過朕意已決,不會更改!燕秋雖是婢女出身,卻在朕有難時挺身相救,若非當初她的深明大義,朕亦不會有今日,當日早被赫連非靳所害!所以,這後位,她坐的名符其實!”赫連非逸對著眾臣說道,不容更改。
“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臣齊呼。
三日之後,封後大典,燕秋鳳袍加身,母儀天下。
然,半月之後,皇後卻因病去逝!皇上下令大葬,入皇陵。
從此,赫連非逸後位空懸,不再立後。
兩個月後,雲翹為赫連非逸產下一皇子,赫連非逸龍顏大悅,賜名赫連臻!雲翹冊封為皇妃,封號一品!至此,赫連非逸後宮再無其他妃子!
六個月後。
雲翹與赫連非逸一襲平民裝扮。
“逸,我們真不帶上臻兒?”雲翹抬眸有些不舍的望著赫連非逸:“臻兒還這麼小,我舍不得他!我們帶上他好不好?”
赫連非逸捧起她的俏臉,在她的朱唇上輕輕印上一吻:“如果帶上他,我們還走的了嗎?放心吧,父皇和母後會比我們更疼他的!我才不想整日的被的皇位給束牢,都沒有時間陪你,我要和你一起過著屬於我們的二人世界!”
“可是……”雲翹還是有些不舍。
“翹!”赫連非逸深情款款的附視著雲翹:“再不走,如果被母後發現了,我們就真的走不掉了!放心吧,又不是都不回來了,隻是暫時將政事交還給父皇而已!如果你想回來了,我們就回來,可好?”
雲翹細想一會,點頭:“好!我們快走!”拉起赫連非逸的手,快速的朝著宮門的方向而去。
宮門,淩晨與紅袖正駕著一馬車等著赫連非逸與雲翹的到來。
一見赫連非逸與雲翹,紅袖立馬躍下馬車,掀起車簾。
赫連非逸抱起雲翹,往馬車裏鑽去。
待赫連非逸放下車簾,紅袖再一躍上馬。
“駕!”淩晨對著馬兒揚鞭,馬兒應聲快速向前。
“小姐,你等等我!”
正在馬車向前行去時,後邊傳來了燕秋的叫聲。
隻見燕秋挺著四個月大的肚子,正在羅剛的攙扶下,朝著這邊而來。
“小姐,你不可以丟下我的!我要和你們一起去!”燕秋,不,現在應該叫她楊婉秋,對著馬車大聲的喊著。
雲翹掀起車簾的一角,正欲對她說什麼,隻見紅袖一個轉身,對著她說道:“對不起了,婉秋!皇妃說了不能帶上你,你現在是楊家大小姐了,好好的當著你的大小姐及羅夫人吧!皇妃,以後紅袖會照顧了,你不是早已將她交到我手上了嗎?你放心吧!我們走了,你安心待產!”
“駕……”
不遠處,一個半臉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女子,陰森森的看著楊婉秋那隆起的肚子,眸光之中一片寒芒!燕秋,皇後,楊婉秋!很好,放火,這筆帳,她文靜一定會加倍奉還!楊婉秋,楚雲翹,你們等著!你們給我的一切,我都會牢牢記住!手不自覺的撫上那滿臉猙獰的右側,臉上露出了詭笑!
皇宮,當赫連夜看著赫連非靳留給他的書信時,氣的七竅生煙!這小子,他好不容易才將皇位賽給他,他才有時間與月兒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愜意日子,這下,他才不過當了一個不到的皇帝,竟然又將皇位扔還了他!
隻見赫連非逸在信箋上寫道:父皇,兒臣為了讓您有機會彌補過往對兒臣造成的傷害,故而這政務還是由您暫替兒臣處理!兒臣決定與雲翹暫遊四方,何時回來,未定!父皇放心,臻兒陪著您與母後,母後定不會感到寂寞!兒……非逸上!
赫連夜氣的直將那信箋揉成一團!
漠涼。
四季如春,清水潺潺。
赫連非逸正緊牽著雲翹的手,走在那鳥語花香,清新繞鼻的林間,好不愜意!
“翹!”赫連非逸情深脈脈的對視著雲翹,執起她的手,放於唇間輕輕一吻:“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你所想,也是我願!隻是遺憾,本該屬於你後位,卻不能給你!”語氣中略著著絲絲遺憾。
雲翹抿唇淺淺一笑,踮起腳尖,在赫連非逸的唇上送上自己的香吻:“沒關係,我們現在挺好!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後位不過隻是一個虛設的空殼而已!燕秋為我們做了這麼多,不過一個名份而已!如今這樣,不是皆大歡喜!隻要有你在我身邊,餘願足矣!”
大掌包住她的柔軟,對著她淺淺一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餘願足矣!”
雲翹回以他一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林間,鳥兒飛過,夕陽緩緩斜下,折射出兩道長長的斜影,相依相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