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你更是縱容你的手下,強刮民脂民膏,而你的幾位夫人更是用著你的名號四處買東西不付帳!”
“其五,也是你最為可惡,罪不可恕之罪,你身為三品大員,卻與匪為伍,本官怎麼都沒想到,你竟然就是那陸九重,也就是碌老九在朝中的大靠山,怪不得他會有如此肆意的大膽!”
“你……”蘇業晃著那蒼老的身子,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前麵幾條,他還能勉強接受,可是這最後一條,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來人!”周通對著身後眾官兵一聲大喝:“蘇家上下,全部緝拿,一個不留!三日之後,推出斬首!”
“是!”
“不要!老爺!”
“不要,爺爺,孫兒還小,不想死!”
“老爺,妾身不想身首異處,你快想辦法啊,救救我們!”
一時之間,蘇家哭聲連天,訖求聲更是一聲高過一聲!
然,不消自刻的功夫,所有的人都被手執佩刀的官兵們一一押下,唯留一下子似是老了十幾歲的蘇業一人無比頹廢的立靠在牆壁之上,似是一個不小心,便會從那牆上滑落一般。
蘇業強撐著渾身的力氣,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向著周通而來,一臉的訖求:“老夫一人做事一人當,老夫家人是無辜的,可否請周大人向皇上求情,輕判他們?”
周通對著蘇業冷冷的一笑:“蘇業,你所犯之罪條條至死,罪連九族,皇上已經格外開恩,蘇大人,你好自為之!”
說罷,不再與蘇業說任何話語,對著手下的官兵無情的說道:“給本官牢牢的守好了蘇家,如果蘇家少了一個,本官唯你們是問!”
“是!周大人!”
周通絕然離開。
燕秋無處可去,楚家是斷不可能再回去了,連著四天,她都毫無目的的如遊魂一般的走著,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衣服依舊是四天前出寧王府時穿的那套,已經幹了,背上背的那包袱也不知何時早已不在她的肩上了,不知道何時掉的。
小姐,你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燕秋這樣做又到底是對是錯!
“呀,這不就是寧王妃身邊的那貼身婢女嘛,叫什麼來著……”街上一好事的婦女認出了燕秋,一臉鄙夷的看著燕秋,那眼神之中盡是無盡的不屑,嘲諷,譏誚。
“對呀,對呀,我也認出來了,就是寧王妃身邊的那婢女,還是陪嫁丫環,就叫……叫……”另外一人也湊了上來,繼前麵那人的表情一樣,這人見著燕秋之時,亦是一臉的鄙夷,隻見這人側頭一陣細想,突然之間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她叫燕秋!”
“真是個不要臉的人!自家主子對她那麼好,卻沒想到她竟然趁人之危,爬上自家主子的床!哎,這人啊什麼不要也不能不要臉啊!你看她長的人模人樣的,卻做出如此狗模狗樣的事情!”
“也許人家想學麗妃娘娘呢!畢竟麗妃娘娘也是從一個婢女搖身一變成為貴妃的!”
“哎,誰說不是呢!不過這人啊,也得自己有個自知之明,不是人人都可以有麗妃娘娘那樣的福氣的!看不,讓人給趕出來了吧!”
街邊上的罵聲越來越大,罵她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燕秋無所謂,由著他們對自己投來白眼,飛來唾沫!沒關係,罵吧,罵的越厲害,對小姐越有利!她燕秋賤命一條,隻要是為小姐好的,她都願意做!
燕秋繼續垂頭走著,無視來往街人的白眼。
突然,一雙黑色的長靴出現在她眼前,一個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燕秋沒去理會,往邊上挪了兩步,想繼續向前,卻沒想到那黑色的靴子也隨著她的方向挪了兩步,燕秋再往另外一邊挪兩步,隻見那靴子又向著她的同一個方向挪了挪步,就是不讓她繼續向前行。
“你有完沒完了!這路如此的寬敞,你幹嘛擋著我路!”燕秋火了,看也不看那人,直接對著那人一頓霹頭蓋臉的大吼,卻在見著那人的臉孔時,微怔了一下,眸中閃過什麼,卻也隻是那瞬間的功夫,臉上的怒氣再現,對著麵前的人沒好氣的說道:“這位公子,何故擋著燕秋的路!燕秋似乎與你不認識,請公子動動你的尊腳!給人方便,給己方便!”
隻見那人卻半點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低頭附視著燕秋,不緩不慢的對著燕秋道:“燕秋姑娘,這是要去哪?燕秋姑娘不呆在寧王府,何故在這路上閑逛?”
燕秋聽之,雙是一怔,臉上更是露出一臉的疑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對著那人不解的問道:“你……認識我?可是,我好像不認識你!”
那人抿了抿唇,對著燕秋說道:“你不認識咱家沒關係,咱家認識你就行!”
“咱家?”燕秋一臉迷茫的重複著這兩個字:“你是宮裏的公公?”
那便服打扮的太監點了點頭:“咱家主子想見燕秋姑娘,還請燕秋姑娘賞臉!”
“你家主子是誰?”燕秋一臉警惕的看著那太監。
“燕秋姑娘去了便知!”那太監不答,隻是用著半笑的笑容看著燕秋,似是看出了燕秋的疑慮,對著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燕秋姑娘盡管放心,咱家主子自然不會對姑娘怎麼樣,更不會傷害姑娘,隻是想請姑娘過去敘敘而已!至於咱家主子是誰,姑娘見了自就知道了!姑娘這邊請!”邊說邊對著燕秋做了個請的動作。
燕秋微微猶豫了一會,卻也沒猶豫太久,對著那太監淺然一笑:“那就請公公帶路吧!”
“姑娘這邊請!”那太監對著燕秋又作了個請的動作,帶著燕秋往邊上的一家裝飾較為豪華的客棧而去。
這是客棧二樓的雅間,裝飾很是高雅,紫羅蘭色的基色,牆上掛著四幅形態各異的富貴牡丹圖,屋子正中央擺著一張圓桌,桌上一方繡著盛開的牡丹的錦帛,錦帛的四隻邊角自圓桌上垂下,圓桌的正中央擺著一個青花瓷盆,盆內一束不屬於這個時候的牡丹卻是開的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