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纖月每日都隻呆在月夜宮,什麼地方也不去,就好似無事人一般。偶爾文玉慧會來向她請個安!說幾句客套話。

個把月來,倒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寧王還是寧王,赫連非靳繼續當著他的皇帝。隻是,一傳十,十傳百的,百姓也就紛紛知道了皇後也就是如今的太後死而複活一事,而且還是在,帝後大斂之後新帝登基之時,現身在朝堂之上的!這事倒也被百姓們紛紛樂道了,隻是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到底為何太後會死而複活了!於是,說著,說著,也就慢慢的淡化了!

文玉慧那三個多月的肚子已經有些隆起了,這會正在皇後寢宮內由婢女樂平為她輕揉著小腿楠。

她的對麵坐著一個年歲差不多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相貌與她有個六七分的相似。她便是文玉慧的妹妹,文靜。

文靜小文玉慧四歲,是文家最小的一個女兒,也是與文玉慧感情最好的一個妹妹。或許是兩人為一母所生的原因吧,文玉慧對這個妹妹挺不錯。

“姐,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府了!”文靜對著側躺在軟榻上,半眯著眸子作著小憩的文玉慧輕聲說道。

聞言,文玉慧緩緩的睜開了雙眸,對著文靜淡淡一笑:“急什麼?爹娘是知道你進宮來陪本宮的,難得皇上金口玉言,也同意讓你進宮來陪本宮解悶,你這麼急著回府,莫非是不想陪著本宮這個姐姐?嫌本宮這孕婦無趣!”

“哪有!”文靜臉兒一紅,對著文玉慧一聲嬌噌:“姐姐如今貴為皇後,更是身懷龍子,靜兒又是難得見你一次,隻是這宮規有定,靜兒不是宮中之人,不能在宮裏陪著姐姐的!不然這若是犯了宮規,靜兒可就是死罪呢!”

文玉慧斥她一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進宮陪本宮是皇上特許的,怎麼就膽子這麼小呢!”說著直起身子,伸手點了點文靜的腦門:“先不急著出宮了,今兒晚上宮裏有宮宴,剛好你也在,就陪本宮一起出席吧!”

“啊?”文靜一臉的半慌,眸中更是閃著不知如何是好的無措之感:“宮宴啊?皇後姐姐,靜兒能不參加嗎?”

文玉慧抿了抿唇,一臉淺笑:“也不是太多的人,就是寧王與王妃,瑞王與王妃,再加之太後,皇上與本宮!如今再多一個你!不算是宮宴,最多也就算是一個家宴吧!”

“家宴,那靜兒更是不能參加了!”文靜一臉的惶恐。

“你是本宮的妹妹,怎麼就不能參加了!放心吧,有本宮在!不會有事!”文玉慧對著文靜投去一抹安心的眼神。

“這……”文靜還是有些猶豫。

“行了,就這麼定吧,別這啊那的!”文玉慧打斷了文靜那猶豫不決的表情,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宮宴是在江纖月的月夜宮舉行的。

赫連非靳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富麗堂皇曰:為太後死而複生慶生。

故赫連非逸與雲翹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得不參加了。

赫連非離雖心有疑惑,卻也不得不進宮參宴。

蘇傾傾如今也是懷著四個月的身子,但不知為何,那肚子卻沒有文玉慧的來的大。

赫連非靳與文玉慧均是一臉的笑意,似是之前的一切不快均未發生一般。而今日這宴也隻不過是兄弟間為母祝賀的喜宴一般。

雲翹覺的這兩人真不是一般的般配!

“母後,朕不知母後是如何死而複生,朕也不想知道!不過,朕今日倒是真心的祝母後千萬不要再有下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然驚慌的就不隻朕一人了,到時可是天下百姓都在恐慌了!”赫連非靳對著正座上的江纖月一臉笑意,卻又意味深長的說道。

江纖月對著赫連非靳回以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不緊不慢的回道:“靳兒真是有心了,本宮又豈能讓靳兒失望呢!靳兒這麼有心今日還特意為本宮舉辦這麼一場別有意義的宮宴,你說本宮該如何答謝你與玉慧的心意呢?”

“母後無須如此介外,這是朕之份內之事!朕相信母後自然懂朕之心,寧王更是會懂朕之意!你說是吧?寧王?”赫連非靳泛著一臉意味深長的沐笑看著坐於次位上的赫連非逸。

赫連非逸回他一抹心領神會的冷笑:“臣自然懂的皇上之心意!皇上如此有孝心,自然會得父皇庇佑!”

“四皇兄所言極是!”另一次位上的赫連非離一臉謅笑的十分讚同赫連非逸的話,對著正位之上的赫連非靳說道:“臣弟也相信父皇在天看著皇上如此有心,定會感到無比的欣慰!”

赫連非靳似笑非笑的淺看著赫連非離,笑而不語,好半晌才幽幽然的開口說道:“瑞王即將為人父,朕在這提前恭祝瑞王妃早日為瑞王誕下麟子!”說完,將手中之杯對著赫連非離高高舉起。

“臣弟亦祝皇後早日為皇上誕下龍子!”赫連非離對著赫連非靳同樣將手中之杯高高舉起,一飲而盡。

“靜兒,為瑞王爺斟酒!”文玉慧輕輕了喚了聲另一次位上的文靜,而後對著其他眾人笑意盈盈的說道:“這是本宮胞妹文靜,這幾日進宮陪伴本宮,瑞王妃有孕在身,就由靜兒為瑞王斟酒!”

文靜在聽到文玉慧那笑意中另含的深意之時,雖有不願,卻仍是起身,拿過麵前的酒壺走至赫連非離麵前:“瑞王爺,文靜為您將酒滿上!”說罷,將手中酒壺往赫連非離麵前的酒杯倒去。

隻見赫連非離在文靜那酒壺即將倒酒至他杯中之時,快速的將自己的酒杯拿過,一臉潤笑的對著文玉慧說道:“文姑娘乃是皇後娘娘親妹,臣弟何德何能,敢勞文姑娘親自為臣弟斟酒!傾傾,還不先敬文姑娘一杯,以示對皇上及皇後娘娘的厚愛!”

蘇傾傾聞言,立即自赫連非離身邊挺著那略凸的肚子,對著文靜舉杯,盈笑著說道:“文姑娘,傾傾有孕有身不宜飲酒,傾傾以茶代酒,敬文姑娘一杯,多謝皇後娘娘及文姑娘對我們王爺的厚愛!”話畢,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下人敢緊為文靜遞上一隻玉杯,文靜見狀,隻能為自己滿上一杯,對著蘇傾傾一笑,一飲而盡。而後再度轉身向赫連非離,將自己手中這杯滿上,淺然一笑:“文靜既已敬過瑞王妃,理應再敬瑞王爺一杯!文靜恭祝瑞王爺與王妃早誕麟兒!”

赫連非離這次沒再推卻,由著文靜為他滿上一杯,舉杯對著文靜說道:“如此,本王謝過文姑娘好意!”一飲而盡。

文靜見此,也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轉身欲回自己的坐位,卻聽到正位之上的文玉慧淺淺的說道:“靜兒,你怎生的如此無禮呢?敬過瑞王爺與瑞王妃,怎麼能無視寧王爺與寧王妃呢?”

文靜止住了自己的雙腳,微紅著臉微側著頭,走至赫連非逸麵前:“寧……王爺!文……靜,為……您斟酒!”

雲翹細細的觀看著站在自己與赫連非逸麵前的文靜,皇後文玉慧的妹妹,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一臉的生嫩,稚氣未脫,一襲淺綠色的綢衣,包裹著她那玲瓏前凸後翹的身段,挽著一頭簡單的少女髻,杏眼朱唇,鼻俏眉挑,麵帶微紅,不知是因為剛才喝了酒的原因還是被皇後說了她不懂禮數的原因。長的倒於皇後文玉慧有六七分的相似。

雲翹不著痕跡的將視線轉向了正位之上的文玉慧,隻見她依舊一臉的盈笑,看不出任何的不妥之處,而她左邊的赫連非靳則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沐笑。雲翹在心中嗤笑一聲,看來這常言說的真是一點也沒錯,一張床上睡不出兩種人,看著那兩人便足以相信了!

“文姑娘即貴為皇後胞妹,又是待字閨中,本王又豈能讓文姑娘斟這杯酒,於理不合!”手掌將自己的杯子蓋住,對著赫連非靳與文玉慧一行禮:“皇後的好意臣心領了!但臣無功不受祿!”

聽著赫連非逸如此說道,文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澀,那本就微紅的臉更紅了,頭也側的更低了,那拿著酒壺及酒杯的手甚至都有點微微的顫抖了!

對於文靜的這反應,雲翹覺的有些不可思議,剛才赫連非離這麼說的時候,可別見著她露出如此的表情,還有她那看赫連非逸的眼神也很是不對勁,那明明是一個女子看一個心儀男子之時那種羞澀難以言欲,歡喜卻又矜持的眼神!難道她對赫連非逸是那種意思?雲翹如是想著,秀眉微擰了一下!

文靜就那樣站在了赫連非逸與雲翹麵前,大有一種進退兩難的感覺。

“寧王怎麼會是無功呢?這祿寧王大可受的起!”赫連非靳似笑非笑的看著赫連非逸,陰側側的說道:“寧王為朕之江山,為天下之百姓,不知道做了多少有功之事!寧王說這杯酒無功不受,莫非是要朕親自為你斟酒不成?”

“靜兒,怎的還怔著呢?你替本宮為寧王及寧王妃滿上一杯,本宮與皇上敬寧王及王妃一杯!”文玉慧趁熱打鐵一般的對著文靜說道。

“寧……寧王爺?”文靜有些澀澀的,怯怯的卻又帶著憧憬的對著赫連非逸說道。

“王爺,皇上與皇後一翻好意,我們又豈能不領呢?”雲翹對著赫連非逸淺淺的柔柔的一笑,繼而轉向文靜,盈盈一笑:“那就有勞文姑娘!”

“王妃客氣了!”文靜這話雖是對著雲翹說的,但那眸光卻是有意無意間的飄向了赫連非逸,甚至於在為他斟酒的那一刻,那手都是有些微微的顫抖的。雲翹相信,那微顫的手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激動,因為興奮。

“文靜敬寧王與王妃,恭祝二位舉案齊眉,琴瑟甚篤!”文靜舉杯對著赫連非逸與雲翹說道。

“雲翹謝過文姑娘好意!也在此祝文姑娘早日覓的良緣!”雲翹一臉淺笑的對著文靜說道。

“文靜謝過寧王妃好意!”文靜微側著頭,半緋著臉,音如蛟咬般的對著雲翹說道,眼神有意無意的再看一眼赫連非逸,轉身走向自己的位置。

“母後,這一杯,兒媳與王爺一起敬您!謝母後對王爺與兒媳的厚愛!”雲翹舉杯對著正位之上的江纖月一臉敬意的說道。

這一聲母後,雲翹叫的真心誠意,發自肺腑!

“母後,兒臣敬您!”赫連非逸與雲翹一起對著江纖月舉杯敬上。

“好!母後領了!”江纖月強抑著內心的無比激動!她終於親耳聽到自己的兒子,媳婦喊自己一聲母後了!她也終於得到他們的認可了!他們沒有怪她,沒有怪她這些年來的不盡母責。

“既如此,兒臣與傾傾也在此敬母後一杯!”不明就理的赫連非離,舉杯對著江纖月一臉謅媚的說道。

赫連非靳臉上閃過一抹諷笑,赫連非離,你真是愚蠢到了極點了!什麼事情都不清不楚,就在這裏盡顧著拍馬!朕會讓你知道你與朕作對的後果!

“母後,對於朕今日之安排可否滿意?”赫連非靳舉杯對著江纖月說道。

江纖月對著他高深莫測的一笑:“滿意!如意母慈子孝,本宮豈能不滿意!靳兒真是費心了!”

“相信母後對朕接下來的安排會更滿意!”赫連非靳回以江纖月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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