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後無果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這衣服上都是血!”

當江川雪一手按著腰腹處的傷口,拖著沾滿自己鮮血的錦服回到月夜宮的時候,催公公正一臉急切的站在大門處來回的徘徊著,一見著自己個兒的主子回來,且還是一身的血漬時,催公公急了!趕緊一個上前,扶住江川雪,扶著她往寢宮內走去。

“奴才這就去請太醫!”催公公扶著江川雪在自己的床榻上躺下,欲轉身離去。

“催公公!”床上的江川雪叫住了那欲離開的催公公。

催公公停下腳步,轉身向江川雪,一臉的心疼加急切:“娘娘還有何吩咐?娘娘身上的傷不輕,得趕緊讓太醫來處理了!”言語間盡是對江川雪的擔心。

“本宮不在這會可有事發生?”江川雪強忍著傷口的疼痛,有些虛弱的對催公公說道。

催公公搖了搖頭:“回娘娘,什麼事了也沒有發生!奴才一直守在這呢,一步也不敢離開!”

江川雪無力的抬了抬手:“去找盧太醫!”

“是!奴才這就去”催公公一個快速的轉身離去。

不遠處,赫連夜的雙眸無比陰鷙的直盯著江川雪,露出了冷冷的冷笑!江川雪,你急了是吧!朕就讓你與郭麗瑤兩人互咬!欺騙朕,害朕的月兒是吧?那就等著吧!

以為朕不知道你讓催公公跟蹤著朕是吧?如果朕不讓催公公跟著,怎麼怎麼可能讓你心急,去找郭麗瑤呢!

沒事,催公公跟蹤他的事,自終自終,赫連夜都知道!他就是故意讓催公公聽到他與麗妃之間的談話,就是要讓催公公將他有意與麗妃合作以來解決江川雪的事讓催公公傳到她的耳裏,不這,她不就急不可待的跑去與郭麗瑤算帳了嗎?看著她身上那一身的傷,估計她肯定傷的不輕!那麼郭麗瑤呢!定然也是不輕的!

江川雪,郭麗瑤,膽敢傷害他的月兒,讓他這些年來誤待了他的兒子,這筆帳,他一定會在她們身上要回來的!一個轉身,絕然的離開,朝著木蘭殿的方向而去,也該是去收拾麗妃的時候了!

但是讓赫連夜料想不到的是,當他再度折回到木蘭殿時,當他想親自解決了麗妃時,卻沒想到他見到的麗妃那雙瞳瞪大,死不瞑目的樣子!赫連夜微皺了下眉頭,看來江川雪確實有夠狠的!如此也好,郭麗瑤,你就用你的死為朕做最後一件事了!赫連夜看也不看一眼死不瞑目的麗妃,離去。

翌日。

“啊……”一聲無比恐慌的聲淩空響起:“哐當!”一聲,宮女手中端著的水盆落地,嘴巴張的老大,雙眸老大老大的瞪著那死不瞑目的麗妃,一時之間竟沒了任何的反應!

“啊……”好半晌之後,那宮女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又是一聲驚恐的大叫:“來人啊!來人啊!麗妃歿了!”連跑邊大叫著!

麗妃歿的消息很快的傳遍了整個皇宮,當然的也就傳到了赫連夜與江川雪的耳朵裏!

當江川雪聽到麗妃歿了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郭麗瑤怎麼可能死了?昨兒晚上自己雖然連成給了她三掌,可是那最後一掌因自己被她刺中一劍,使出的力隻不過六七分而已,不可能將她打死的!

“嘶!”不小心的牽到了手臂以及腰腹處的傷口,江川雪一聲輕呼!

“娘娘!”催公公有些擔憂的看著江川雪:“這事已經傳到皇上那裏了,娘娘……”

江川雪怒瞪一眼催公公:“那又怎樣?有誰知道本宮昨兒去過木蘭殿嗎?昨兒不是你一直服侍著本宮就寢的嗎?”

“對,對!”催公公趕緊接道:“是奴才服侍的娘娘就寢的,娘娘的昨兒哪也沒去!”

郭麗瑤,還真是讓你死的便宜了!隻是江川雪的心裏卻有些隱隱的不安!到底這郭麗瑤是死於她的掌下還是另有其人?

寧王府。

赫連非逸與雲翹剛起床正一起在膳廳用著早膳,赫連非逸一身朝服,用了早膳便直接進宮早朝。

紅袖與燕秋站於一旁,隨身侍候著,淩晨去準備赫連非逸上朝的轎子。

“王爺!”正用著早膳的二人,卻見淩晨急急匆匆的朝著這邊而走,那臉上的表情相當的複雜。

赫連非逸放下手中的玉筷,麵向淩晨:“什麼事?”

淩晨皺了下眉頭:“宮裏來人傳話,說是……麗妃娘娘歿了!”

“啪!”雲翹手中的筷子落地的聲音,人也怔住了,愣愣的轉頭向赫連非逸,看著他的表情。

赫連非逸初聽到淩晨說這話時,身子也是怔了下,母妃歿了?雖然他與麗妃之間沒有尋常母子之間的那種母子情,但,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生母,乍聽這個歿時,他還是微怔了下身子。

一個起身:“進宮!”大步的離去。

雲翹緊跟著赫連非逸也是一個起身,跟著他的腳步。

馬車內,赫連非逸與雲翹並排而坐,淩晨在外駕著馬車。赫連非逸眸光深沉,薄唇緊抿,墨眉微擰,沒有說話。

雲翹伸手握了握他的大掌,以著他淺淺的一笑:“逸,你沒事吧?”

赫連非逸對著雲翹苦澀的一笑,搖了搖頭:“沒事!我與她之間本就沒有母子之情,似乎除了那僅有的一點血緣之外,什麼也不是!如果沒有那點血緣,我們之間連陌人也不是!”

“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先進宮了解下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看皇後怎麼說!畢竟這後宮之事,都是皇後掌控的!”雲翹輕聲的安慰著赫連非逸。

月夜宮,赫連夜與皇後的正宮。

那首先發現麗妃歿的宮女,還有整個木蘭殿的那幾個宮女太監此刻正戰戰兢兢的雙膝跪地,跪在正中央。

正宮裏,聚了好些人,赫連夜,江川雪,赫連非逸,雲翹,赫連非靳,文玉慧,赫連非離,蘇傾傾,及一些宮女太監。一些大臣被安排在了殿外,本應該是上早朝的時刻,然那宮女卻傳出了麗妃歿的消息,於是赫連夜頭一次的延後早朝,讓那些大臣們先在殿外等候。

江川雪的臉色有些泛白,當然了,昨兒流了那麼多的血,雖太醫已幫她上了藥,也開了方子,但怎麼樣也不可能與未受傷時一樣的!但,她也硬忍著不讓自己露出一點點的破綻。

赫連夜的視線淩厲,深邃,臉上一臉的肅殺,雙眸直直的審視在那跪於正中央的宮女身上。

江川雪坐在一旁,同樣用著陰沉的目光直視著那宮女:“說,麗妃是怎麼歿的?”

“回皇後娘娘,奴婢不知!”那宮女微顫抖著身子,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說道:“奴婢一早端水給娘娘洗漱的,到門口時便見著娘娘坐在那椅子上,雙瞳瞪直,已經沒有氣息,而且那門也是破倒在地,還有娘娘房內的擺放飾物的架子也是倒地的,奴婢,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既然大門的架子都是倒地的,那定然有倒地的聲音,昨晚可有聽到異常!”赫連非靳問著那宮女。

那宮女略微的抬頭,目光小心翼翼的驚恐萬分的朝著皇後那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又怯怯的低下了頭:“奴婢,奴婢……”

赫連非逸將她那細微的動作看在了眼裏,已然明白了大半,估計這事與皇後娘娘脫不了幹係吧!當然雲翹也是看到了她那細微的表情了,心裏想的自然是與赫連非逸一樣的!

“啪!”赫連夜猛的一掌拍在了桌上:“太子問你話,為何將視線轉向皇後!主子的寢宮內發生如何大事,你們這些下人倒是睡的舒服了!啊!”赫連夜怒斥道。“來人!拉出去杖斃了!”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那幾個宮女太監趕緊的對著赫連夜求饒,一邊求饒一邊磕著頭,直將頭磕的猛響:“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皇上饒命!”

“既然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就不用說了!來人,拉出來杖斃!”江川雪對著那幾個宮女太監冷冷的說道。

“不要,不要!皇上饒命,奴才說!”其中一太監對著赫連夜求饒道。

“拉出去!”江川雪咬了咬牙,對著那幾個架著木蘭殿的宮女太監的太監揮了揮手,一臉麵無表情的說道:“不將主子放在眼裏,留你們何用!”

“慢著!”赫連非靳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江川雪有些不解的望著自己的兒子,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

赫連非靳淺笑著走到那太監麵前,麵對著那太監:“說,你看到了什麼?”

赫連非靳這話一說,江川雪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可以說那是帶著點點心虛的怒意。“靳兒!”江川雪對著赫連非靳一聲輕喝。

“母後,這些個奴才雖然該死,不過事情還是要先問清楚的!父皇,你說呢?”赫連非靳臉上的淺笑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問著赫連夜。

赫連夜點了點頭:“皇後,靳兒所言及是!你是皇宮之首,確實應該將這事問個一清二楚!說!”赫連夜對著那太監怒喝。

那太監對關赫連非靳猛的一磕頭:“回皇上,回太子殿下,昨兒,昨兒……奴才聽到那聲音後有出來看過,是……是……”那太監的視線現次落到江川雪的身上,唯唯諾諾,欲言又止:“奴才看到,看到是皇後與麗妃娘娘在對打,櫃子是麗妃娘娘打碎,大門是皇後娘娘打落的!”

“大膽!”江川雪悖然大怒,左手猛的一下拍在了桌上,腰腹間傳來了陣陣的疼痛,痛的她眉頭一皺!然,她卻強忍著那腰腹及右臂間傳來的陣陣疼痛,一臉陰沉的視著那太監:“本宮何時去過木蘭殿,你個大膽奴才竟然在這裏汙蔑本宮!”

“母後?”赫連非靳用著不解的眼神看向江川雪,那眼神似是在問,你沒事吧?

江川雪回他一抹不解氣的眼神:“皇上,莫聽這狗奴才在這裏胡言亂語,臣妾昨兒根本就沒出過月夜宮,早早的便歇下了,是催公公侍候臣妾就寢的!皇上大可以問催公公!”

“回皇上,昨兒皇後娘娘確實沒有出過月夜宮,這幾日皇後娘娘身子不些不適,昨天服一盧太醫開出的方子後,便早早的歇下了,是奴才服侍娘娘就寢的,娘娘沒有出過月夜宮,是他在這裏胡言亂語的!”催公公一臉忠誠的樣子,指了指那跪在地上的太監,對著赫連夜道。

赫連非離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觀戲一般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也確實,這裏本就沒有他說話的份,麗妃又不是他的母妃,他也不是皇後的兒子,不管站在哪一方,都沒有他說話的份!既然如此,那又關他什麼事,其實他都完全不用來這月夜宮的,難不成父皇還在聽他說話了,本就沒有他說話的份的,不過出於晚輩的孝道及禮節,他勉為其難的來這裏做做樣子了!

赫連夜看一眼催公公,沒有說話,隻是冷冽的視線若有似無的看了眼江川雪,而後對著那太監說道:“你說你看到皇後與麗妃在對打!皇後打落大門,麗妃打碎木架!你當朕是什麼?這麼好騙?啊?朕的皇後何事有了這麼好的身手了?竟能將那大門打落?皇後端莊賢淑,母儀天下,是眾人皆知的,你覺的你這話,朕能信?”

那太監聽著赫連夜如是一說,急了,趕緊對著赫連夜又是一陣的磕頭:“皇上,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奴才還看見了,麗妃娘娘還用短劍刺了皇後娘娘的右臂一下,還有皇後的腰腹處也被麗妃娘娘刺中了!奴才是看著皇後娘娘負傷離開的!皇上,奴才沒有說謊,奴才所言句句屬實!”

江川雪一聽此言,抹了一些腮紅以來掩飾她那有些蒼白的臉,倏的慘白一片,身子微怔了一下,那未受傷的右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受傷的腰腹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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