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淩晨離去的腳步聲傳來。

雲翹拿過赫連非逸的朝服,幫著他扣著朝服上的盤扣。

於是,赫連非逸又沒有用早膳的功夫了,匆匆的朝著皇宮而去。

春天是百花齊放的一個季節,寧王府的後花園裏亦是!

雲翹用過早膳後,便與燕秋一起來到後花園,這裏種著一大處的瑞香,飄香四溢,清晨之際在花圃之中走走,倒也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小姐,這都是什麼花?”燕秋指了指那一地的瑞香,問著雲翹:“好香!”說著還微蹲下身子對著那瑞香花聞了聞!

“當然香了!這是瑞香,又名千裏香!”雲翹看一眼燕秋說道。

“小姐知道的真多!”燕秋一臉的敬佩:“什麼都知道!”

“姐姐……”正與燕秋吸收著屬於清晨花間的清得,隻聽一聲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來。

雲翹轉頭,隻見品柔一襲桃粉色的輕衣,臉上帶笑,細腰輕曳正朝著她這邊而來。

姐姐?雲翹眉頭微皺!她什麼時候與他這般親密了?都直接喊她姐姐了。“燕秋,品姑娘怎麼會在這裏?”雲翹斜一眼品柔,問著身邊的燕秋。

品柔臉色微微一僵,隨即立馬重現微笑:“回姐姐,是王爺帶品柔回府的!”她沒有說是赫連非逸帶她來王府的,而是說帶她回府的,直有一種將自己當是王府主人的意思。

“品姑娘,我們王府的後園不是外人可以隨便進來的!品姑娘如果沒事,還請你高移貴腳,這裏都是我們小姐載植的名貴花木!”燕秋斜一眼品柔,麵無表情的說道。

“不好意思,姐姐!品柔初來乍到,不知道這後園是姐姐的,還請姐姐莫怪!”品柔對著雲翹側了側身,依舊一臉的笑意盈人。

“品姑娘,我想有一件事你又錯了!”燕秋似笑非笑的看著品柔:“燕秋自認記性挺好,不記得我們小姐何時多了個妹妹了!我們小姐是老爺與夫人唯一的女兒,小少爺暫時還在夫人肚子裏,所以燕秋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品姑娘何時成我家小姐的妹妹了?品姑娘是不是應該尊稱我們小姐一聲王妃!還有啊,品姑娘,你隻是我們王爺與小姐好心暫時收留而已,說句白的吧,其實你我們王府的一個客人都稱不上!頂多算是一個寄居的!我可是聽紅袖姐姐說過,品姑娘如何低聲下氣的求著我們家王爺和小姐帶你回來的!客氣點叫你一聲品姑娘,不客氣的讓你在王府當個下人都是多餘!還以為自己有多清高!”燕秋對著品柔一陣冷嘲熱諷,極之不屑。

品柔臉上一陣青紅皂白的相互交替更換後,對著雲翹側了側身:“不好意思,王妃,是品柔逾越了!品柔別無他意,隻是想與王妃親近距離,畢竟王妃與王爺也是品柔的救命恩人!品柔無意冒犯王妃!還望王妃恕罪!”

“知道自己逾越,就該謹守本份!”燕秋再嘲一下品柔。

“燕秋!”雲翹輕喝一聲,對著品柔淺淺一笑:“不好意思品姑娘,這燕秋都讓我給慣的,口不擇言你別見怪!品姑娘是皇上聖意親指的,自然是要住在我們府上的!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品姑娘多擔著點!品姑娘不用客氣,全當是自個家裏了!”

“品柔謝過王妃好意!”

“燕秋,回了,空時移幾盆瑞香到品姑娘房內,再讓人過來給這瑞香搭個棚,這麼名貴的花怎麼能在太陽下曝曬呢!很容易枯萎的!”雲翹說著讓品柔似懂非懂的話,漸行漸遠,聲音也越來越輕。

瑞王府。

赫連非離正與蘇傾傾及楚予梅用著早膳,一聽來人說赫連夜嗑血了。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什麼!父皇嗑血了!怎麼會這樣!嚴不嚴重!快,備轎!本王要進宮!”急衝衝的連朝服也來不及換便撇下蘇傾傾與楚予梅徑自的進宮了。

徒留蘇傾傾與楚予梅兩兩對視。蘇傾傾更是玉筷輕輕一擺,很看不慣的斜一眼楚予梅,說了聲:礙眼!便一個轉身在奉兒的陪伴下離去。

楚予梅怒瞪一眼蘇傾傾的背影,恨不得將手中的竹筷直往她身上扔去!該死的蘇傾傾,她與赫連非離一人一雙玉筷,卻讓她用竹筷,還擺出一副尊卑有分的大道理!更可惡的是,赫連非離竟然同意蘇傾傾的做法!氣死她了,氣死她了!更更可惡的是蘇傾傾那賤人給了她一個盡是灼傷留下一臉醜陋傷疤的老婦,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說是為她積福,行善積德!其實就是想讓她整天對著這張醜陋的臉孔食不下咽!蘇傾傾這賤人就是故意和她過不去!

忿忿的將手中的竹筷往桌上一拍,怒氣衝衝的朝著自己的院落而去,將一肚子的怨氣通通都出在了蘇傾傾賜給她的那個醜陋的老婦身上!而那老婦卻什麼也沒說,任憑著楚予梅將一身的怒與怨盡朝她發,默默的承受著。

楚予梅有時候覺的這醜婦真的挺奇怪的,不管自己對她如何的發火,她除了妨受之外,什麼也不做,這麼些天了,也沒見過她開口說過一句話。楚予梅甚至都認為她隻不過是個啞巴而已!有時候一想自己對她的發泄還真有些自覺的過了,但是轉念一想,她是蘇傾傾那賤人給她的,便是是將渾身無處發泄的怒氣朝著她發泄!反正她也不過隻是一個乞丐而已,對她來說有個容身之處已經算很不錯了!就她這副鬼樣子,誰願意看,誰能忍受!

醜婦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任憑著楚予梅罵她,打她,她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她的眼裏卻泛著隱隱的淚光。

皇宮。

一整夜赫連夜基本上就沒合過眼,一整宿的都在想著他這年來對赫連非逸的所作所為,越想心越是一陣一陣的糾痛!強忍著內心的沉痛,卯時一過,他便從床上起來,他要上朝。

“皇上!”剛從床上起來的赫連夜,便聽到江川雪的聲音自門口處傳來,隻見江川雪領著一太監,太監手端著一托盤,托盤裏放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藥碗,一臉愁容的朝著他而來。

赫連夜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你怎麼來了?”

“臣妾擔心皇上的身體,剛按著太醫的藥方讓宮女熬了藥,皇上,先喝藥吧!”江川雪端過太監手中的藥碗遞向赫連夜:“皇上這是要去哪?”

接過江川雪手中的藥,赫連並沒有急著喝,而是放於了一旁的桌上:“早朝時辰就到了,朕當然是在去上早朝了!”

“可是,你的身體……”江川雪一臉的擔心。

“沒事,不就是累點嘛,睡了一宿好多了!早朝怎麼能遲到!”赫連夜不緊不慢的看一眼江川雪,沒有任何過多的表情。

“季公公,還不進來為皇上更衣!”江川雪對著門口大聲喝道。

“父皇……”季公公人還未進來,倒是一抹快速的身影飛一般的朝著赫連夜這邊而來。

赫連夜擰了下眉頭,這才看清楚是這飛一般的飛進來的身影是赫連非離,而季公公則在赫連非離的後麵才進來。

“奴才服侍皇上更衣!”季公公對著赫連夜鞠了鞠禮,然後拿過放於一旁的龍袍。

赫連夜由著季公公為他更衣,看了眼赫連非離道:“你這是做什麼?早朝時刻跑到朕禦書房的寢宮來作什麼?還連朝服也不穿!”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後!”赫連非離對著赫連夜及江川一雪行禮:“是兒臣失禮,兒臣……”

赫連非離的話還未說完,便隻見著赫連非逸一身朝服麵無表情的進了來。“兒臣見過父後,見過母後!”

江川雪依舊一臉母儀天下的表情,看著赫連非離與赫連非逸兩人相繼進來,臉上的冷笑一閃而過,探了下赫連夜的表情。

赫連夜在初見赫連非逸時的心情其實是激動的,這是他與月兒的兒子,是他最期待的兒子,而他卻對他的兒子都做了些什麼!他想對他的兒子說些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且更重要的是江川雪還在這裏,於是將內心的激動生生的壓下,冷冷的看了一眼赫連非逸與赫連非離:“作什麼?不用早朝嗎?跑到朕的寢宮來請安?”

赫連非逸臉上沒有任何反應,這是在他意料之內的事,早就知道會碰一鼻子灰的:“兒臣……”

“非逸,非離!”江川雪打斷了赫連非逸的話,一臉和善的看了眼二人,和善的說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父皇,你沒事吧?兒臣一聽說父皇嗑血了,心急之下未來的及換朝服就直接往父皇的寢宮而來了!父皇,太醫有說是什麼原因嗎?兒臣很擔心父皇的身體!”赫連非離一臉急切,一下子問出了好多的問題。

赫連夜聽到赫連非離如是一說,赫連轉向了赫連非逸,內心一陣的溫暖,逸兒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來的他寢宮!他來這裏也是關心自己!赫連夜的內心很激動,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

“大驚小怪!朕的身子向來如此!”怒瞪二人一眼:“都很空嗎?啊!朕的寢宮也是你們隨進隨出的嗎!啊!還不給朕滾回去!該去朝堂去朝堂,該換朝裝換朝服去!看看自己,像個什麼樣!有一個皇子的樣嗎!別在這裏給朕丟人現眼!”赫連夜悖然的大怒!

“兒臣逾越!”赫連非逸對著赫連夜一鞠禮:“父皇聖喻兒臣謹記!兒臣絕不再犯!兒臣先行告退,父皇請保重龍體!”赫連非逸退步離開,赫連夜的態度在他的預期之中,沒什麼好不舒心的!他從來都不是他在意的兒子,如果這會出現在他麵前的是赫連非靳,估計他定不會是這樣的態度的!哼!赫連非逸冷哼一聲,朝著朝堂而去。

見著赫連非逸轉身輕然離去的背景,赫連夜失神了!對不起,逸兒!是父皇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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