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非逸對著雲翹展開了雙臂,朝著她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下來!”

雲翹顫動著身子整個人撲向了赫連非逸,就那樣被赫連非逸穩穩的抱在了懷裏,雙手一伸,很是自然的就環上了他的脖脛。

“不會騎馬嗎?”赫連非逸淳厚的聲音在雲翹的耳邊輕輕的響起,溫溫的鼻息親密的撲在雲翹的臉上,癢癢的卻也是雲翹熟悉的喜歡的感覺。

雲翹在赫連非逸的懷裏輕輕的點了下頭:“第一次!”

赫連非逸笑了笑:“騎的還不錯!”確實不錯,都讓人看不出來這竟然是她第一次騎馬。

“剛才一急,根本沒顧的上自己不會騎馬,現在一想腿就軟了!”雲翹雙手環著他的脖脛輕聲說道。

“沒事了!”赫連非逸輕聲的安慰著雲翹:“你怎麼來了?我還在等著你的回信呢?”

“回信?什麼回信?回什麼信?”雲翹一臉不解的看著赫連非逸。

赫連非逸脈脈的看著雲翹,柔聲道:“半個多月前,我讓羅剛送了一封家書給你報了平安了,我還在想著怎麼這麼久了,你還沒給我回信呢?原來是你自己親自來了?”

赫連非逸這麼一說,雲翹算是明白了,敢情他派去的那人定是被那假的給害了吧!隻是現在說這一切都已經無濟於事了,對著赫連非逸嫣然一笑:“這事說來話長,等會我再慢慢告訴你!你的傷呢?沒事了嗎?”說著雙眸有些緊張的看著赫連非逸那受傷的地方。

赫連非逸搖了搖頭:“沒事!小傷而已!都好了!”

兩人都不再說話,隻是就那樣默默的對視著對方,赫連非逸緊緊的抱著雲翹,雲翹雙手緊緊的環著他的脖脛,兩人四目相視而望,眸中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此時的兩人眼裏都隻有對方。

唇慢慢的落下,雲翹緩緩的閉上了雙眸,夕陽已經有一半躲下了山頭,那裏餘輝一片!

紅袖很識趣的退到了一百米開外的地方,不來打擾二人,雙眸很有愜意的環神著四麵的環境,似是這裏的環境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一般。

雲翹與赫連非逸共騎一匹馬,雲翹坐在前麵,赫連非逸雙手緊握著雲翹的雙手,一起拿著韁繩,雲翹半窩在赫連非逸的懷裏,這種感很舒服很溫馨,也讓她很安心。

紅袖騎著雲翹的那馬,與赫連非逸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可不想當一支火紅的蠟燭。

赫連非逸與雲翹到軍營的時候,淩晨也回來了,於是剛好與紅袖照了個正麵。一路上雲翹也與赫連非逸說了個大概,隻是忽略了兩腿間流血的那一幕。赫連非逸讓淩晨與紅袖安排著沈浪,自己帶著雲翹進了自己的營帳。

淩晨安排好沈浪的營帳,剛一出帳,便看到紅袖正站在帳外,一臉的急色,似是在等著他。

淩晨走進紅袖兩步:“紅袖,找我有事嗎?”淩晨問著紅袖。

紅袖臉上閃過一絲難色,不知道該怎麼和淩晨說這事,她答應過王妃不說的,如果淩晨知道了,那也就是王爺也知道了!可是如果不說的話,王妃的身子她又確實擔心,這小產可不是小事,一路上想找個大夫的也沒找到!紅袖很是猶豫,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見著紅袖好半會不說話,還有臉上那一臉的難色,淩晨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到底出什麼事了?紅袖!你不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淩晨大概已能猜出這事定是與雲翹有關。

紅袖深思一會,抬眸對上淩晨,一臉的認真:“淩晨,這事我跟你說了,但是你不能告訴王爺!我答應過王妃不說的!可是如果不說我又擔心王妃的身子!本來想路上找個大夫看看的,可是一路上都沒見著!所以隻能找你,可是,如果跟你說了,你答應我,一定不能告訴王爺!不然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紅袖一臉兩難的樣子。

“你說!王妃的身子怎麼了?”見著紅袖如此嚴肅的表情,淩晨知道這事定不簡單:“你先告訴我王妃到底怎麼了?這一路上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紅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王妃小產了!”

“什麼!”淩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紅袖的話卻真真實實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裏,讓他不得不信。“怎麼會這樣?”

紅袖將事情大致了說了一遍:“王妃說不讓我告訴王爺,她怕王爺擔心,更快王爺找赫連非靳,所以你答應我,你去看看王妃的身子,但是千萬別告訴王爺!你給王妃開些補藥,好嗎?”紅袖一臉祈求的看著淩晨。

淩晨沒有馬上答應紅袖的祈求,低頭深思好一會,然後點了點頭:“先去看看王妃!”找赫連非靳算帳的事,以後慢慢再算!赫連非靳,你盡早得為自己做的事償還的!

“王爺!”淩晨在赫連非逸的帳外輕聲喚著。

“進來!”裏麵傳來赫連非逸的聲音,紅袖與淩晨一起走進帳內。

“什麼事?”赫連非逸問著淩晨,雲翹正坐在軟榻上,赫連非逸為她披了一件自己的鬥篷。

雲翹見紅袖與淩晨一同出現,而淩晨一進來時那目光便先看了她一眼,她便知道紅袖將一切都告訴淩晨!

淩晨對著赫連非逸很是自然的說道:“王妃初來漠涼,又一路風法顛簸的,淩晨怕王妃的身子會有所不適應,所以想給王妃把把脈,也好給王妃調調身子!”淩晨說的很在情在理,既為雲翹找了很好的借口,也讓赫連非逸沒有任何懷疑。

淩晨如此一說,赫連非逸覺的也很是有道理,淩晨不說他還沒覺的,淩晨這麼一說,他還真覺的雲翹的似乎還真有些蒼白無血氣。於是對著淩晨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好好給王妃診診,我怎麼看著都覺的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赫連非逸說著還很是關心的看了眼雲翹,雲翹有些心虛的緊了下自己的手,逸,對不起!我真的不是願意要瞞你的,我隻是不想你擔心,傷心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夠了,我不想你和我一起傷心!

紅袖與淩晨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淩晨在一旁坐下,臉上的表情很認真,細細的把著雲翹的脈,越把著雲翹的脈,淩晨臉上的表情越釋然,似是一種大大的放下了一塊擱在心裏讓他很不舒服的石頭一般。

淩晨臉上的表情讓雲翹與紅袖都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不知道為何他會是這種表情,隻有完全不知情的赫連非逸在見著淩晨的那表情之後,臉上也跟著淩晨露出了釋然的表情,因為淩晨的表情告訴他,雲翹沒事!

淩晨收回自己為雲翹把脈的手,對著雲翹微微一笑,起身對著赫連非逸:“王爺,王妃沒什麼大礙!隻是初到漠涼又一路急著趕路,還與那些匪徒對峙了一番,有些體力耗損,淩晨開一些藥,不會有事!”

聽著淩晨如是說道,雲翹與紅袖對視了一眼,那眼神裏的信息隻有她們倆人自己能懂。而赫連非逸也輕舒了一口氣。

“王爺,沈公子那邊淩晨覺的王爺還是親自過去一趟較好!王妃這裏先由紅袖照顧著!畢竟沈公子也算是救了王妃,出於禮貌,淩晨覺的王爺還是親自去趟為妥。王妃也可以先歇一會。”

赫連非逸覺的淩晨說的挺有道理,於是對著雲翹溫柔一笑:“你先歇會,我去去就來!”

去翹輕點了下頭。

淩晨隨著赫連非逸一起走出了營帳。

“紅袖,你是怎麼和淩晨說的?”對於淩晨的做法,紅袖有些懷疑,淩晨這擺明了是將赫連非逸請出去,好似有什麼話要單獨與赫連非逸說似的,不會是……雲翹有些擔心的看著紅袖。

紅袖在見著雲翹那眼神之後,也是愣了一下:“他答應我說不會和王爺說的!我也和他說過了,說是王妃不想讓王爺擔心!”

“那他為何在將王爺單獨約出去!擺明了是有話要與王爺單獨說!”雲翹還是有些不放心!雖說這事赫連非逸有權知道的,可是在這個檔口上,她真的不想赫連非逸再為她擔心,更不想在赫連非逸的心口上再插上一刀!他已經夠苦了,那麼這一次的苦就由她一人來承擔吧!

紅袖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一旁,輕咬著自己的下唇,似是在深思著什麼,好半會,才淡淡的開口說道:“王妃,趕了這麼久的路,你也累了。現在你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養身體,別的什麼也不用多想!不如你先小睡一會!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吧,我去看看淩晨!”紅袖拉過錦被,為雲翹蓋上。

經紅袖這麼一說,雲翹還真覺的有些困了,終於到了赫連非逸的身邊,似乎心也安心了,踏實了!往被子裏一鑽,沒一會的也就入睡了!

見著雲翹那安然入睡的樣子,紅袖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轉身朝營帳外而去。

當雲翹睜開雙眸醒來的時候,入她眼瞼的是赫連非逸那帶著微笑的俊臉,赫連非逸就坐在雲翹的床頭,雙眸脈脈的看著她,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輕撫著她的額角,動作很是溫柔。

見著雲翹睜開雙眸醒來,赫連非逸湊下自己的薄唇在雲翹的朱唇上輕輕的印上一吻:“醒了?睡的可好?”

雲翹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赫連非逸也由著她,索性也脫下了自己的鞋子,和衣躺進了被子裏,將雲翹抱坐在自己腿上,一手輕輕的撫著雲翹的小腹處,動作很輕很柔。

他的這一動作讓雲翹的心怔了一下,看來他是真的什麼都知道了。她知道他這是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在她麵前爆發而已,也不想讓自己更加的傷心,隻是赫連非逸越是這樣,雲翹的心裏越是不好受!

“還痛嗎?”赫連非逸一邊輕揉著雲翹的小腹,一邊柔聲的問道,此刻的赫連非逸是溫柔的,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也隻有在對麵雲翹的時候,他才是溫柔的,他才會有微笑。

“你都知道了?”雲翹的心頭一熱,鼻子一酸,淚從她的眼裏湧了出來,自知道自己小產後,她一直努力的壓製著自己,不讓自己哭泣,不讓自己流淚,她告訴自己,她不能哭,她和赫連非逸所受的一切罪,她都會讓赫連非靳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的!可是現在,麵對赫連非逸的溫柔,雲翹終於再也控製不住了。她需要發泄,淚,就像泉湧一般的從她的眼裏流了出來。“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還沒來的及知道他的存在,卻隻能接受他的離去!逸!是我不好!對不起!”

赫連非逸伸手拭去她臉頰的淚水,在她的額頭輕吻一下:“怎麼這麼粗心呢!”

這下雲翹的淚更多了,簡直就像掉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的往下掉,他應該怪她的!如果她夠心細一點,就不會上了別人的當,那麼孩子或許此刻還在她的肚子裏,好好的!

“別哭了!”赫連非逸輕輕的安慰著她。

“對不起!”雲翹不知道除了說對不起還能說什麼!

赫連非逸溫柔的一笑:“傻瓜!”額頭輕輕的頂上她的額頭,鼻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噌著她的鼻關,溫潤的氣息噴撒在她的臉上:“怎麼連自己來葵水了也不知道?”還傻傻的以為是小產了,該說她是粗心呢還是盼子心切?赫連非逸覺的都有些哭笑不得!

“葵水?”雲翹被赫連非逸的話給驚著了,怔怔的愣在了赫連非逸的懷裏,沒有反應!是葵水不是小產?雲翹不知道是自己幻聽了還是赫連非逸幻說了!

赫連非逸輕刮了下她的俏鼻,微笑著說道:“所以我說你怎麼這麼粗心!連自己來葵水了也不知道!還以為是小產了!”眸中一片寵溺。

雲翹一個回神,從赫連非逸的懷中掙脫出來,雙眸直神著赫連非逸:“你說是我來葵水而不是小產?”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赫連非逸點了點頭,再次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如果真是小產,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還聯合紅袖與淩晨一起瞞著我?嗯?是不是永遠都不想讓我知道?”

雲翹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我隻是不想你擔心!你這段時間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不再你和我一樣還來不及開心便傷心!傷心的事,我想我一個人就夠了,我隻想你開心!”

“傻瓜!”赫連非逸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雲翹抬眸,對上他的:“真的不是小產?而是葵水?”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怎麼可能呢?這個月明明都晚來了十幾天了!這不應該是懷孕的跡像嗎?

赫連非逸壞壞的一笑:“你自己來葵水,你自己不知道嗎?”

“人家月信每個月都來的很準的!這個月遲了十餘來天,再說你那天還……”說著驕噌一眼赫連非逸,一臉你才是始作俑者的表情:“然後,又那麼猛的摔了一跤,結果就隻覺的一陣曖曖的液流自兩腿間傳來!我哪會知道,原來這大姨媽也是可以摔出來的!向來都隻有被摔掉的孩子還沒有聽說過有被摔出來的大姨媽的!那算算日子,我當然以為是小產了!怎麼會知道這大姨媽也來這麼瞎摻和一通的!”雲翹越說越小聲了,還好還好,隻是虛驚一場,隻是大姨媽來了,不是孩子沒了!不過雖然如此,赫連非靳的帳還是要記的!

赫連非逸悶聲輕笑了一聲:“誰說不是呢!你也算是個例外了!這一摔,竟然把遲來的月信給摔出來了!說出去還真沒人信!”手依舊輕輕的撫著雲翹的小腹處:“還疼嗎?”

雲翹點了點頭,原來肚子絞痛隻是經痛,並不是小產後的痛,怪不得她覺的怪怪的,這種絞痛的感覺很是熟悉似的,隻怪當時太傷心,隻沒感到不對勁的地方!這下好了,鬧了這麼大個烏龍!還好是淩晨,要是在路上找的其他大夫,她真是沒臉見人了!怪不得淩晨要約赫連非逸單獨出去說了,他隻是不好意思在她麵前說這麼尷尬的事而已!怪自己太粗心了!

赫連非逸一手輕撫著雲翹的小腹,以緩解她的疼痛,一手摟著她的身子,讓她緊緊的窩在自己的懷裏,她的身子有些冷,不知是來月信的原因還是天氣的原因,他想將自己身上的熱傳給她,溫暖她有些冷冷的身子!還好隻是虛驚一場!

兩個人緊緊的依靠在一起,沒有說話,隻是傾聽著對方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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