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拜

正月初一,雲翹依舊由紅袖與燕秋陪著進宮給赫連夜與皇後團拜請安,赫連非逸不在,也隻能由著紅袖與燕秋陪同了!進宮之時,與楚予梅與赫連非離碰了個照麵,赫連非離見著雲翹什麼也沒說,似是將雲翹當空氣人一般,有意沒意的看一眼什麼話也不說。倒是楚予梅,一臉趾高氣揚的樣子,那簡直就是一副她就是準瑞王妃一般的樣子,一臉謅媚的看著雲翹。對著雲翹明著是好言好語的一通笑著的招呼,實則是一通冷嘲熱諷,在雲翹麵前一翻的炫耀,說的很好聽的,多虧的雲翹的幫忙,她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有機會,她一定在好好的謝過雲翹一翻,如果不是當初雲翹帶她進宮參宴,她便不可能會今天,那話說的就像雲翹便是她的恩人一般的!其實際的用意,雲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她不就是一翻自以為是,一廂情願嘛!

雲翹嗤之以鼻的一哼!楚予梅,你還真以為你就是瑞王妃了!早著呢!你現在飛的越高,你等會摔的越死!雲翹倒也很是客氣的與楚予梅說了一通不著邊際更不知道是一二三四五的話,把楚予梅說的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她自己的理解有問題還是雲翹說的話有問題。總之就是雲翹到底在說些什麼,她根本就是一句話也聽不懂!楚予梅懵了!

倒是赫連非靳與文玉慧與雲翹很是客氣的打了招呼,赫連非靳還很是關心的問了問赫連非逸的近況。問雲翹,赫連非逸是否有家書回來,出征在外是否一切安好。身上的傷勢又如何?是否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而且還很大方的告訴雲翹,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到東宮找他,隻要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他一定會幫忙的!文玉慧與赫連非靳可以說是同聲同氣的,直在雲翹的邊上說著,隻要他們能幫,就一定會幫忙的!自家兄弟,千萬不要客氣!那樣子,說有多兄弟情深就有多兄弟情深!

雲翹覺的很是可笑,他們這算是什麼?黃鼠狼給雞拜年?嗯!雲翹覺的這句話用在這兩人身上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明擺著的大家是兩條道路上的人,道不同不相為謀的,他們卻可以說的像是一條船上似的!雲翹覺的楚予梅那樣的人是真小人,但赫連非靳與文玉慧那絕對可以媲美嶽不群了!那簡直就是真真的一對偽君子!對於他們的行為,雲翹很是不屑。

當然雲翹也不會讓他們下不了台的,怎麼說這赫連非靳也是僅除了皇帝赫連夜之外身份最高的儲君了,再說人家都說的那麼客氣,她又怎麼可以不領情呢!出於禮尚往來的情麵,對著赫連非靳與文玉慧很有禮數的一行禮,謝過兩人好意!

對於她的進宮團拜,赫連夜什麼也沒說,也沒問赫連非逸的一句話,似是赫連非逸的生死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赫連夜的態度,雲翹覺的一點也不意外,如果他要是問了赫連非逸什麼的話,那倒是出了雲翹的意外了。對於有這樣的一個父親,雲翹真的替赫連非逸感到心寒。心也越發的靠向了赫連非逸,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那邊的賊寇是否已擊退。

皇後依舊是戴著她那偽善的麵具,在赫連夜的麵前做著一向來慣做的戲,對著雲翹一陣的虛寒問曖,對於雲翹初入王府,赫連非逸卻不能陪著她守歲的事,皇後還露出了很是不好意思的表情,那簡直就是將一國之母的身份演的真真的!

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過一家門,有其母便有其子,一張床上睡不出兩個人!這話用來形容皇後與赫連非靳及文玉慧真是太貼切不過了!

在月夜宮給赫連夜與皇後團過拜後,雲翹又去了木蘭殿,給麗妃團拜,雖然她的心裏十萬分的不願意,但沒辦法,怎麼說麗妃也是赫連非逸的生母,出於禮節還是要去的。

雲翹到的時候,麗妃正端坐在正椅上,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拿著杯蓋輕輕的磕著杯沿,好整以暇的等著雲翹的請安,似是算準了時間一般的等著雲翹的到來。

“兒媳雲翹給母妃團拜,祝母妃身體健康,新年吉祥!”雲翹對著麗妃一行禮,也懶的費腦子去想些什麼華麗的賀詞,直接就說了兩句最通用也就平凡的賀詞。

麗妃冷冷的抿了下唇,什麼也沒說,隻用很優雅的動作抿了口杯中的溫茶。由著雲翹在她麵前微側著那行禮的身子,半點沒有讓她起身的樣子。

於是雲翹就那樣微側著身子,麗妃沒有開口讓她起身她便也不起身,雖然對於麗妃,她很是不屑,但是該到的禮儀她還是要做到的,她可不想落人口舌,被人抓話柄,也不想給赫連非逸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不讓被麗妃挑她的不是。不就是側著身子不起身嘛,全當是蹲馬步練身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雲翹心裏是如是想的。

在雲翹側著身子約一柱香的功夫後,麗妃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開口說話了:“免了吧,哪來那麼多的禮呢!”

“謝母妃!”雲翹在心裏對麗妃翻了個白眼!說的全都是廢話,這擺著了不是在新年第一天要給她一個下馬威了!下馬威,你也要威的到才行,如果不是看到你是赫連非逸生母的份上,她連看都不想正看你一眼!

對於麗妃的做法,一直站在一旁的紅袖與燕秋很是不解氣,但是卻也無能為力!

麗妃今天穿的是一套祖母綠的錦衣,裙擺著繡著兩朵盛開的葛巾紫,將她那一身的高貴盡顯無遺。發髻是一頭繁瑣的芙蓉髻,發髻兩邊各斜一支鳳形金步搖,發髻上的珠花每一朵都很服帖的貼在她的發髻之上。

麗妃看了眼自己那保養得宜,塗著淡粉色甲油的雙手,然後抬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雲翹,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看著雲翹,那眼神之中折射出來的神韻太多太複雜了,那眼神完全就是在透過雲翹看著另外一個人!看的雲翹渾身的不自在!

雲翹細細的品著麗妃看她的眼神,不知道麗妃到底是在看什麼!也不知道麗妃到底是在通過她看著誰?是舅父?雲翹腦子裏閃過楊展望的名字,自從那次聽了楊展說的事情以後,雲翹就覺的事情遠不止楊展望說的那麼簡單的,麗妃定是還做了些什麼事情!隻是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沒人知道!

半晌,麗妃才將視線從雲翹的身上移開,對著雲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既然已經請過安,那就回吧!本宮喜歡清靜!”很簡單的一句話。

清靜?雲翹覺的這兩個字從麗妃的嘴裏說出來,那簡直就是一種天大的笑話!但是卻也什麼也沒有臉上表現出來,對著麗妃側了側身:“兒媳告退!”轉身,離去。

見著雲翹的背影,麗妃的臉上閃出一臉的陰狠,目光中盡是寒芒!

次日是初二,按禮是要去東宮給太子與太子妃團拜請安的,依舊,雲翹還是在紅袖與燕秋的陪同下,前往東宮。

在東宮的門口,雲翹又與赫連非離與楚予梅不期而遇,楚予梅又是一翻完美的表現,赫連非離人前依舊是他那一副半死不活死老婆的樣子。也確實嘛,他可不是才死了老婆嘛!雲翹想著,應該的嘛,怎麼樣,這出戲他赫連非離也得演個幾個月才行吧,不然豈不是與瑞王爺與瑞王妃夫妻恩愛這說法太不一致了嘛!怎麼著,他赫連非離也得把他這個深入人心的形像給繼續演好的!倒是楚予梅,傻的完全就把自己當成了準瑞王妃了!人前人後與赫連非離扮演著恩愛,扮演著死了姐姐的悲情!雲翹突然覺的這楚予梅與赫連非離還真是挺相配的一對呢!看看,看看,這兩人的演技那簡直就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赫連非靳與文玉慧倒是好客,很是熱情的招待了雲翹與赫連非離和楚予梅,那簡直就是半點沒有太子的架式,全然就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

席間,雲翹突然之間狀似無意的說了句:希望今年比去年好,不要再有人歿了!

雲翹說完這話時,赫連非離的臉上閃過什麼,什麼不是很明顯,卻也讓雲翹看的一清二楚,倒是赫連非靳,依舊掛著他那慣有的笑容,什麼也沒有。隻是沒有人知道,他那放於桌下的雙手緊緊的握著了拳頭。

對於赫連非離的異樣,雲翹看在眼裏,也記在了心裏!他的異樣,讓雲翹知道,也許宮裏瑩妃之事多多少少與他有關!赫連非離的異樣,在別人看來,或是隻是因為張靜儀的事情,但是在雲翹看來,卻並非如此!因為雲翹故意說的是歿而非殞,歿,指的是皇帝的嬪妃沒了,而皇子的妃子沒了是不能用歿的。赫連非離身為皇子又豈會不知道這個歿的用法呢!而雲翹在說那歿的時間赫連非離的眼中卻有過一閃而逝雖不明顯卻是真真而在的異樣,所以不得不讓雲翹懷疑瑩妃一事與赫連非離有點點的關係!

雲翹不著痕跡的將赫連非離的異樣盡收赫於眼底,臉上沒有任何不妥的表現。赫連非離,不知道你是膽小還是膽大,說你膽大,然,一團鬼火就可以將你嚇的魂飛魄散!說你膽小,你卻可以玩你老子的女人!說你聰明,你卻傻的可怕,說你傻吧,你又還有點心機!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雲翹真的被赫連非離給整糊塗了!

客客氣氣的寒暄幾句,雲翹便借故離開了東宮。

今兒是正月初四,雲翹早早的讓紅袖準備好了一望切,今天在去楊府給楊展團拜,雲翹作為晚輩給作為舅父的長輩楊展望團拜是很正常的!

馬車在路上徐徐的,不緩不急的行著。雲翹與燕秋坐於車內,紅袖在外駕著車。今兒的陽光很明媚,和風曖曖的吹過,已經是過了立春了,曖曖的陽光,徐徐的春風,倒也別有一種風情。

馬車在楊府大門口停下,雲翹下車仰頭望著楊府的大門,這是她初次來楊府,楊府的裝飾倒是挺低調的,沒有與別的大員那樣,在門口立兩隻石獅。淡紅色的漆門,門框之上一塊寫有楊府的匾額,大門兩側貼著對聯,門框之上貼著橫批,很常見的普通人家會有的春節對聯。雲翹淺淺的一笑,楊展望的作風倒也合她的意,不高調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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