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起疑

赫連夜倏下從龍椅上站起,一個箭步衝到那太監麵前,一腳狠狠的踢在了那太監的身上,怒喝:“朕沒有聽清楚你說的話,你給朕再說一遍!”

赫連夜的一腳踢的很重,隻見那太監在地上咕嚕嚕的滾了幾個圈,然後那太監快速的跪定自己的身子,對著赫連夜一陣磕頭:“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赫連夜大步上前,在那太監麵前站定,火氣衝天的附視著那太監:“說!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誰一屍兩命!”誰聽了這話都會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更何況還是一國之君的赫連夜,所以說,赫連夜現在的表現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那太監被嚇的直打哆嗦,跪在地上又是一陣磕頭:“瑩……瑩妃!瑩秀宮的……瑩妃……被……被人發現,吊……吊死在自……自己的寢宮,太醫……太醫說已經……已經沒氣了,可是……可是太醫又說,瑩妃已經……已經身懷有孕了,一……一屍兩命!”太監結結巴巴,哆哆嗦嗦的將話說完,然後等著赫連夜的發落。這宮裏是個人都知道了,皇帝的後宮等於是虛設的,皇帝除了皇後之外,根本再沒有臨幸過其他嬪妃的,這下,這瑩妃卻被發現一屍兩命,這皇帝不惱才怪!

赫連夜眉頭深鎖,他已經完全不記得瑩妃是誰了,就連瑩妃長的什麼樣子,他也想不起來,也不知道她是何時進宮的!更不知道這瑩妃現在是何身份,在他的印像裏,就完全沒有瑩妃這麼一號人物!

然,就算他的腦子裏沒有瑩妃這號人物的存在,但她也是他後宮的妃子,如今太監卻說他的妃子懷孕了,而且一屍兩命!這讓他如何的不發怒,就算他再不記得那人是誰,可是既然身為他的妃子,就得安安份份,就算是老死宮中,也絕不能越池半步的!她倒好,不僅偷人,還被人發現懷了野種,這讓他一國之君的顏麵何存!這要是被傳了出去,那他豈非要被他的臣民百姓貽笑大方!那他還有臉當這皇帝?

“你!”手指一指那跪在地方的太監,厲聲喝道:“給朕帶路!”

“是!是!”太監連連應道。

瑩秀宮。

紀婉瑩的屍體已經被放下來了,此時就被平放在她的床上,那浴桶依舊擺放於正中央,葉兒的屍體也依舊的躺在浴桶的邊上,隻是葉兒的屍體上明顯的多了一把匕首,血也流了一地。

一宮女正顫動著身子跪在地上,她的邊上還跪著一太醫,那太醫也是半抖著身子。

“臣見過皇上!”

“奴婢見過皇上!”

見著赫連夜,那宮女與太醫趕緊跪行禮,行禮這時身子還是不住的顫著。

赫連夜無視二人,直接越過二人,走向那平放著紀婉瑩屍體的床,見著紀婉瑩的容貌時,赫連夜沒有太多的表情,因為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印像,隻是微微的皺了下眉頭,眸光定在了紀婉瑩的左袖口,隻見那袖口處微有一片紙角外露:“你!”指了指那通傳的太監。

“皇上!”太監跪行著到赫連夜後麵二步之遙處:“皇上有何吩咐?”

“看看她袖角裏藏的是什麼!”

“是!是!”再跪行著向前,在紀婉瑩的袖角裏將那紙張拿出,依舊跪行至赫連夜麵前,看也不敢看一眼那紙張,垂著頭雙手將那紙高高的舉過頭頂遞於赫連夜!

赫連夜在見著那紙上所寫的字後,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也越來越難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那邊上的桌子上,隻聽:“轟”的一聲那桌子轟然倒地,四分五裂,慘不忍睹!此時的赫連夜是怒的,怒的直想殺人!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讓他戴了綠帽!

“說!誰發現的!”赫連夜陰沉著臉,努力的平息著自己內心的怒火,聲音雖不輕不重,但聽在那宮女太監及太醫的耳裏,那簡直就是一把冰刀一般直刺著他們的耳朵!

那跪在地上的宮女渾身不停的顫抖著:“回……回皇上!是……是奴婢發現的!奴婢……奴婢是刺繡房的,明兒……明兒就是迎歲之日了,奴婢想著……想著,瑩妃這邊也……也該送……送套新衣及……及新的錦被過來了。奴婢……奴婢拿著衣服進來的時候,就隻見到瑩妃已經吊著那了!”說著指了下那正中央的梁子,隻見那被撕成綾狀的錦單還掛在那梁上,然後繼續說道:“這浴桶就擺在這裏,還有……還有這葉兒就躺在邊上!這血流了一地!”結結巴巴,斷斷續續的說完後,依舊低著頭,不再吭聲。

赫連夜的視線落在太醫身上:“為何你會來的這麼及時!”

“是……是奴婢去請的!”那宮女沒等太醫說話,便先回答了:“奴婢見著瑩妃吊著後,趕緊將她抱下,去請太醫的路上遇著杜公公,所以……所以……”

“所以一個請太醫,一個來通傳朕!”赫連夜冷冷的說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三人對著赫連夜一至求饒,磕頭。

赫連夜陰沉著臉,附視著三人:“何罪之有!”

“臣無能,未能將瑩妃救回,還……還一……一屍兩命!”太醫硬著頭皮說道,這話中的意思那完完全全就是在說瑩妃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赫連夜的,是他無能,未能救下小皇子!

太醫的話氣的赫連夜臉色一陣青白交替!但很快的,他平住了自己的怒氣:“既已斷氣,為何知道她一屍兩命!”赫連夜緊盯著那太醫,眼神之中盡是懷疑!

太醫經赫連夜這麼一問,不禁的渾身打了個寒顫:“因為……因為……瑩妃的小腹已微有隆起,臣……臣進來之時,瑩妃……尚有微弱的脈博,臣……臣診出來的!”額頭已經開始冒出密密的汗珠了,便隻能硬撐著!

“是嗎?”赫連夜的聲音拖的很長。

“是!是!”太醫連連點頭:“臣不敢欺瞞皇上!”

“還有誰知道這事?”赫連夜沉聲問道。

“沒有了!奴婢不敢聲張!”那宮女低著頭怯怯的說道。

“好!很好!”赫連夜連說兩個好,話音剛落,手掌一抬,隻見那速度之快,不過眨眼的功夫,三人先後倒地,口吐鮮血,斃!至死,都不知道,他們是為何而死的!

赫連夜緊握著雙拳,忿忿的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其中一手緊握著從紀婉瑩衣袖中拿出來的那所謂的遺言!雙眸之中一片的腥紅!

月夜宮,皇後寢宮。

皇後正站在一盆栽之前,手中拿著一小剪子,給那盆栽精心的修剪著。

一年梢長的宮子疾步走到皇後身邊,在她耳邊一陣輕聲的嘀咕。

皇後臉色微微的變,那拿著小剪子的手明顯的怔了一下。隨即馬上恢複一往的淡定,將那剪子放於一旁的桌上:“皇上在哪?”很是鎮定的問著那宮女。

“小杜子領著去瑩秀宮了!”那宮女一臉平靜的回答,回答完後,定定的立於一旁,等待著皇後的示下。

皇後眉頭微微一皺,一臉的沉思,手不自禁的伸出撫了下自己的鼻尖,若有所思!半晌對著那宮女說道:“去東宮將太子叫來!本宮有話問他!”

“是!”那宮女應聲點頭:“奴婢這就去!”說罷快速的轉身離去。

靳兒,希望本宮的猜測是錯的,這事最好與你無關!

不消半個時辰的功夫,赫連非靳在那宮女的帶領下來到了皇後的寢宮。

“母後,找兒臣何事?”赫連非靳對著皇後很是恭敬的問道。

皇後對著邊上的宮女太監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是!”所有的宮女與太監都在皇後的一聲令下後,行了個禮,退出門外。

“靳兒,你老實告訴母後,瑩秀宮的那個與你是否有關係?”皇後沉沉的望著赫連非靳,一臉認真的問道。

赫連非靳微皺了下眉頭:“母後何故如此問?”這事他向來做的保密,除了他自己,沒有一人知道的,為何母後會如此問呢?

“你隻要告訴本宮,是還是不是!”皇後有些嚴厲的看著赫連非靳。

見著皇後這表情,赫連非靳點了下頭。

雖然心裏已經有數,但是在看到赫連非靳親自承認後,皇後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猛退了幾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怒瞪著赫連非靳:“靳兒,你做事一向有分寸,母後對你向來很是放心!為何,這次你會如此沒有分寸!呃?母後知道,你並非是一個貪圖美色之人,雖然瑩秀宮那人確實有點姿色,但是母後相信你!可是……你告訴母後,為何?還有,除了她,你還有沒有與……其他的妃子有染?你老實告訴本宮!”

赫連非靳不以為意的揚了揚嘴角:“母後何須如此大驚小怪!兒臣也並非經常去她那裏,隻是有時厭倦了府上的那群姬妾,偶偶去她那裏而已!母後也說了,兒臣做事向來有分寸的,放心吧,沒人知道的!再說她之於父皇來說有等於沒有!”赫連非靳倒是說的一臉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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