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媳請問父皇,父皇為何說王爺當著您的麵殺人滅口?”雲翹瞟一眼赫連非靳,對著赫連夜淡淡的問道。

“郭麗瑤,告訴你的好兒子!”赫連夜指了下站於一旁的麗妃說道。

尋著赫連夜的話,雲翹的視線轉向麗妃,隻見麗妃左臉之上印了很明顯的五個手指印,看來,赫連夜也牽怒到麗妃的身上了!

“母妃!”雲翹對著麗妃一側身行禮。

麗妃訕訕的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狗雜子:“這人與另外一幫人在皇上,皇後與太子去皇陵的路上,刺殺皇上皇後及太子!其他人已被太子擊斃,這是唯一一個活口,皇上命本宮押回宮!是本宮讓隨行的太監押回的,後一直押在牢內,剛從牢內押出,皇上親自審問,不過,寧王一至,他便身亡了!”

雲翹抿唇淡淡一笑:“所以父皇認為是王爺殺人滅口!更甚至於就連刺殺的幕後指使之人也是王爺!”

赫連夜猛的一個轉身,直直的盯著赫連非逸與雲翹:“朕不該這麼認為嗎?朕每年的今日去皇陵一事,除了皇室之人,還有誰?除了他還會有誰?”

雲翹腰板一挺:“臣媳請問父皇,皇室之人,隻有我們王爺一人嗎?剛刺客身亡之時,進來的隻有我們王爺一人嗎?何故父皇就一口說是我們王爺所為呢?”雲翹視死如歸般的看著赫連夜,然後又對著赫連夜一行禮:“臣媳失禮,冒犯父皇,臣媳領罰!”

赫連夜的視線隨著雲翹的話,唰的直轉向赫連非離!

“父皇!兒臣惶恐!”接到赫連夜如此肅穆的眼神,赫連非離對著赫連夜很是惶恐的一鞠身,戰戰兢兢的說道。

雲翹走到赫連非靳麵前,細細的打量著他:“太子殿下,父皇說了,你的身上多出一道傷痕,父皇便在我們王爺身上十倍的要回!臣婦請問太子殿下,您身上多了幾道傷痕?也好讓臣婦有個準備!”

赫連非靳被雲翹這話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對著雲翹微微一笑:“寧王妃認真了,父皇隻不過是氣頭之話!”

雲翹無視赫連非靳的那一臉假笑,一個折身回到赫連非逸的身邊。如今這唯一的活口也死了,這下線索算是全斷了!雲翹直覺的這事肯定與皇後與赫連非靳脫不了幹係!賊喊捉賊,或許就是他們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件事,朕不會就此罷休的!朕定會出查個水落石出!”赫連夜的視線一直落在赫連非逸的身上,似是他就認定了赫連非逸便是這幕後主謀一般:“要是讓朕查出是誰!不管是誰,都別怪朕不顧父子情麵!”

哼!雲翹一聲冷哼!父子情麵,你除了對赫連非靳有父子情之外,也沒見著你對誰有過你子之情啊!你說這話,不怕閃到舌頭嗎?

皇後緩步走至赫連夜的身邊:“皇上,刺客一事可以慢慢查,靳兒身上還有傷,先讓他回東宮養傷吧!”

經皇後這麼一提醒,赫連夜猛然想起,赫連非靳身上的傷勢,於是情神一緩,對著一旁的宮女太監說道:“送太子回東宮!太醫,好生照料著太子的傷勢!如有不妥,朕唯你是問!”

“是!臣知道!”太醫對著赫連夜一陣的戰戰兢兢!

“來人,將這抬出去,扔進亂葬崗!”皇後指了指地上那狗雜子的屍體說道。

幾個太監趕緊像是接了聖旨一般的將屍體抬了出去。

赫連夜伸手指了指赫連非逸:“最好如你所說,與你無關!”

赫連非逸麵無表麵的對著赫連夜:“父皇既已經心裏給兒臣定了罪,兒臣就算再怎麼說可是百口莫辯的!父皇盡管查好了!兒臣身正大不怕影子歪!”赫連非逸說的義正言辭,義憤填膺!

赫連夜深看一眼赫連非逸,轉向赫連非離:“你也一樣,別讓朕查出什麼來!否則……”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赫連非離對著赫連夜戰戰兢兢的又是一鞠躬。

“都給正出去!”赫連夜一甩袖說道。

所有人,除了皇後之外,均都退了出去。

麗妃在轉身離開之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皇後,那眼神令人費思不解。

“逸,你沒事吧?”走在出宮的長廊上,雲翹無比擔心的問著赫連非逸。他那一劍傷的不輕,剛才又……現在又是一翻折騰。

赫連非逸停下腳步,梢有些激動的看著雲翹:“你叫我什麼?”

“逸!”雲翹回答的理所當然,有什麼不對嗎?不是他說的嘛,喜歡她叫他的名字!

赫連非逸淺淺一笑:“以後都這麼叫!”

“哦!”雲翹輕然應答。

“嘶!”赫連非逸一聲輕呼。

“怎麼了?怎麼了?”雲翹萬分著急的問道。

“扯到傷口了!”赫連非逸皺了下眉頭,輕聲說道。

雲翹扶住赫連非逸:“小心點!回去讓淩晨看下!”

“我想到……”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對視一笑。

“你想到什麼?”赫連非逸邊走邊輕聲的問道。

“我想,應該和你想的是一樣的!”雲翹嫣然一笑:“不過,你不能去!晚上我和淩晨去!”

赫連非逸會心的一點頭:“自己小心點!”

夜,已經過了亥時。

臘月初九的月亮如鐮刀一般掛在高空之中。

這裏是亂葬崗,到處棄滿了屍體,森森的白骨腐屍隨處可見,偶偶還有幾聲哇哇的烏鴉叫聲。

雲翹一身簡裝,與淩晨正在亂葬崗內四下尋著狗雜子的屍體。

陣陣的惡臭傳入雲翹的鼻內,雲翹努力的壓製著自己,不讓自己惡吐!腦子裏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做正事要緊,但最終,雲翹還是不能壓製住自己,身子一彎,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吐!

“王妃!你沒事吧?”淩晨走至雲翹身邊,關心的問道:“要不,你不用找了,淩晨一個人找著好了!”

將黃膽水也吐出來的雲翹有些無力的直起身子:“你怎麼找,你又沒見過他!沒事!”對著淩晨搖了搖手:“吐完了,沒什麼東西可吐就好了!繼續!不是隻有活人才會說話的,有時候死人說的話比活人更有用!”指了指那裏麵還未找過的一片,示意淩晨繼續。

淩晨一手扶起雲翹,一手拿著火把,繼續往裏找去。

一個骷髏頭邊上,扔著一個屍體,隻是是麵朝下的扔著,看樣子,應是剛被人扔來不久的。

雲翹伸手作了個翻麵的動作,示意淩晨將地上那屍體翻過來。

淩晨蹲下身子,將那屍體翻了過來。

雲翹借著火把的亮度,仔細的看了看:“就是他!淩晨,你搜下他的全身,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

淩晨將火把遞於雲翹,雙手在屍體上仔細的搜起,然,搜遍了全身,也沒翻出一點東西來。

正在雲翹有些失望的時候,淩晨的雙手停在了那屍體的兩腿間,似是發現了什麼不妥,淩晨二話不說,將那屍體的褲子拉了下來。

見著淩晨拉下了那屍體的褲子,雲翹攸的閉上了雙眸:“怎麼樣?有什麼發現?”閉著眼睛,問著淩晨。

“他是一個太監!”淩晨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太監?”雲翹輕聲的重複著這兩個字:“那也就是他是宮中之人!果然,沒有猜錯,是赫連非靳做賊的在喊抓賊!”

淩晨的視線落在了屍體的胯間,梢一愣:“王妃,火把給我!”

雲翹閉著眼睛將火把遞於淩晨。

淩晨將火把放低一點,對著那胯間一陣細看。

“還有什麼發現?”

“火焰圖!”淩晨很冷靜的說道。

“火焰圖!”雲翹一聲驚呼。

“是!紋在胯間!”

又是火焰圖,這人是宮裏之人,那是不是說赫連非靳便是那烈焰閣的幕後之人!如果一說,倒也什麼都連起來了!

“呼”淩晨一個掌風,將那火把息滅。將雲翹往邊上一拉,做著保護雲翹的準備!

“怎麼了?”雲翹有些不解淩晨的舉動,疑惑的問著淩晨。

“有人!”淩晨雙眸朝不遠處一望:“應該也是來找這屍體的!”

“應該是赫連非離的人!”雲翹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屍體被扔在亂葬崗,除了她與赫連非逸,知道的隻有赫連非離了!皇後與赫連非靳自是不會再來找的,人是麗妃押回的,自然也不會是她,那麼隻有赫連非離了!

“啊!鬼啊……”雲翹的話剛落,隻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驚叫,隨著聲音,雲翹轉頭望去,隻見一團呈綠色的火光直追著一個方向而去。而聽那聲音,雲翹倒是認出,真是赫連非離的聲音。

唏!雲翹一陣唏噓,赫連非離,就你這樣子,你還想有所作為!不就是一團鬼火而已,就以讓你嚇的如此倉皇而逃!看來,你根本不是一個成大事的人!

淩晨微怔一下,看著赫連非離倉皇而逃的方向:“鬼火而已,瑞王爺至於嚇成這樣嗎?”

“或許真是因為他心裏有鬼吧!所以這便是鬼嚇鬼!不是隻有人嚇人才會嚇死人的,鬼嚇鬼也給嚇死鬼的!回去了,王爺還在等著我們呢!”

“是!王妃!”

寧王府。

赫連非逸在正堂裏有些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左手別於身後,右手垂在身側。

“王爺!”紅袖將一碗藥端至赫連非逸麵前:“將藥喝了吧!王妃和淩晨很快會回來的!王爺不必如此擔心!”

赫連非逸左手接過紅袖遞上來的碗,連眉頭也不皺一下,一飲而盡。

踱至門邊,都一個時辰了,怎麼還未見回來!

正想著,隻見院內,雲翹與淩晨雙雙走來。

“王爺!”淩晨對著赫連非逸輕喚。

“回來了!”赫連非逸眸光一直在雲翹身上,臉上盡是擔憂。

“紅袖,給我一碟醋!”雲翹對著紅袖說道:“燕秋呢?”四下看了下,沒見著燕秋的身影。

“沒什麼事,我讓她先下去了!”赫連非逸說道。

“王妃,醋!”紅袖將一碟醋遞至雲翹麵前。

雲翹接過,顧不得醋的酸,仰頭,吞入口中,一漱口,吐出。

“怎麼了?”對於雲翹這一舉止,赫連非逸有些不解。

“除屍臭!”

赫連非逸表情微微一僵,正想說什麼,雲翹若無其事的開口道:“這次應是赫連非靳賊喊捉賊的做法!”

赫連非逸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似是意料之中一般。

“王爺!”淩晨向前一步:“那人是宮中的太監!”

“太監?”初聽這兩個字,赫連非逸的反應與雲翹當時的反應一個樣。

“是!”淩晨點頭:“而且還是烈焰閣的人!他的胯間紋著那火焰圖!”

赫連非逸冷冷的笑:“那也就是他赫連非靳是烈焰閣的幕後指使者!”

“我想,應該是!”淩晨點了點頭:“王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是說了,刺殺的赫連非靳的人不隻一個嗎?”雲翹接過淩晨的話說道:“我想,我們應該是去現場再看看,或許還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淩晨知道了!”

走至赫連非逸身邊:“很晚了,你還有傷,該去歇著了!明兒還要上早朝!”

赫連非逸輕輕一笑:“淩晨,紅袖,也早些歇著吧!”原來有人關心的滋味真的很好!

“是!王爺!”淩晨與紅袖同時對著赫連非逸一行禮。

“藥喝了嗎?”雲翹扶著赫連非逸向著他的臥房而去,輕聲問道。

“喝了!”

“小心點,別又扯到了傷口!”

“知道了!”

雲翹與赫連非逸的聲音越來越輕,身影也越來越遠。

紅袖與淩晨麵麵相覷,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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