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鬼選親(1 / 1)

女子鳳掛霞披,嫁衣似火,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皮膚在燭光的照射下顯得白裏透紅,塗著口脂的紅唇微勾,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端莊的站在廊前。

隨後地主公也走上前來,對著樓下眾人說到:“這是我家小女采蓮,雖無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但琴棋書畫也略通一二,年方二九仍然待字閨中。”

“如今我已老邁,恐小女以後無人照拂,特在此搭彩樓拋繡球招親,今天要拋繡球招親選婿,還望鄉中優質單身男青年,踴躍參加。”

說完便搖了搖女兒衣袖,隻見采蓮拿著一枚火紅的十字繡球,輕移蓮步來到彩樓前,一臉嬌羞的靠在欄杆邊上,眼波流轉望向樓下眾人,不知想把繡球拋向哪邊,眼睛一閉,隨手扔了下去。

樓下的眾人聽了,交頭接耳,躍躍欲試,見繡球拋下來,頓時人頭湧動,眾人你爭我搶,都想拿到繡球。

“喲,張三哥,你不是結婚了嗎?你怎麼還搶?”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把搶過繡球對另一個男人說到。

“結婚怎麼了?我可以再離啊,也沒說離婚的不能參加啊。”被叫張老三的又跳起來一把將繡球搶了回來。

也有那好事的,並不想搶繡球,就故意把繡球丟來丟去,完全把這當做遊戲娛樂自己,我無心湊熱鬧,被同桌的村民拉到了前麵。

西南地區有拋繡球招婿的傳說我倒是聽過,那也是青年男女早就情投意合掙得了父母同意,拋繡球隻是個表演形式。

古代就講究門當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長不可能由子女自己決定婚姻,都覺得這是為家族蒙羞的事。

在宋代有一種類似的婚姻文化叫“榜下捉婿”。就是在科舉放榜之日,各地鄉紳富豪全家出動,爭相挑選登科仕子做女婿,因為人山人海像搶一樣,所以民間稱為“捉婿”。

次一點兒的也是出錢出糧,扶持文弱書生,盼他高中,能耀門楣。再不濟不疼愛女兒的父母,也是把女兒賣給高官財主以換取錢財勢利。

人家捉的是登科仕子,扶的是有才書生,沒聽說過誰家父母把貌美如花的閨女嫁給泥腿子的。

薛平貴與王寶釧那是戲曲和民間故事虛構的產物,誰家好人家的父母能想出來給女兒拋繡球招婿的損招來。

場上人聲鼎沸,喧鬧不堪,尖叫聲,咒罵聲,喝彩聲此起彼伏,吵得我腦瓜子嗡嗡的,我想退出去,卻發現後麵被圍的水泄不通,轉身想撥開人群,卻被擠到更前麵。

隻能無奈轉過身去,繡球被拋來拋去,不知被誰一打,竟朝我這邊飛了過來,不想接球,我隻能往下一蹲,卻剛好砸到我頭頂上,疼得眼冒金星。

我站起來想看看是誰砸的我,下一秒,不知被誰塞了個東西在我懷裏,我下意識抱住,一枚火紅的十字繡球出現在眼前,想偷偷甩出去時,身子已經騰空,被村民歡呼著高高拋起。

我朝著周楠喊了好幾聲,他對這邊的情形充耳不聞,專心致誌得吃著東西。

再看二樓,采蓮正含情脈脈的望著我,看得我忍不住抖了一激靈。

地主公看繡球已經名花有主,當場宣布我是他的女婿,我都納了悶了,既不知道我的來曆,又不知道我的姓名,算哪門子的女婿,這也太草率了。

我費力掙紮下來,把繡球還給了主家,又跟他講明來意,我隻是來做生意,並無他想,如今多有打擾現在就告辭離去。

主人家聽我拒絕,當場變了臉色,好說歹說勸了我一通,連我執意不肯,又堆著笑臉說算了,還給我和周楠回房間早點休息。

我雖覺得不好意思,也沒有拒絕,天又黑了,我跟周楠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叫停還在大吃特吃的周楠,回到房間,我倆走了一天,都累的不行,衣服沒脫就躺到了床上,周楠沒一會兒就響起了呼聲。

我心裏覺得不對,又理不清個一二三,所以並沒熟睡,總覺得這個地方有問題。

睡不著,我幹脆躡手躡腳的起床,打算出去查探一番。輕輕開了條門縫,酒桌撤了,但院子裏依舊燈火通明,村民卻並未散去,而是都聚在一起望著二樓。

不一會兒二樓房門打開,先前那位拋繡球的采蓮走了出來。樓下的一眾村民當即對著采蓮跪拜起來。

我感到詫異,隻見過新娘出嫁跪拜鄉親的,這裏怎麼反過來了。采蓮見狀,轉身飄下二樓,行走間竟沒有半點起伏。我心裏一沉,這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眾人見女子下來,紛紛上前恭喜,采蓮開心的咧嘴一笑,竟從嘴裏吊出來一尺來長的猩紅舌頭。

這畫麵驚得的我頭皮發麻,一股涼意從大腿根兒直衝天靈蓋。我攥緊拳頭,扭頭看周楠那小子還在做美夢呢,嘴裏嘟嘟囔囔說雞腿真好吃。

我也是服了他了,自己都快當盤兒菜了還想吃雞腿。我把他晃醒,周楠揉了揉眼睛,剛想罵我兩句,我捂住他的嘴,噓了一聲,給他拉到門縫前,他不明白我的意思,疑惑的問我怎麼了。我指了指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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