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白景禦剛下朝,便往家裏走,好巧不巧,他的馬車被一輛青幔馬車擋住。
守在一旁的老單看到白景禦出來時,無奈的聳了聳肩。
白景禦輕輕扯了扯嘴角,身子一歪便懶洋洋的靠坐在馬車邊緣。
要問這桓國之內,誰敢將他的馬車擠在角落裏,那便隻有清河王茹慕遠了。
二人等了半晌,陸續出來的同僚,皆向白景禦恭恭敬敬打招呼。
他們對此也都見怪不怪,想來清河王又得朝白大人發難了。
白覓清來到宮門外時,便是這副場景。
白景禦看到她時微微一怔,隨即唇邊綻開一抹笑容。
白覓清快走幾步來到他麵前站定,“爹爹,我等不及就順路溜達過來了。”
她一早起床跟著韻月晨練之後,便帶著瑞芙和韻月一同來到街上逛逛,還順道用了一碗當地的桂花蜜酥烙。
昨日白景禦說好今日帶她去清河王府,她早上晨練完,精神氣爽,閑來無事便往皇宮這邊走,順道若能碰上也省去了回家再折返。
白景禦對一旁的老單笑道:“閨女在,咱心裏就有了底。”
老單笑而不語。
白景禦:“點穴練的怎樣了?”
說到這裏白覓清嘟了嘴巴,“內力調在手指上,點出去的時候就散了,總也堅持不了太久。”
白景禦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點爹爹試試。”
白覓清睜大著雙眼,“真點呀?”
白景禦點頭,“用你全力。”
白覓清調息運至手指迅速點出。
白景禦站著不動,白覓清眨眼看他,小心翼翼道:“成了嗎?”
白景禦一聳肩,白覓清腦袋便耷拉了下去。
白景禦笑著讓老單從車裏拿出筆畫開,拿過白覓清的小手,筆尖輕輕畫在她指尖一個圓點。
白覓清不明所以的看看手指又看看白景禦。
此時白覓清身後一道蒼老卻極其洪亮的聲音嘲諷道:“光天化日之下,臉都不要了!”
白景禦也不急,唇邊噙著溫和。
白覓清蹙了眉,回頭,“我沒臉,你臉皮厚分我點兒?”
隻見身後一老頭兒,雖上了些歲數卻看著異常精神,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一聽白覓清這話,唇邊胡子都跟著抖起來,“白景禦都不敢這麼跟本王說話,反了你不成?”
白覓清還要回懟,白景禦趕忙將這小祖宗攔下,“見過清河王,小女不懂事,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茹慕遠一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是他女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嗬,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鳥兒,什麼時候都有這般大個女兒了?早知如此本王早該亂棍將你打死才好!不知羞恥的東西!”
白覓清剛心驚,他就是清河王,自己好像剛剛罵了自己外公,卻聽他這般當眾罵自己老爹,瞬間沉了臉。
白景禦卻不急不緩的笑道:“您也是天天喊打死晚輩,都這會兒了晚輩還活蹦亂跳站在您跟前兒,晚輩都替您急。”
茹慕遠眯著眼看他半晌,瞬間一掌推來,掌風掃過白覓清臉龐,餘溫都感覺很熱,白景禦迅速將白覓清拉開,茹慕遠反手再次攻過來。
老單和茹慕遠一旁的馬夫皆站了起來,彼此擋住去路,一時間幾人便劍拔弩張。
白覓清喊:“不是好鳥兒也是您女兒想了一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