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覓清一邊哭一邊喝著雞湯,鼻尖微紅,突然又問:“你那玉值多少銀子?”
楊展怕她聽了哭,胡謅道:“不是很值錢,也就兩千兩。”
沈覓清放下碗,摸出昨日換下的髒衣裳,從腰帶縫隙間摳開一個小口,嘩啦,倒出來兩片金光燦燦的金葉子。
“我在華安寺的寶箱裏順手拿的,早知道多拿點了。”
說罷收起一片,拿著另一片去了廚房。
楊展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淺淺勾出一抹笑意。
婆婆開心不已,她當然更喜歡金葉子,別說她這輩子都沒見過,就說方圓那麼多裏誰見過?那玉雖說也是好東西,可哪有金子值錢?
沈覓清將玉掛回楊展腰間,“回去還我金葉子。”
楊展笑著點頭。
沈覓清問:“楊展你見我一直帶著的玉墜子沒?墨玉的。”
楊展從褥子下拿出遞給沈覓清:“昨日不小心弄斷了,一直放在懷裏,昨日換衣裳時便先放在褥子下了。”
沈覓清拿過墨玉摸了摸,檢查了一下斷掉的紅繩,隻能回去再重新配一條了,仔細放入懷裏。
“我姨娘給我的,從小便帶著,這是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
兩人屋裏休息,屋外祝家父子已經扛著鋤頭回來。
婆婆解下圍裙眼睛裏藏不住的雀躍將他們三人拉進屋裏關上了門。
沈覓清看著楊展絕世容顏,心尖一抖,趕忙又別過頭,“要不咱還是走吧,沒聽過一句話嗎?財不外露,咱倆都露完了。”
楊展淡淡說道:“等你傷好些。”
沈覓清:“我已經不發燒了,隻是傷著背和腰,又不是腿,慢慢走,沒關係的。”楊展心係上京城,她知道的。
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沈覓清和楊展對視一眼,“請進。”
老伯帶著婆婆一起推開門進來。
隻是老伯一臉歉意,婆婆卻一直用眼剜著自家老伴兒。
老伯將金葉子放在桌子上:“一隻雞而已,不至於這麼多錢,老婆子豬油蒙了心,對不住了。”
楊展:“無礙,我們身上也沒銀子,總不能白吃你的雞。”
雞雖值錢,卻也不至於趁機宰人,老伯:“你們還給了俺許多草藥,這個收回去吧。”
卻在此時院裏來了客人。
“祝老栓!祝老栓!”
老伯抱歉一笑便出門去查看。
來人:“祝老栓,想好了沒?”
祝老伯和婆婆一聽,即刻一同黑下臉來。
祝家老大:“我妹子不嫁你家!”
來人一豎眉毛:“俺家有牛有地,將來你閨女嫁來隻會過好日子,為何不嫁?”
祝家老大立刻嚷道:“你兒子是個傻子!我妹子憑什麼嫁給你?”
“放屁!你閨女還是個病秧子呢!不嫁?不嫁那以後你們去城裏別搭俺家牛車!”
這一下祝家一家老小皆皺了眉,全村就李鋤家有一頭牛,若不坐他家車,想去城或者有個急事去別村請郎中,那得走上兩天一夜才能到。
李鋤眼一瞪,鼻孔朝天,“昨天還是坐的俺家牛車去請的郎中,不然你那閨女保不齊都活不成!”
村裏一共二十三戶,村子不大,村這頭喊一嗓子,另一頭都能聽見,很快村裏鄉親便圍過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