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是十月中旬,又是一年深秋初冬時節,宮內樹木都是光禿禿的,哪兒哪兒也沒什麼美景。阿烏還是慣穿著黑色長袍,看起來倒和枝頭喜鵲有點聯相。
此時距離薛止登基已經有小半年了。這半年來薛止忙於肅清朝政、整頓臣民、重修皇宮,雖然很勞累,但效率還是挺好。
而阿烏的身份一直就是國師,因為考慮到後宮不得幹政的原因,她也不急於馬上要那個名分。有這麼個呼風喚雨的神棍身份當幫襯,總比她當個娘娘更合適吧。
要說皇上和皇後還有著不同寢宮呢,可薛止登基以後,阿烏就直接跟著他入住在同一寢宮裏。兩人日日睡在一個屋,就是真瞎子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但知道是知道,就是沒人敢聲張出來。
如今局勢已經平穩,薛止的位置也牢了,漸漸地他開始有意的指引阿烏退出朝堂。阿烏知道他的意思,這是動了想要她去坐鎮後宮的心思。
當國師還要費心費力的去打工,哪有當娘娘來的風流自在呢。所以阿烏很順著他,慢慢的撒手撤活,抽身而出。別人怎麼樣她不知道,反正自己的日子是越來越清閑了。
等到了禦書房門口,阿烏看見門口就留了千寂一人。
“大人。”他沉聲低語,眼睛不動聲色的瞄了下木槿。
阿烏和千寂隨意的點點頭,也懶得理會那倆人眉目傳情。她默不作聲的靠近了禦書房的門,微微靠近一點她就聽裏麵有人在說話,是薛止很假正經的聲音,“朕說過這件事別提了。”
也不知道此刻麵見的是哪個大臣,小脾氣還特別倔呢,“陛下,這是天韻國事,而非尋常百姓的家事。”
然後薛止就沒耐心了,“那李大人有何高見,朕知你府上三個嫡出女兒,就直說吧,你想讓她們當個什麼妃位。”
“陛下,臣不敢!”李大人驚慌極了,聽動靜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了。
緊接著就是柳初見冷的要死的聲音,“我看李大人是敢的很,既然能來勸皇上,一定是有個完全的法子了,對吧。”
阿烏正聽著起勁兒,木槿忍不住湊來問她,“小姐,這次不進去麼?”
她擺擺手,“不進不進,我就聽聽。”
就說句話的功夫吧,阿烏就沒聽見薛止說了什麼,總之李大人悲憤萬分的提高了音量,“陛下這麼咬死不鬆口,莫不是被個什麼妖女吹了枕邊風吧?先皇便是信了那些神神叨叨長生不老的東西,最後才會落得中風臥床。陛下該汲取前車之鑒,遠離那些巫術道士之流,才能保天韻昌盛太平。”
屋子裏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瓷器破裂聲,阿烏激動的簡直要鼓掌了。
嘶~有骨氣啊,敢正麵剛!牛bi!
薛止當王爺的時候手段就夠狠,登基以後更有增無減,半年了,阿烏就沒見過敢這麼頂風上的。再者說了,她鬥鬼先生那一戰也是出了名的,也不知道這李大人是耿直還是腦子有泡,非要當第一個吃螃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