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先入為主
雖然此時已經日上三竿,但皇帝寢宮內掛著紗帳重重,屋子裏光線依舊氤氳柔軟。芙蓉軟帳內隱隱透出個玲瓏的人影來,半晌後她嚶嚀了一聲,緩緩的伸了個懶腰,將身段妖嬈柔韌的拉開。
外麵候著的木槿立刻聞聲而來,靠近床榻輕聲喚她,“小姐,您醒了麼。”
“嗯……”帳內有女子軟軟的吭聲,她稍微緩了會兒神,而後伸出一隻纖細的手撥開了紗帳的一角。
木槿見此立刻殷勤的過去將紗帳都掛起來,嘴裏還說著,“剛好禦膳房把點心送來了,小姐是先吃些零嘴墊墊呢,還是稍等片刻直接用午膳。”
“不吃點心了。”阿烏睡眼朦朧的扒著床看了看外麵,門縫裏隱約透著極為明亮的細長光線,看來她是又不小心睡到中午了。
“哎……薛止人呢。”阿烏就這麼大刺刺的直呼皇帝大名,還一副特別順口的樣子。
木槿掛好簾子後又將她的衣服拿來,“皇上下朝以後回來過一趟,見小姐太累了就沒讓奴婢們吱聲。這會兒又跟著柳丞相出去了,估計是在禦書房吧。”
“安逸使人懶惰啊~”她已經鬆懈到連人出去了又回來都不知道了麼。
木槿說的柳丞相是指柳初見。
薛止登基以後鍾離魏就辭官跑了,丞相的位置空著,薛止順手就把柳初見拽上來了。當時阿烏還勸過他,可別給柳初見弄的太累,畢竟人家還有個兼職工作是第二代活鬼差,晚上也很忙的好麼~
不過薛止拒絕了她,理由還是個反問句:“忙是正常的,誰晚上不忙呢?”
一想起那老流氓一本正經開黃腔那樣子,阿烏就覺得自己的臉皮也跟著變厚了不少。她撐著酸軟的身子坐起來,錦被滑落,立刻露出她身上片片紅痕。被啃咬過的皮膚異常敏感怕碰,在被子的綢麵上摩擦而過會有著很特別的觸感。次數多了阿烏便習慣了假裝看不見它們,木槿自然也不會多說話。
阿烏披了件外衣坐在床沿邊上,接過木槿遞來的帕子自行擦臉,腦子裏混沌的想著昨天晚上的瘋事。
最近這一個月來,她總覺得薛止好像是急著要孩子了,做那事的頻率變的特沒節製,天天晚上都鬧騰她,一鬧就鬧個好幾回。就算鬼神的體質比較抗禍禍,可這麼頻繁也叫阿烏有點吃不消了——她已經連續五天賴床不起了。
可她又不好解釋什麼叫物種隔離,畢竟她真身是個鳥,理論上講鳥是要下蛋的。
等梳洗裝扮好後,外麵的小宮女掐著點兒的端了湯碗過來。木槿熟練的用帕子墊著盛在阿烏麵前,“小姐,先喝了藥吧。”
刺鼻的苦味迎麵撲來,阿烏焦躁的翻了個白眼,“喝喝喝,都喝半年了早就好了。”
她和鬼先生那一場耗盡了法力,虛弱兩個多月沒緩過來。也不知道薛止那腦子是不是有坑,居然覺得人喝的補藥對她也會有用——其實也真有點用的。
等藥也喝了,阿烏便在木槿的陪同下出了門,上禦書房找老公吃午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