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入了奴籍,想脫離可就難了,而且不是每個主家都有良心,不是萬不得已,不會有人這樣幹。
溫紹湊上前去看熱鬧,想著能幫一把幫一把,就當給自己積德,定睛一看,好家夥,到處找,原來他在這呢。
雖然原身沒有見過他,但是這孩子的眉眼,都像極了原身死了十幾年的妻子,再加上他衣著破爛,身前躺著的一個骨瘦嶙峋的老乞丐,眼睛緊閉,顯然已經咽了氣。
原身的小兒子就是被一個老乞丐收養的,樁樁件件,全對上了。
若是溫紹再遲來一點,恐怕他就要離開永安,開啟下一個地圖了,隻是不知道賣身葬父的少年,又是怎麼淪落到滾落山崖的地步,又是怎麼在武林中嶄露頭角的。
這樣的故事,除了熱血以外,仔細想一想,背後肯定藏著不為人知的心酸和痛苦。
“狗蛋?”溫紹試著叫了一聲。
狗蛋抬頭看過來,臉上髒兮兮的,但是一雙眼睛越看越熟悉。
確認過眼神,是他要找的人。
溫紹走過去:“跟我走。”
狗蛋也沒多問,背起已經有些僵硬的老乞丐跟在溫紹身後。
溫紹帶著他去買了一套嶄新的壽衣和一口上好的棺材。
狗蛋輕輕擦拭著老乞丐的身體,為他換上嶄新的壽衣,低聲道:“爹,我們穿新衣服了。”
他不想去想他會為這體麵的後事付出什麼,至少現在,他隻想讓他體麵地走,以後能投個好胎。
辦完後事之後,狗蛋已經雙眼通紅,小臉哭花了,有些狼狽。
他跪在溫紹麵前:“感謝主人的大恩大德,我願意一輩子為您做牛做馬,永不背叛。”
從來沒見過那個主家會陪著新買的奴隸給逝者辦喪事的,狗蛋知道,自己是遇見好心人了。
溫紹將他扶起來,語氣溫和:“做牛做馬到不至於,隻是覺得我們有些緣分,我是江湖中人,也不講究這些虛禮,既然你沒地方去,就跟著我走吧。”
“是。”
“狗蛋這個名字不好聽,爾之安行,亦不遑舍,以後你就叫行安吧,跟我姓,喚溫行安。”
“謝主人!”溫行安語氣激動,又想跪下,被溫紹拉了一把。
“我剛才說了,江湖之人不講究這些虛禮。”溫紹低頭看著骨瘦嶙峋的孩子,聲音中多了一絲憐惜,“名字蘊含了父母對孩子的期盼,今天我予你姓名,你別叫我主人,喚我一聲爹吧。”
見他沒有反應,溫紹眨巴眨巴眼,他是不是太心急了,他的養父剛死,大概不能這麼快接受一位新父親?
溫行安本就哭得通紅的眼睛再次掉下成串的淚水,哽咽:“爹!”
賜他姓名,予他新生,溫紹就是他的再造父母,他怎麼可能不願意,隻是剛才太激動了而已。
溫紹安了心,帶著他回了自己新買的宅院。
“爹。”
溫銘源坐在輪椅提上,抱著溫白,已經焦急地等待一天了,見了溫紹連忙迎上來,疑惑地看著跟在溫紹身後的小少年,“這是?”
溫行安有些自卑地低下頭,溫紹見狀,拍拍他的背,將他拉到前麵來:“這是為父剛收的義子,溫行安,以後你們兄弟兩個要好好相處。”
“行安,這是你大哥,溫銘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