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這麼久,卻連秀才都考不上嗎?
秀才隻是所有功名當中最低一個等級,大約和現代的初中畢業水平相當,院試約等同於中考?
快奔三的人了,連中考都考不過嗎?
紀淵滿臉羞慚,“紀某的文章一直差些火候,身子骨也不像旁人那樣健朗,天氣一涼便狀態不佳,加之隨著落第次數越來越多,每每進了考場之後又因過於緊張而發揮失常……”
本來水平就不夠,還發揮失常,他不落第誰落第?
正所謂一而再,再而衰,一次次地落榜,心裏就越發沒有底氣。
他其實明白,這次怕也是重蹈覆轍,所以才更難受。
元玉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其他人都在心裏犯嘀咕,這位紀童生似乎不是個讀書的料子啊。
紀淵又說:“紀某年紀大了,記性不若少年人那般好,緊張過度時失常還會忘了一些本來會做的題目。”
元玉:“……”
曲明宴:“……”
水平不夠,記性差,心理素質也不行,這還怎麼考?
趁早收拾包袱回家種田算了。
元玉有心吐槽,可麵對紀淵可憐巴巴的樣子,又不太忍心。
其實,心理素質差這個完全是有法子練的,倒是文章差火候,古代的文章,這個她是真不擅長。
紀淵沒指望元玉能說什麼有價值的,隻是一個勁地說著自己的缺點,又說家裏人為了自己這些年吃了多少苦,自己卻總讓他們失望,太沒用了如此這般。
元玉看不得一個大男人如此悲觀消極,看看人家唐老板,雖說也有過頹廢的時候,可心中自有溝壑,並不是真的頹廢,這個紀童生卻是顯而易見的真的喪,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
元玉恨鐵不成鋼,一個衝動就脫口道:“好了,別頹廢了,你自己考不上,我幫你啊!”
阿鴦和青青無語地看自家小姐,這是又要多管閑事了?
曲明宴也是眉頭微微一挑,雖說是意料之中,卻仍然頗為無奈。
“你當真願意幫我!?”紀淵仿佛抓到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一瞬間迸發出極強的希望之色,激動地問道。
元玉:“……”
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考科舉這種事可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
可是,現在要是反口說不幫,他會不會哇的一聲哭出來?
元玉求助地看向曲明宴,後者卻沒有一點幫她解圍的意思,反而用眼神示意:不是想幫人家嗎,既然話都說出口了,那就給他出個主意試試啊。
“……”壞心眼!
元玉頭疼地撫額,這一刻真的想打自己的嘴,叫你嘴快!
麵對紀淵那殷切的眼神,元玉隻能無奈地說:“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自己心裏應當明白此次中秀才的幾率很低,我能幫你的隻是另辟蹊徑,盡量給你增加一點可能性,並不保證一定考中,若是落榜了,可別怪到我頭上。”
這種黑鍋她可不背的。
紀淵稍作冷靜之後也明白,元玉一個女流之輩,又不曾去考過科舉,能幫到自己什麼忙?
可他心裏的確明白,以自己並沒有太大進步的水平,結果並不會有任何改變。
既然如此,何不最後賭一把呢!
紀淵一狠心,道:“不論結果如何,紀某定不會怪到姑娘頭上。”
元玉:“……行吧。”
既然人家都敢相信她一個小女子,她又有何可顧忌的。
“那麼,先把你以前寫過的文章之類的拿出來我看看吧。”總得判斷一下到底爛到什麼程度才知道要如何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