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高看一眼
梅二夫人登時漲得通紅，尷尬得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她沒想到自已的馬屁會拍到馬蹄子上，自家夫君不是也很討厭那個自以為是的野丫頭嗎？怎麼會因為她而斥責自已。
裴長鬆確實不喜歡那小丫頭，可看到謝禦醫對那丫頭的態度不比尋常，還開口讓人家賜教，他又不傻，就算他看不出來小丫頭有什麼過人之處，便他相信謝景風啊！
可惱的是自已這位二夫人向來機靈，今天怎麼和沒長眼一樣，連這明擺著的事都看不出來，還敢去得罪小丫頭。
得罪了小丫頭就等於是當眾打謝禦醫的臉，要是惹惱了謝禦醫，後果不堪設想！
“謝老和這位姑娘請勿怪罪，內人是婦道人家，無知無禮，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兩位裏邊請，請！”
裴長鬆轉頭就向謝景風陪罪，他能屈能伸，似乎完全不記得不久之前還對裴若衣喊打喊殺的。
謝景風自然不會和一個內宅婦人計較，點點頭便隨著裴若衣走了進去。
裴長鬆緊隨其後。
幾名被忽視的大夫訕訕地跟在他身後進了裴老夫人的內室，他們也想看看那小姑娘用什麼法子可以讓裴老夫人轉危為安，這種大開眼界的機會可萬萬不能錯過。
隻剩下梅二夫人站在原處，臉一陣青一陣白，她咬咬牙，扭身也跟了進去。
裴若衣進屋之後就放輕了腳步。
謝景風看在眼裏，不由對她越發高看一眼。
小姑娘不簡單啊，盡管知道病人昏迷不醒，仍是恪守醫者的本能，盡量不去驚擾到病人。她醫術如何尚看不出來，但隻這份細心，那幾名隨自已學了十多年本事的徒弟，誰也比不上她。
“就是這個。”
站在床前，裴若衣指了指。
眾人看過去，隻見帳子的一角掛著個蓮花如意香囊，巴掌大小，用上好的綠色錦緞製成，繡工精巧，花紋雅致。
京城的富貴人家都有在帳子四角垂掛物件的習慣，有香囊，有銀鎖，也有如意。裴老夫人所用之物自然都是極好的。
“這隻香囊怎麼了？”謝景風臉露不解。
裴若衣取下香囊遞給他：“您聞聞。”
“這裏是蘇合香。”謝景風嗅了幾下，然後打開香囊，見自已判斷的沒錯，疑惑道：“有什麼不對嗎？”
眾人見裴若衣煞有其事地摘下香囊，都以為這香囊裏八成放的是什麼毒藥，沒想到卻是很尋常的蘇合香。他們很多人家裏也都有蘇合香囊。
裴若衣肯定道：“沒錯，這隻蘇合香囊就是害得老夫人一病不起，病情轉危的罪魁禍首！”
聞言，就連一直很信任她的謝景風都微微變色。
幾名大夫更是連連搖頭。
這太荒謬了。
他們都知道，蘇合香具有開竅辟穢、解鬱去痰和行氣止痛的功效，有利而無害。
“胡言亂語！”梅二夫人冷笑一聲，道：“現在誰家沒有蘇合香？老夫人頭暈，喜歡聞蘇合香的味道，這隻香囊怎麼就成了罪魁禍首了！明明就是你不會醫術，在這裏胡說八道！老爺，她就是個騙子！”
裴長鬆這次沒有斥責她，他心裏也對裴若衣產生了懷疑，忍不住看向謝景風。
“謝老，這隻香囊是否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