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遲遲沒有揭開蓋子,這意味著什麼,在場的人哪個不是老手了,明白得很。

先前的賭客高興地跳起來,“姐姐,您可太厲害了!”

他看著桌上整齊的籌碼,裏麵可是有自己的一份。

飛哥有點不爽,看到那人跳起來,更是眉眼一挑就想發火,老魏一個眼神丟過去,他趕緊歇火了。

老魏是上麵花了重金和大人情請回來的鎮場之寶,戰績顯赫,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失手過。

這一次不能說是失手,以往教訓的都是手腳不幹淨的老千,那些人在老魏麵前,跟裸體沒區別。

但是這位姐姐,可不得了。

老魏開了蓋子,把骰子倒出來,“你贏了。”

站在江年身後的人歡呼雀躍,不過沒人敢直接對桌麵上的籌碼伸手,他們下意識等著江年的答複。

江年說,“既然我贏了,那麼這些籌碼,就按照各人投入進去的比例分了。大家也散了,懂得適可而止,才是真正的贏家。”

老魏讚同地點頭,“這位姑娘說得對。”

一群人自動排好了隊,和荷官核對了數額,歡歡喜喜地把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領走,沒忘記對江年鞠躬,“謝謝姐姐了。”

被比自己大一輪的人姐姐長姐姐短的,江年有點別扭,擺擺手,“趕緊走吧,別喊了。”

老魏倒是看笑了。

這群人倒是聽勸,也不戀戰,即使有那麼幾個感覺自己沒贏回本,暫時也不敢留下來繼續。

飛哥那眼神可是死死盯住了他們。

現在是有那位大神坐鎮,飛哥等人不敢造次。要是他們自己不識好歹非要留下來礙眼,等江年一走,他們絕對會是飛哥重點打擊的目標。

目睹最後一人離開賭場,老魏起身,“小姑娘,跟我去吃個宵夜?”

江年跟著起身,“好啊,正好有點餓了。”

老魏嗬斥了想抱怨的飛哥,“回去做你的事。輸了就是輸了,我會親自和上麵交待的。”

有了老魏這句話,飛哥懸著的心落地一半,眉飛色舞地,把宵夜的事情包攬上身,“兩位想吃點什麼,我讓人去做去。”

老魏說,“按照貴客席麵的規格去準備。”

飛哥欲言又止,“知道了。”

老魏有個單獨的辦公室,在賭場的上一層,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寬敞明亮,天花板上幾盞碩大華麗的水晶燈,把空間映照得輝煌無比。

注意到江年在打量那幾盞水晶燈,老魏笑著介紹,“我這人比較俗氣,就喜歡金燦燦的玩意。”

江年表示理解,“您是做這行的,喜歡金色很正常。我瞅著您這幾盞燈,是不是有些風水上的講究?”

她是隨便說說,畢竟開賭場的就沒幾個不信風水的。

老魏眼睛都亮了,“唉呀小友,你也在研究這個?”

江年搖頭,“我就是隨便一說。我是看它們安裝的位置,隱約有點像一個圖案。”

老魏更加驚奇,“看得出來?”

到他辦公室來的人不少,大部分都知道他辦公桌上安放的擺件是有講究的,可是沒人抬頭看過頂上的水晶燈。

那才是大師的手筆,花了不少錢,效果也確實不錯。

有人敲了門,得到允許後把門推開,幾個人魚貫而入,把桌子都擺滿了。

一時間室內香氣撲鼻,引人垂涎。

那些人退出去,老魏招呼江年,“小友過來吃宵夜了。”

江年不客氣,兩人埋頭猛吃,消滅了大半食物。

老魏對江年的印象是越來越好,胃口好、眼力好、本事好,這位小友真是個不可多見的好青年。

尤其是那種無與倫比的運氣。

沒錯,在飛哥發難之前,老魏已經注意到江年的勝率。他粗略推算過後非常驚訝,因為這個年輕人其實沒有技術可言,她的判斷幾乎是和骰子停止滾動的時間一致。

如果不是她耳力驚人,那就是運氣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