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秉清在包廂裏坐了一會兒,抬起手腕看看表盤上的時間,還有十分鍾到三點。
郭元啟把玩著剛弄到的一塊玉,“你確定那人會來?”
這一次,他可沒打算用上一次對梁家華的手段對付章文華,道理很簡單,章文華的處境比梁家華好得多,完全不需要他這麼一根虛偽的救命稻草。
莊秉清笑得含蓄,“這人在本城的生意算是做到上限了,他性子直,和不少人有過節,再加上一個外地人,做的行業又不是什麼高精尖。”
郭元啟撇嘴,“那你還聯係他?”
莊秉清說,“但是吧,他能力不錯,硬是在人際關係一般的情況下做得風生水起。這人是有追求的,我隻不過是在他麵前放了一個餌,吃不吃得下,他自己決定。”
郭元啟沒有再追問,反正他負責震懾的部分,那個是他最擅長的,想當年為了一單小工程,他可是領著一群兄弟挑了~
咳咳咳,不說了,不說了,當年的勇就留著自個回味吧。
當年的兄弟們,如今四分五裂,出國的出國,失聯的失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莊秉清這人,腦子靈,心眼黑,雖然郭元啟心裏是瞧不上他的,但是合夥做了不少得益的事,郭元啟承認,這種人的存在是有原因的。
小人畏威不畏德,郭元啟隻要把狠話放下,莊秉清是不敢伸手的。
狐假虎威這個詞,就很好地詮釋了郭元啟和莊秉清之間的關係。
莊秉清是借勢的狐,郭元啟是負責威懾的虎。
還有五分鍾到三點,莊秉清起身,去了大廳入口處等待章文華。
等得到最好,等不到,過幾天就聯係名單上的下一個。
三點過了兩三分鍾,莊秉清都要撤退了,章文華猶猶豫豫的身影,總算出現在大廳入口處。
莊秉清的眼睛和心情一起發亮,趕緊迎上去,生怕動作遲緩讓財神爺有時間轉身走人,“哎呀,章生,你終於來了。”
他不著痕跡地堵在了章文華和大門之間,無論從地理位置上亦或是心理狀態上,都徹底杜絕了章文華反悔的機會。
章文華來都來了,在莊秉清殷勤的拉扯下,和他一起往包廂裏走。
來到包廂門口,莊秉清推開門,“章生,請進。”
聽說了梁家華的前車之鑒,麵對這扇門,章文華覺得以往象征著喜慶顏色的大門,在這個時候猶如怪獸裂開的巨口,等待他這頭無辜獵物自動墜入,讓門裏的兩個狼狽吃得滿嘴流油。
盡管大腦裏的警報聲在尖銳地一遍又一遍地回響,章文華仍然踏入了門裏。
郭元啟就坐在正對門口的位置,這個位置很講究,都是留給會談裏的身份最重的人。
見到章文華,郭元啟笑得像是一尊凶狠版的彌勒佛,當然,他的笑容並非為了章文華,而是送給他眼裏的肥羊,“章生,請坐。”
章文華坐下後,莊秉清坐在圓桌上的另一個位置,三個人恰好形成等邊三角形的空間。
郭元啟示意莊秉清為章文華沏茶,爾後開口,“章生,想必老莊已經跟你說過一些事了?”
章文華點頭,“知道一些,再具體一些的,沒有告訴我。”
郭元啟笑道,“見諒,見諒,再具體一些的,那就是夥伴之間的秘密了。首先我們要確定你會是我們的夥伴,才能夠告訴你。章生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章文華無從反駁,也沒有必要反駁,“那我要怎麼做,才能被你們承認是夥伴?”
郭元啟說,“好,章生是爽快人。我答應你,事情辦成,我一定會幫助章生在事業上更進一步。”
章文華不再說話,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在大廳裏,杜廣明和江年找了一張靠門邊的桌子坐下,等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