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出門後,蔣嘯幾人都靜默了幾秒,他們感受到來自江老師那裏發出的濃濃的不屑,就差明確開口告訴他們,他們跟著就是累贅。
“唉。”蔣嘯深深歎息。他已經被不屑到習慣了,隻能說習慣了也沒啥,反正凡事有人幫忙收尾,這感覺~
他打了一個冷顫。好什麼好?太恐怖了,他蔣嘯長到這個年紀,什麼時候開始對其他人產生了依賴的習慣?
不能這樣,絕對不行。
但是江老師那裏,也沒給他為他自己爭辯的機會。江老師說什麼就會馬上做什麼,完全沒有時間聽他囉嗦。
比起蔣嘯等人的糾結,梁家華的情緒要應激得多。
在巷子裏遇襲,然後被江年救下,親眼看到江年一腳踹飛了殺手,梁家華早就把江年看作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說別的了,就衝著江老師的那把子力氣,梁家華覺得跟著她絕對沒有問題。
結果呢?他剛放鬆一些,就眼睜睜看著江老師抱著小孩,開門走人,把他一個人留下了。
梁家華幾乎想伸手大吼,“她怎麼走啦?”
蔣嘯轉頭一看,頓時鄙視起來,以往的優越感又全部回來了,無他,麵前有一個比自己還弱的弱雞,“她幫你收拾爛攤子去了。怎麼的,你還想去當絆腳石?”
梁家華垂頭喪氣,看了幾人一眼,低下頭,又抬頭看了幾人一眼,再次低下頭,沉默不語。
蔣嘯先是疑惑,之後恍然大悟,想生氣,又覺得沒必要,“少瞧不起人了。江老師不在,哥幾個照樣把你給安全轉移。”
他分配任務和小組,“我和何偉一組,你們仨一組,負責斷後。現在各人都去收拾,多餘的東西別帶,就把最必要的帶上就行。”
其餘四人點頭,分別去收拾。
五分鍾後,梁家華戴著帽子和墨鏡,換上了蔣嘯的衣服,和蔣嘯、何偉離開了房間。
入住酒店後,他們早就摸清楚緊急路線,一方麵是在酒店發生危險時可以及時脫離,另一方麵就是預防目前的情況。
畢竟他們在這裏,勢單力薄,萬事都要留個心眼。
對陌生人放鬆警惕,是蠢貨的表現。
這個世界隱藏的危險實在是太多了,自身不警惕起來,就像是主動暴露在獵人眼中的獵物。唯一可以祈禱的就是獵人的仁慈程度。
蔣嘯在前,梁家華在中,何偉斷後。三人花了十來分鍾,從一扇年久失修、又被酒店工作人員忽略的門順利到達後街。
何偉去弄車,蔣嘯帶著梁家華在街口等待。
他躲在拐角處,遠遠看著酒店正門。
江年的預測是正確的,幾分鍾後,果然有一隊車停在了酒店正大門,車裏鑽出來一群黑衣墨鏡人,在其中一個的帶領下往酒店走去。
蔣嘯心裏暗道不好,祈禱他的兄弟們能快點反應過來。
身後有人拍他的肩膀,把他嚇得差點叫出聲。
回頭看到馮越的嬉皮笑臉,蔣嘯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在心裏誇讚了兄弟們的機靈,嘴上卻沒好氣,“人嚇人嚇死人。”
馮越也看到那群黑衣人,收起了玩笑的心態,暗自後怕,“這幫人來得這麼快?啥時候盯上的啊?幸好咱們走得快。”
麵包車停在了路口,何偉打開半扇窗,沒喊也沒按喇叭,生怕把黑衣人驚動了,“趕緊上車。”
蔣嘯和馮越架著梁家華往車那邊走,何偉把中間的門打開,幾人迅速上車關窗,又拉上了窗簾。
司機見慣不驚,隻要不搶劫和能結賬,他才懶得理會。
何偉報了一個地址,離杜廣明給他們的地址差了兩個街區。這是他們約定好的,免得又被盯上。
在他們朝著新地址轉移的時候,江年抱著孩子,走出幾個街區,停在了一個街口。
對麵就是警察局,和電視劇上的格局相似,門口設有門崗,有巡邏。不過在這個年代,監控攝像頭還沒有普及,有的是漏洞可以鑽。
比如警察局背後的小巷子,就有一處矮牆,上麵布滿了玻璃渣,對於徒手翻越的不速之客而言,還是有一定的震懾效果。
不過江年無所謂,她又不需要進入,她要做的,僅僅是把孩子給送進去。
所以矮牆下的小洞,就是最好的選擇。
她把孩子往洞裏一塞,趴著看向洞裏,確定孩子是在安全地帶。
隨後她撿起一塊磚頭,人往後跑,跑到一個拐角處,她把石頭往絕對不會傷到孩子的方向扔。
咚的一聲,石頭落地,同時她隱沒在了拐角處。
聲響驚動了路過的警察,他們跑上來查看,發現了在地上躺著的孩子。
一聲哨響,猶如冷水傾倒進了熱油鍋,嘩地,激起了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