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鬧嗎？”崔睦冷聲道。
他抬手撩開袍角，往正堂一坐。俯瞰著堂下崔鍾二人，視線掠過柳娘子時，微微一頓。
柳娘子無意改嫁。
這件事…
柳娘子公開說過。
大周民風開放，柳娘子生得貌美，性情賢淑，自然惹來不少兒郎們的注意。再則，柳娘子開著蒸餅鋪，免不了日日與人打交道。
“崔少卿。”崔鼎方訕笑著。
鍾琪暈乎乎的，一臉神傷，哀怨凝望著柳娘子。
“民婦柳娘子見過崔少卿！”柳娘子施禮，溫聲道：“崔侍講昨夜路過蒸餅鋪，順路買了幾個蒸餅，並未騷擾民婦。這都是誤會…”
這話…
這些人還不停惹事。
時令敲門進屋。
天剛亮。
“我確定沒聽錯，崔侍講確實有說在等人。我剛想細問，鍾郎君就來了。後來…就鬧到了順天府。”柳娘子揉額，一宿未睡，擔心受怕，她難免動了些怒氣。
白鈺，梨園名伶。
通常戌時過半街上無人走動，僅巡捕役巡街。各坊關門落鎖，不再互通。
但是…
宋柊眨著眼，看看崔鼎方，又瞧瞧鍾琪。
哼哼！
崔睦手一頓，抬頭。
崔鍾兩人在監牢鬧了起來。
讓宋柊想到太常寺少卿江儒卷宗上的證詞。
「鍾老二…這混蛋是如何知曉我昨晚去柳娘蒸餅鋪吃湯餅的？還好沒把白鈺牽連進來，畢竟…三日後，白鈺還得參加梨園冬日會的名伶賽，這時候可不能出岔子。」
鍾琪錦衣華服，麵塗脂粉，好一個玉麵郎君！
但是…
整個京城都會流傳出二人的曖昧傳言。
離開前。
京城事多。
“……崔侍講獨自來的蒸餅鋪，不過…我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好像說要等人。隻是，話沒說完鍾郎君帶著巡捕役打了過來。”柳娘子微窘，神色之間透著尷尬。
偏偏有個開掛的宋柊。
這次的事情……
崔睦讓三人錄下證詞。
水崇坊臨近東市。
單聽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聞言。
最近…
兩人再次翻閱卷宗，沒發現其他線索。
思及，崔睦時桜齊齊將目光投向崔鍾二人，最後又把視線定格在柳娘子身上。
肯定有目的…
“你一介白身，整日遊手好閑連自己都養不活，怎有臉麵欺男霸女？再敢鬧事，我直接送你們入詔獄……”
“你們二人聽清楚了嗎？”崔睦冷眼注視著崔鍾二人，話一轉，譏笑道：“崔侍講，崔家十三娘子丟失十餘年，你日日打街遊馬，就沒想過尋尋人？作為翰林院侍講，真得閑，就多為陛下盡忠。鍾琪…”
昨晚上。
監察司必須加緊修建，以後…不送詔獄，直接送監察司的監牢，直接來個一步到位。
柳娘子一頓。
事情鬧得大。
倒沒其他異常。
“見過宋推官。”柳娘子道：“宋推官想問什麼？”
唯一值得注意的，這次鬧事的時間臨近宵禁。
“好了。柳娘子，你且回家。”崔睦道。
“崔少卿，昨晚京城太平嗎？”宋柊斂眉，突兀問了一句牛馬不相及的話。
“有人…撒了謊。”宋柊道。
崔鼎方黑著臉，餘光瞪向鍾琪。
送走柳娘子，崔睦轉頭看向宋柊，問：“四娘子，你有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