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糖糖驚喜問道。
“當然,爹爹不騙人。”徐長卿道。
“拉鉤。”糖糖驚喜地伸出小手指。
兩人拉了鉤,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打開門,溫雲蘅和雲溪一起又回來了。
剛才溫如海夫妻在,徐長卿沒好意思開口。
自從徐長卿完成九件執念以後,正式成為了陽差。
並且獲得了一套“工作服”。
也就是仙衣。
仙衣有二色,白為陽,黑為陰,白為人,黑為亡魂。
仙衣可以讓雲溪以人身在陽世行走。
同樣的也可以讓徐長卿以亡魂身在陰世行走。
這就叫走陰。
人天生對死亡有著恐懼,徐長卿也不例外。
第一次走陰,有著對陰世的恐懼,同時也有著對陰世的好奇。
但等真的進入陰世,卻發現四周一片灰蒙蒙,全是霧,根本看不清道路。
要不是有著雲溪捧著珠子在前麵引路,他早就迷失了方向。
腳下一條土黃色的路,也不知道延伸多遠。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徐長卿忍不住問道:“雲溪,你確定沒搞錯方向嗎?”
“肯定不會錯的,我覺得就是這個方向。”雲溪聞言信誓旦旦地道。
徐長卿很想說,我不想你覺得,我想我覺得。
可是不行啊,因為這不是他覺得的事,誰知道陰世有沒有什麼危險。
而且作為捧珠龍女,隻要有了目標,真的是靠著“覺得”找到目標的。
“好吧,既然這樣,我們繼續往前再看看吧。”徐長卿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好在他身穿仙衣,不會受到周圍霧氣的侵襲。
兩人就這樣一直往前走了一些時候,忽然他們耳邊聽見一陣河水聲。
然後兩人感覺眼前一清,霧氣仿佛突然散去,隻見他們站在一條大河邊上。
無盡的河流蜿蜒而下,靜靜的河水在月下緩緩流淌,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徐長卿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上的月亮非常地大,也非常地亮,照耀著四周如若白晝。
河麵上時不時地升騰一股灰煙,飄散在空中,然後又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團團的灰霧,隨著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風四處飄散。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走?”徐長卿向捧著珠子的雲溪問道。
雲溪悄悄地指了指河的對麵,有點不敢看徐長卿。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過去?遊過去嗎?”徐長卿有些無語地問。
然後靠近河邊,向河中看了一眼。
隻見河水中有個年輕的姑娘騎著驢,在午後的下午悠閑自得。
但是很快又被另外一個畫麵給衝散。
變成了一個中年男人,架著牛車耕地的畫麵。
但是很快又被另外的畫麵給衝散……
就跟不停在變換頻道的電視一樣。
徐長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大老爺……”雲溪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誰讓她第一次帶路就帶錯了呢。
這帶路黨水平實在不咋地。
“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吧,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渡河。”徐長卿直起身來,滿臉無奈地道。
“好噠。”
雲溪見徐長卿沒有責怪她,又高興起來。
正準備往前走的徐長卿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停住腳步問道:“你知道怎麼回去吧?”
“當然。”雲溪插著腰,信心十足地道。
可是徐長卿怎麼就那麼不放心呢。
莽撞了~
早知道應該再過段時間,看看能不能“升職”,然後再下來。
這也是他“轉正”以後,明知道能走陰,卻一直拖到現在,就怕是一去不回。
“你確定?”徐長卿再次問道。
“當然。”雲溪不滿地道。
大老爺怎麼能不相信她呢,她可是誠實的小孩子。
“好吧,我們先往前看看,實在不行就先回去了。”
“不去找雲溪的娘親了嗎?”雲溪問道。
“河都過不去,還怎麼找?難道遊過去嗎?”徐長卿問道。
雲溪立刻搖了搖頭,她有些愛怕。
“那還不趕緊走。”說著帶頭向前走去。
雲溪剛忙著一隻手捧著珠子,然後悄悄地把自己小手塞進徐長卿的掌心裏。
偷偷地看了一眼徐長卿,見他沒反對,立刻開心起來。
兩人一直往前走了一會,無盡的河流仿佛看不到頭似的。
而且河岸上除了同樣彎彎曲曲的黃土路外,就是嶙峋的怪石,一個動植物都沒見到,顯得特別地荒涼。
徐長卿的耐心漸漸消磨,正準備跟雲溪回去。
就聽見一陣“吱呀吱呀”搖槳的聲音。
徐長卿和雲溪聞聲望去,就見遠遠的一艘木船向這邊劃來。
“咦,陽差大人?”
船上一位老叟看到徐長卿和雲溪,比他們還驚訝。
“老人家,這是什麼河?怎麼才能到對岸去?”
徐長卿看了看藏在手臂上的鏡子,心中稍安,這才開口問道。
“陽差大人,龍女大人。”
老叟的船靠近,沒立即回答徐長卿的問題,而是站在船上恭恭敬敬地對二人行了一禮。
“不敢,不敢,請問老人家,這是什麼河?”徐長卿笨拙地還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