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溫雲蘅的全身開始猛烈的顫抖,雙目泛白,直挺挺的再次躺在了馬車上。
徐長卿本來還想偷師來著,結果對麵表演的過於玄幻,一點都沒看懂。
就在徐長卿想問一問原理是什麼,你為什麼會這些,不是說道門不顯嗎?
溫雲蘅有了新的反應,幽幽的睜開眼,見到徐長卿在身邊兒,虛弱的問道,“長卿,我剛才怎麼了這是,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好嚇人。”
說著那雙有些冰涼的手,還習慣性的纏上了徐長卿的胳膊。
這熟稔的動作,這熟悉的表情,不用金光看,就知道是雲蘅無疑了。
“沒事了,過去了,剛才出了點小情況。”徐長卿安撫著溫雲蘅。
饒是以溫雲蘅的堅強,經曆了今夜之事之後,眼神之中也寫滿看恐懼。
其實,徐長卿也有些後怕,幸虧遇到高人了。
不然,遇到這種情況,徐長卿真的不知道怎麼解決。
往日裏,他遇到的亡魂都沒那麼多事兒,就是單純的完成執念,然後給好處,這忽然難度升級了。
就跟後世玩兒羊了個羊。
第一關超級簡單。
第二關就是老天爺難度。
這不瞎扯淡麼?
就在徐長卿安撫溫雲蘅的功夫。
倒黴的小捕快再次蘇醒,一睜眼再次看到了徐長卿和溫雲蘅二人,而且依然一團黑黢黢的鬼氣纏身,嚇得雙眼一翻。
卻被英俊的年輕人要把薅住了。
“差不多得了,你咋這麼不經事,動不動就昏。”
那小捕快今日明顯是受到了驚嚇,哆哆嗦嗦道,“郎君,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您看……”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扔下了馬車。
那小哥喝了一口竹筒裏的枸杞,淡淡道,“你該續銅錢了。”
那小捕快皺著一臉可憐相,焦急的道,“我發了俸銀就給您。”
那小哥不為所動,扭頭看向徐長卿道,“你們兩個還等什麼?等我扔你們下去嗎?”
徐長卿知道這小哥有本事,不敢耽擱,就直接拉著溫雲蘅下馬車。
那小哥瞥了一眼三人,冷聲道,“沒有現錢說個屁,小爺我天天喝西北風啊!”
說著,催動車駕,揚長而去。
小捕快哆嗦了一會兒,先是大罵了一頓小哥不仁義,然後才看向徐長卿和溫雲蘅,半響之後,確定是人,才開口道,“你們兩個大活人,怎麼渾身鬼氣纏繞,太嚇人了。”
徐長卿哭笑不得道,“去了躺那邪門的寺廟,能不渾身鬼氣嗎?倒是你,既然是朝廷專門處理這等事物的捕快,怎麼那麼膽小?”
“我能不膽小嗎?我這個活兒,這幾年已經死了三十七個前輩了,我可不想忽然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家中也有妻兒的……”
徐長卿一琢磨,也對。
人家就是一個普通官差,竟然被派人調查、處理這等邪門的事件,確實有點太殘忍了。
“那今天這位同僚怎麼這麼對你,你們不是一夥的嗎?我看他挺有本事的……”徐長卿問道。
徐長卿的話還沒說完,那捕快小哥無奈道,“那是屁的同僚,一個隱藏在民間的道門餘孽,我花重金請來的,確實有些本事,但是我銅錢不夠,隻夠請他出手一次,保我性命的。”
說著,那捕快小哥繼續跳著腳罵,“老子平日裏也算照顧他,結果遇到事兒就這麼無情!驢日的!”
罵了一陣,倒黴的小捕快出了些氣,感受著時不時吹來的海邊兒的涼風,意識到自己在荒郊野嶺,怕再遇到邪門的事情,便準備急匆匆的趕著月色回家。
臨行前,還一再叮囑,沒事兒別往那地方跑,他得上報朝廷,派大人物來處理。
徐長卿感慨,還得是朝廷啊。
雖然有上前賣命的小捕快,但遇到處理不了的麻煩,還是有大人物出手。
然後徐長卿問道,“官爺,且慢,什麼叫大人物,他老人家大概什麼時候來?您有所不知,我家有個妹子的屍骨在那廟底下呢,我們想起出來。”
捕快掐著腰無奈道,“狗屁的大人物,我就說說,你還真信?朝廷都十幾年沒有陽差了,估計這事兒十有八九就這樣了。至於你那妹子,放棄吧,沒戲。”
徐長卿聞言一驚,合著陽差真的是朝廷編製?
而且還是急需的那種。
不過這麼多年沒有陽差,肯定是這是份風險係數非常高的職業,自己還是先低調點為好。
千萬不能因為別人一忽悠,腦子一衝動,就進體製了。
當下便帶著溫雲蘅往回走,走了沒有兩步,就見雲溪正在往這邊兒飄。
見到溫雲蘅和徐長卿正在往回走,小家夥長出了一口氣,小大人一樣道,“阿姐,大老爺,你們沒事兒太好了。”
徐長卿疑惑道,“你怎麼在這裏?”
溫雲溪苦著臉道,“我不認識回家的路,想跟著馬車,哪個大個子有凶巴巴的,不讓我靠近,我就隻能遠遠的跟著。”
徐長卿和溫雲蘅又安撫了一頓雲溪,三個人踩著月色,大概用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家,彼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一進門,就見溫如海夫婦一臉緊張的等候著。
敖陶孫老爺子估計是今日氣血受損,很是疲憊的躺在胡床上,旁邊兒的老夫人人挨著他打盹兒,溫夫人整拿著被子準備蓋上。
徐長卿進門就問,“糖糖呢?”
溫夫人笑著說道,“我給你哄睡著了,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