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彎腰,在攤位上翻了一下作為遮掩,兩界鏡浮現在手臂之上,上麵除了之前李化鯨的心願以外,並沒有增加。

“我要在暗處保護姐姐,我要等姐姐嫁人了,我才可以。”溫雲溪天真地道。

徐長卿聞言沉默了。

忽然李化鯨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溫雲溪立刻躲到溫雲蘅的身後去了。

“陽差大人,你啥時候幫我完成心願啊?”李化鯨蹲在徐長卿的身邊問道。

“別叫我大人。”

“大哥,你就幫幫忙吧。”

“最近一段時間我不是忙嗎?沒得空。”

“你忙啥子,我看你不是搬磚,就是擺攤,這些事有什麼好忙的?”

“忙著掙錢,懂不?不掙錢,日子不過了嗎?”

“這能掙幾個錢?”李化鯨口不擇言,看徐長卿臉越來越黑,趕忙停止了話題。

“我沒你的本事,能怎麼辦?”

“所以你快點幫我完成心願,得到我的技能報酬,這樣你就能像我一樣賺錢,賺大錢。”

“所以也像你一樣死得快?別瞎鬧,我還有糖糖要養呢。”

“我那是意外。”李化鯨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行了,行了,月底我去一趟,總行了吧?”

徐長卿也被他給煩了不行,這幾天一得空,就在他耳邊嘮叨,也是一個煩人鬼。

搞得大家以為徐長卿精神分裂。

之所以選擇月底,是因為跟師傅溝通過後,徐長卿正式準備辭去石場的工作。

這一個多星期的擺攤生活,徐長卿憑借著自己紮紙活的能力,賺了一些錢,最起碼和糖糖接下來幾個月,隻要不胡亂花,生活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所以他不想糖糖繼續跟著自己去石場受罪。

石場上又熱又悶,灰塵大,噪音大,對糖糖不好。

而且工錢真的與日俱減。

他也聽了溫雲蘅的話,找了些養育過子女的人問了問,著實漲了不少見識,原來養孩子還有這麼多學問。

李化鯨聽徐長卿答應了,露出欣喜之色,然後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徐長卿蹲下來,把自己的攤位收拾了一下。

貨又快賣完了,看來又要抽空去多糊點紙紮人了。

“長卿,叔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幹嘛擺地攤啊,去做個呼風喚雨的道爺,隨便做幾場法事,不比這個強?”閑下來的吳鐵匠,跑過來找徐長卿閑聊。

自從徐長卿賣給他靈房之後,徐長卿就成了他的心理谘詢師,什麼都來找徐長卿。

徐長卿也不嫌她煩,仿佛成了莫逆之交,總是在適當的時候,當個適當的捧哏。

以至於吳鐵匠對他那是推心置腹,恨不得把自己的閨女介紹給徐長卿,當然她沒閨女。

不過徐長卿又陸陸續續地賣了他不少東西。

從雷米自走車到金山銀山,各種祖先用具。

賺了吳鐵匠不少錢,就這樣吳鐵匠依舊對他讚口不絕,說他人實在。

搞到最後,徐長卿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忍心逮著一隻羊使勁薅。

但實際上,吳鐵匠是真心實意的受惠的人,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生意確實一天比一天好了。

“我沒覺得擺攤比裝神弄鬼差。”徐長卿道。

“你這孩子。不理解叔的意思麼?我是說,你這樣有本事的年輕人,要找有前途的事情做。”吳鐵匠一點也不介意,笑得也不知道多開心。

“那您老人家要是有類似的活計可以介紹給我,我先去試試,這擺攤也不能耽擱啊。”

“那裏有那麼多人,需要道士開壇做法,倒是供奉祖先是家家戶戶需要的。”

吳鐵匠聽著徐長卿的話,忍不住點了點頭。

徐長卿看了一眼吳鐵匠,忽然說道,“看叔您紅光滿麵,想來是最近事事順心,祖宗庇佑,我這紙活沒白買吧?”

“確實祖宗庇佑,叔也不騙你,我今日早晨起來,都感覺自己又重振雄風了呢。”

鐵匠笑得可開心了,“所以我才知道,你小子是有真本事啊。”

“那肯定的啊,沒有真本事,我能賣這麼多天不挨揍,還每天那麼多回頭客?”徐長卿一臉真誠。

“這倒是,不過人心不古,這些離開人世百十年的老東西,還要些年輕的紙人,差一百多歲,不嫌丟人麼。”

“您這話說的,自古至今,誰不喜歡年輕的呢。”

兩人從過去說到現在,從現在說到未來,直到被一個顧客給打斷。

等徐長卿和顧客“交涉”一番以後,以“虧血”的價格賣了一輛雷米自走車之後,吳鐵匠已經回自己攤位了。

“糖糖,喝點水。”

徐長卿拿起她的水葫蘆,遞給她。

這小家夥,不讓她喝,她就不喝。

書上說,小孩要多喝水,補充水分。

糖糖聞言,放下手中的葫蘆娃,抱起水葫蘆噸噸噸一陣猛灌。

“渴了就要主動跟我說,不要等我讓你喝的時候你才喝。”

“嘻嘻,我不渴呀。”

糖糖仰著脖子,雙手抱著已經空了的水葫蘆遞給他說。

徐長卿此時隻想用狗頭表達自己的心情。

“你這小東西,餓不餓?”徐長卿也是拿她沒辦法。

“晚上吃得飽飽的呢。”糖糖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