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賣東西,自己也就是幾十文,十幾文的賣,他這個一張嘴就是幾百文。
這簡直比搶劫來的還快。
“你這車真的是諸葛丞相發明的啊?我怎麼沒聽人提起過?”芸娘好奇問道。
“我也沒聽說過。”徐長卿頭也不回地道。
“那你這不是騙人嗎?”芸娘說。
“你這麼說話,我就不高興了。什麼叫做騙人!我這車燒了,確確實實可以給祖先用的。”徐長卿不滿道。
“可那也不是諸葛丞相發明的?”
“諸葛丞相那麼偉大,我把發明權讓給他,怎麼了?我說我發明的,誰信啊。”徐長卿理直氣壯道。
芸娘對於徐長卿瞬間刷新了認知。
她覺得他很不要臉。
“芸娘啊,你這個竹筐賣多少文錢?”
徐長卿指著一個新編出來的竹筐問道。
“三十五文錢。”
“我看你就是拿著竹片編了編,算上功夫錢,也就值個十文八文的,你這不是騙人嗎?”
“我怎麼騙人了!砍竹子不需要時間和人手嗎?編製不需要時間嗎?”芸娘立刻道。
實際上芸娘攤位上的東西,價格賣得真的很便宜。
像是他這手藝,如果在西市和東市賣,賣個六七十文估計也有人買。
而且徐長卿觀察芸娘的穿著打扮,雖然是個仆人,但是應該不缺錢,她出來鬼市擺攤,也許隻是閑著沒事兒,打發時間而已。
但是該懟的還是要懟。
“是哦,你也知道辛苦是錢,我就不辛苦麼?你以為隨便拿張紙,拿漿糊弄一下,他家老爺子就能收到啊。我跟你說,我是要付出很沉重的代價的。”
“是付出磨嘴皮子的代價吧。”芸娘翻了個白眼。
來徐長卿小攤的人並不多,但隻要來的人,要麼就是被祖宗光顧了好多次,不耐煩了,要麼就是真心孝順。
所以成交率很高很高。
因為這個時代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迷信的。
他們信奉寧可自己苦一點,也不能苦了祖宗和孩子。
再加上徐長卿的專業,一晚上賣出去不少。
最後徐長卿自己準備的竹片啥的不夠用,徐長卿甚至跑到芸娘哪裏借了些竹片,然後又賣出去不少。
最後來的幾個客人,明顯是“老帶新”,因為書生回去之後就燒了,燒完剛躺下就做夢了,夢裏老爺子不知道有多開心。
書生連覺都不睡了,立刻找了幾個亦未寢的同窗過來。
這個亦未寢的同窗走的時候,還叮囑徐長卿,要是真的管用,他們以後還來買。
他們家裏有錢,要多給老爺子搞幾輛車芸芸。
還有說徐長卿這仆人的姿色需要改進的。
“芸娘,相識那麼久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空閑的時候,徐長卿跟芸娘聊天。
他知道,這個芸娘十有八九就是在人家府上做仆人時候的代號,就跟唐伯虎的華安差不多。
“萍水相逢,你問我名號幹什麼?”芸娘放下手中的活,有點警惕地看著他。
主要徐長卿這個人嘴巴太能說了,太會說了,一晚上,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認識一下嘛,我叫徐長卿,這是我女兒糖糖。”
徐長卿不以為意,指了指蹲在旁邊兒擺弄大白的糖糖說道。
芸娘看了一眼糖糖,又看了看徐長卿,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這麼有本事的人,怎麼淪落到自己帶娃出來到處亂跑的。
雖然她覺得徐長卿壞,但是在她看來,徐長卿是非常有本事的。
不過她也沒藏著掖著,也沒多問,而是輕聲開口道,“溫雲蘅。”
“好名字。”徐長卿立刻誇讚道。
“哪裏好了?你跟我說說。”溫雲蘅放下手頭上的活,臉上似笑非笑地問。
“好聽。”
溫雲蘅白了他一眼。
“嘿嘿,飛雲冉冉蘅皋暮,看來你家先前條件不差,起碼是有真的讀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