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生不過灶上戲,拍撚煎煮蒸炒炸
一聽程處亮拔刀,他身後的十幾名士兵同樣迅速做出相應的動作。
壯漢這才意識到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悻悻地退了回去。
那負責登記的人是一副見慣不怪的表情,他頭也未抬地問:“姓名。”
“羅信。”
那人寫上名字之後又問:“哪裏人?”
“長安。”
“可有功名在身?”
羅信摸了摸鼻子,笑著說:“東海郡公算不算功名?”
登記的人不由得一愣,這才抬頭,結果就看到程處亮凶神惡煞站在他麵前,那表情儼然就如同來自地府的惡鬼一般。
登記的人嚇了一大跳,嘴角都有些哆嗦了:“羅、羅郡公可以登船了。”
“不用作詩一首麼?”羅信笑著問。
“不用、不用,以您的身份,哪還需要在這裏作詩?這不是折煞我們這些小吏麼。”
羅信笑了笑,男人身後幾米就有一條道,是沿著河提往下走的,登上畫舫的小船就在河邊停泊。
盡管羅信已經通過特殊的身份通過一第一道關卡,而且連那一兩銀子的報名費都不用交,雖然心情無比舒暢,他先是對著程處亮揮了揮手,之後轉身闊步而行,邊走邊笑,而且連自己的聲音都用內勁發出,使得一兩百米內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晰:
“柴米油鹽醬醋茶,般般都在別人家;
人生不過灶上戲,拍撚煎煮蒸炒炸。”
這首詩前半段是唐伯虎寫的,而後半段也是羅信借鑒一個叫“羅詵(shen)”屌絲作者的詩句。雖然不算佳品,但朗朗上口,還算有點味道。
“叔叔。”
羅信正要下岸堤台階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清脆小女孩的聲音,隻是轉頭的時候,看到的是卻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而且那聲音似乎再聽不到了。
以為自己聽錯了,羅信索性不去理會,抬步走下台階。
剛才呼喚羅信的自然是純兒,隻不過純兒剛剛開口就被她娘親捂住了小醉兒。此時純兒和她娘親就在不遠處二樓的欄杆上,她們邊上還站著兩名程處亮派來保護她們的士兵。
此時的純兒臉已經清洗幹淨,看上去粉雕玉琢一般,模樣十分惹人;而她的母親頭上包著一塊比較寬大的布,將她的短發遮蓋住。不過她的臉也與純兒一樣,清洗得十分幹淨,將那白皙嬌嫩的肌膚顯露出來。
這是一張十分標準的瓜子臉,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烏黑透亮的眼眸上,時不時眨著長長的睫毛,她那充滿複雜情愫的視線就一直盯著羅信的背影,看著他一步步走下台階。
“娘親,剛才為什麼不讓純兒喊叔叔呢。”純兒問。
純兒娘親抱著純兒嬌小的身子,輕聲說:“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錯了,就注定要錯到底……”
純兒娘倆所在的位置,與那報名台很近,純兒母親親耳聽到了羅信的身份,東海郡公。雖然她不知道東海郡在哪,但羅信如此年紀竟然是堂堂郡公,可想而知他出生名門大戶,而她不過隻是一個棄婦,怎能妄想與堂堂東海郡公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