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首級都砍下來保存好。”
羅克用起身交待參軍,“將士們的功績都要記錄好,回頭要向子奏捷請功!”
一名參軍聲問。
“外麵氣這麼寒冷,還要繼續追嗎?泥孰若一心逃跑,可不好追,一旦他們進入大漠,咱們總不能追到漠北去?”
“尤其是他現在還有二十餘萬眾,戰兵也還有四萬餘,家丁有十餘萬,咱們這點人馬,孤軍深入,很危險。”
“尉遲將軍他們正在趕來,我們並不是孤軍!”羅克用很有信心。
雖然這草原之上,聯絡不便,他現在也並不知道尉遲恭他們的兵馬到了哪裏,能不能攔住泥孰,但羅克用決定照原計劃追擊。
“追!”
飽餐過後,秦軍再次出擊。
被點到名留下的那八百輕傷士兵,個個罵罵咧咧很不甘心,誰不想繼續追擊,那樣也能再立大功。
可現在被扔在這裏,雖然看守俘虜,醫護重傷兵員也是一件功勞,可哪能跟追擊殲滅薛延陀主力大軍,擒滅泥孰之功相比呢。
不過罵歸罵,大家也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這是軍令,軍令如山,沒有人敢違背。
繼續追擊的將士們跨上馬,繼續向前。
積雪很厚,好在民兵、府兵們都有馬,就算是步兵也一樣是配有坐騎的,雪雖厚,有馬依然大大加快了行軍速度。
羅克用騎在馬上,沒有半點剛打了大勝仗的心情愉悅。
昨一戰,薛延陀諸部死了八千多,而秦軍也死了近兩千,在這片茫茫的塞外草原上,在那黑人河邊,一萬個生龍活虎的戰士,就這樣命喪於此。
他不斷的在心裏提醒自己,自己是大秦子的義子,如今是漠北道經略使、左都督指揮使,是大秦鬱都郡公爵。
兩支兵馬在茫茫雪原之上,繼續追逐。
一麵是兩萬四千大秦北伐軍,一麵是二十二萬薛延陀諸部戰士、牧民們。薛延陀兵馬雖眾,可卻在黑人河邊喪膽,根本不敢停留,不敢回頭,隻是一味往北奔逃。
而才不過薛延陀軍一成數的秦北伐軍,卻窮追不舍。
又是連續十的追擊。
這十裏,兩軍都是頂風冒雪,吃盡了苦頭。
但兩軍一前一後的吊著,卻始終沒有交手。
薛延陀人是不敢回頭,而羅克用卻在等尉遲恭的部隊。
前方就是大漠邊緣了。
“還沒有發現尉遲將軍的兵馬嗎?”
“沒有!”
偵騎回報。
羅克用遙望北方。
“大帥,再不出擊,薛延陀人就要進入漠北了,咱們輕裝追擊,糧草攜帶有限,可不敢追入大漠深處。要打,咱們就隻能現在上了。”
“看來咱們是等不到尉遲將軍了,段將軍。”
“末將在!”
“請你率輕騎率先發動進攻,我率步兵隨後跟上!”羅克用不想放泥孰回漠北。
“大帥,尉遲恭和李大亮兩支兵馬未至,咱們獨自強攻,以一攻十,會不會太冒險了些?”一名將軍提醒。
“聖人常,狹路相逢勇者勝,薛延陀雖眾,可他們已經喪膽。”
“吹角,擂鼓!”
“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