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衛!”
泥孰長子拔都怒發衝冠,堂弟夷男真是太過份了,幫著外人打族人,現在還窮追不舍。
“黑狼神的衛士們,拿起你們的刀劍,隨我殿後,護衛大汗與族人們撤離!”
“死戰不退!”
“殺死叛賊夷男!”
麵對著直衝而來的四千餘秦軍騎兵,拔都提著馬槊帶著幾千薛延陀本部的黑狼衛們迎戰上前,這些都是護衛大汗的精選戰士。
每一個都是百裏挑一的勇士。
成功入選的狼衛,會有巫師在他們身上紋上黑狼。這個黑狼紋在每個人身上最隱秘的地方,當那處膨脹起來後,便會顯露出一條凶猛猙獰的黑色巨狼。
每個黑狼衛都十分勇敢,如果誰懦弱怯戰逃跑,那麼事後就算活下來了,也會被當眾處以宮刑,會被割掉繪有黑狼的那話兒,這是巨大的恥辱,還要被削去頂發,最後被逐出部落,在草原上遊蕩,自生自滅。
正因如此,每一個黑狼衛,都勇猛萬分。
泥孰回頭看了眼長子,眼中有心痛。
不舍勇猛的長子,也不舍那些精悍的黑狼衛,可現在,隻能壯士斷腕。
隻要長子能夠掩護著他們退入大漠中,那麼他們就有很大機率從這次失敗的南征中活下來。
將來就還有報仇的機會。
夷男那緊追不舍的兩萬餘秦軍,並不是他畏懼的全部,他還深深恐懼著,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猛的衝出來的其它秦軍。
不僅泥孰,現在已經沒有誰願意再繼續打下去了,沒有意義。
就算在這裏全軍回頭跟夷男拚殺一場,拚贏了又如何?隻會招來秦軍更狠的報複,黑人河那一戰,更讓他們明白,秦軍的凶悍,想拚掉這兩萬餘秦軍,估計他們得付出不下十萬的傷亡。
沒有一個部族首領,願意承擔這樣的損失。
段誌玄表情冷漠。
他率著四千餘騎直衝而去。
前麵三千輕騎。
而在這三千輕騎後麵,是一千玄甲重騎兵。
他段誌玄當初可是子麾下八大重騎將軍之一,八支重裝騎兵之一的統領,以他名字之一命名的玄甲騎,可是大殺器。
先前黑人河一戰,玄甲騎都始終不曾出動。
現在,這一千殺戮的死神,就隱藏在三千輕騎的後麵。
三千輕騎滾滾向前,踐起無數雪粉。
拔都怒火衝冠,雙眼通紅,帶著黑狼衛和幾千薛延陀騎兵也狠狠的撞過來。
四千對八千。
騎兵碰騎兵,拔都不懼死亡。
兩軍接近。
秦騎率先放箭。
漫箭雨直撲薛延陀軍。
“分!”
眼看著兩支騎軍就要正麵撞上,段誌玄大喝一聲,突然拔動戰馬,向左側奔去。另一名騎將則帶頭向右側奔去。
兩杆大旗緊隨著兩員大將後麵。
三千輕騎,也各自跟著一麵大旗,左右分開。
秦軍輕騎化為兩股,左右繞到薛延陀箭般衝來的騎兵兩側。
“放箭!”
段誌玄一邊縱馬奔馳,一麵大喊。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喊,他的喊聲也傳不出多遠,到處都是隆隆的馬蹄之聲。
輕騎很默契的開始張弓射箭,他們側身對著身邊馳過的薛延陀人猛放箭。
薛延陀騎兵哪料到還有這一招,他們做好了碰撞的準備,全力向前衝,結果秦人反跑到他們兩邊,對著他們猛射箭。
一時間,無數薛延陀騎士落馬。
更加致命的卻還不是兩邊的輕騎。
當他們收不住馬繼續前衝時,發現正麵依然還有一支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