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
一聲劍鳴清脆無比,像是一陣清風滌蕩在整個東閣城上空。
雖有惋惜,但是燕長歌仍然不會罷休,遂道:“馬統領,我敬你是條漢子,有資格見識我的劍!”
“來的好!”
馬青看著已經出鞘的寶劍,雙手攥緊黑槍,眼中是無盡的凝重。
一者為了心中的恩,一者為了理想的義。自古恩義兩難全,更何況是兩個人的恩和義,其中差別堪比天地。
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並未有過多的話語。
長劍一撩,身形就如同飛影轉瞬而至。長槍舞動,虎虎生風,端是大開大合之勢。
燕長歌的劍,靈動無比,像是仙鶴淩空羚羊掛角。既有瀟灑飄逸之風,又有端正堂皇的大氣。
馬青則是另一番景象,似乎講究的是後發先至,以不變應萬變的防守之勢。劍光寒芒所至,我自一槍擊之。
飄渺之劍與嗜血之槍交鋒,叮叮當當的聲音響徹不絕。
不愧是血海腥風衝殺出來的鎮守統領!長槍一進一出之間,隻見點點星光。眼光之毒辣,可見一斑!
“馬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開!”
他凝眼看向那道身影,問道。身形退去幾步,燕長歌負手持劍背於身後。
很顯然,對於這種真正在屍山血海,掙紮活下來的人族精英,他是有敬意,是欣賞的。
“對比於報恩,現在的東閣更需要你這樣的人。”沉頓片刻,“為東閣城流血,比現在死在我的手上,要有價值得多。”
馬青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掙紮,然而還是說道:“燕將軍,若您能高抬貴手,馬青感激不盡。但馬逴,今天某不得不救!”
燕長歌輕歎:“沒能死戰沙場,反正要死在我的手中。可惜了,冥頑不靈!”
“冥頑不靈也好,執迷不悟也罷!某之一生,無悔!”他一字一頓說道,眼神無比堅定。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一聲長歎,劍起淩厲之光,化作一彎長虹,讓整個夜空變了顏色。
“鎮嶽!”
馬青喉嚨蹦出兩字,長槍宛如出淵蛟龍。伴隨著一聲槍鳴,直抵飛來虹光。
“叮!”
聲震如百裏雷鳴,卻清脆似玉。無形狂風肆虐,周遭的廢墟被吹出了一片淨土。
槍尖,穩穩抵住了劍尖。
長槍一彎,馬青臉上青筋暴起,一聲長喝,雙手一緊,將那柄看起來輕盈無比的長劍頂了回去。
“三尺青鋒,可平一域,果然並非虛傳!”他胸膛微微起伏,聲音有些嘶啞,“再來!”
槍甩如龍影,寒芒似流星。一柄黑鐵寒槍讓他耍得虎虎生威,盡顯大家風範。
見狀,三尺長劍橫在身前,燕長歌輕輕一歎:“可惜!”
劍走遊龍,像是靈蛇出洞,著重在於一種巧勁。一招一式之間,像是風中花舞,美感十足。
長劍黏在槍尖上,一頓纏繞。任馬青如何使勁,都無法脫開,隻能眼見劍刃順著槍杆劃來。
一掌輕拍在黑槍的槍身之上,燕長歌一聲輕喝:“撒手!”
馬青頓覺一股巨力傳來,手中長槍像是要脫韁了的野馬,如何費勁也無法掌控。
“嗡嗡·····”
黑槍像是飛馳而去的蛟龍,顫抖著飛去好遠。唰的一聲紮在幾十丈遠的地麵上。槍尾還在晃出一陣虛影。
望著空空如也的雙手,馬青不由一臉苦澀。
敗了,敗了!
他如何也想不到,敗得如此之快,甚至說輕鬆!
幾十年戰場舍生忘死的廝殺,一身的搏命本事,敵不過燕長歌的幾招之力。
“我敗了!我盡力了,事不可違。”馬青苦笑地閉上了雙眼,抵在喉間的長劍,散發著絲絲冷意。
燕長歌的眼裏有惋惜,但沒有絲毫猶豫:“說實話,我真不想殺你,奈何你在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