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漠痕拉著輕兒道:“輕兒,你會客棧等我。”
輕兒搖頭,急道:“輕兒要陪小姐一起去。”
“非常抱歉,我住的地方隻能容下兩個人”女子話語帶著濃濃的尖酸語氣。
輕兒一怔,隨後堅定的道:“那輕兒在外麵等著小姐。”
“隨便”女子冷道。
“輕兒,不要擔心我,我跟這位姐姐去去就回,現在我是男裝打扮,不會有人認出我的”水漠痕解釋著。
輕兒搖頭“輕兒要跟著小姐。”
水漠痕繼續勸道:“輕兒,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可是這位姐姐看起來不像壞人,你就放寬心了。”
輕兒見水漠痕已經下了決心不帶自己,隻好點頭“那小姐您盡快早回。”
水漠痕點頭“這你放心。”
輕兒依依不舍的與水漠痕離開,女子見狀道:“你放心跟我走?”
水漠痕笑了笑道:“我看姐姐不像壞人,反而像很有正義的好人。”
女子淡笑,“那就跟我走吧!現在後悔了還來得及,一會兒就沒有機會了。”
“我不會後悔的”水漠痕笑道。
水漠痕跟著女子走了約莫半刻鍾,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忽然女子停下腳步,笑著回頭道:“怕嗎?”
水漠痕搖頭“不怕,除了死我什麼都不會怕。”
女子淡笑著,雙手合十,片刻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水漠痕下意識的往前方看去,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很宏偉的宮殿,水漠痕驚訝的看著女子道:“這是哪裏?”剛才不還是身處偏僻之地嗎?怎麼現在卻是換了一種空間?好似與剛才是完全兩個世界。
女子淡笑道:“這裏是異空間,可以說存在於現實與虛幻之間。”
“你帶我來這裏為何?”水漠痕故作鎮靜的問道。
女子淡道:“你是唯一能動搖他們的人,所以我帶你來了解一切事實的真相。”
“你知道我是誰嗎?”女子不答水漠痕的問題,反而問著水漠痕。
水漠痕搖頭“不知道,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女子笑了笑,伸出手拂過麵紗,一張驚世絕美容顏暴露在水漠痕麵前,一瞬間水漠痕甚至忘記了呼吸,這簡直不是人能擁有的美貌,你簡直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但是下一刻,水漠痕卻鎮靜的看著女子,道:“你到底是誰?”
女子那雙翦水眸淡淡的含著蒙蒙的水霧“想必你聽過夜兒的身世對嗎?”
水漠痕一怔,驚訝的看著女子,不受控製的喊道:“你……你是燕王妃?”
女子點點頭,“我就是夜兒口中的燕王妃”水漠痕來不及消化這一驚天的消息,卻被另一消息徹底驚差點癱坐在地上。
“我同樣也是夏王妃,碩兒的親娘。”
水漠痕後退了好幾步,驚道:“你就是那個消失了多年的燕王妃?皇奶奶口中的煙兒?”水漠痕腦袋此時有些混沌,可是碩哥哥的親娘不是已經死了嗎?可是現在在眼前的這個人又是誰?
見水漠痕一臉的困惑,女子拉著她道:“跟我進來,我慢慢告訴你這一切。”
水漠痕點頭,她有一種感覺,離真相越接近,她與碩哥哥的距離則會越遙遠,遙遠到連觸手都摸不到的地方。
這座宮殿很大,裏麵很豪華,“參見宮主”所到之處都能聽到這種聲音。
水漠痕疑惑的看著燕王妃,她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神秘?
燕王妃轉過頭,笑著“你很不解?我的身份到底誰?為什麼又是南蠻的燕王妃?又是夏王爺的王妃,現在又是一神秘宮殿的宮主對嗎?”
水漠痕點頭“你到底誰?哪個身份才是真正的你?”
來到一間很素雅的房間,燕王妃拉著水漠痕進去,“坐下吧!”燕王妃很親和的道。
水漠痕沒有拒絕順從的坐了下去,燕王妃親切的道:“我叫你什麼?然兒還是痕兒?”
水漠痕一怔,眸中劃過驚異,但是燕王妃那翦水眸卻並沒有一絲惡意,反而使親和的讓她想去接近“叫我哪個都好。”
燕王妃點頭“那就叫你在這個世界的名字,痕兒可好?”
水漠痕點頭,隨後問道:“那怎麼稱呼你呢?”
燕王妃淡笑了笑“叫我煙姨。”
“煙姨”水漠痕乖巧的叫著。
燕王妃點頭,親切的拉過水漠痕的手道:“其實你很懷疑,為什麼我知道你在現代的名字對不?”
水漠痕連忙點頭,這麼說,這個燕王妃與她穿越有關?
“其實我是與夢都道人是朋友”燕王妃道。
水漠痕一驚,“那穿越的事情您也知道?”
燕王妃點頭,笑道:“也可以說你的穿越是我造成的?”
“為什麼?”水漠痕有些欲哭無淚,要知道她可是拿著高等學府的錄取通知書啊?好不容易才考進去的,結果一天大學隱都沒有過過,反而及窘的在男廁裏進行了穿越,讓她情何以堪?
燕王妃當然不知道水漠痕是怎麼來到夢都的,她道:“因為跟夢都道人是朋友,你也知道他有掌管一個人的前世今生,當然我也會因此借著這便利條件,看著我的孩子的命運,結果才發現,那是個悲劇的開始,其實這是第三世的開始。”
燕王妃頓了頓道:“前兩世都如夢都道人的前世今生的記錄一絲不差的完成了他們的人生,可是這期間是痛苦的,我不能忍受碩兒的成魔。”
“碩哥哥成魔?這是什麼意思?”水漠痕驚訝的看著燕王妃。
“別著急,我會慢慢告訴你的”燕王妃安慰著水漠痕。
水漠痕點頭,燕王妃繼續道:“所以我讓夢都道人試圖改變碩兒的命運,結果他說隻有讓一名女子來改變,那個女子就是夏雨茵。”
夏雨茵?水漠痕感覺心口有些疼痛,那是碩哥哥念念不忘的人。
“但是茵兒卻成為了他們兄弟兩的犧牲品”燕王妃說完,眸中閃著晶瑩的淚光。
“後來夢都道人告訴我,如果想改變他們的命運就要找一個不是這個世界出生之人。”
“所以就找到了我?”水漠痕終於知道她的用處了,感情是為給他們兄弟兩改變命運來的。
燕王妃點頭,但是神色卻有些擔憂“剛開始確實是按照我與夢都道人的安排進行著,誰知道卻出現了一個不受控製的人。”
“那人是誰?”
燕王妃歎了一口氣道:“我的徒兒,無情。”
“無情他怎麼了?”水漠痕問道。
燕王妃望著水漠痕,幽幽的道:“他喜歡上了你。”
水漠痕一怔,隨後搖頭道:“不可能,我們是兄妹的關係,他怎麼可能喜歡上我?不可能。”
燕王妃抓著水漠痕的手,正色的道:“不可能?你心裏不是早已經懷疑了嗎?要不為什麼他能以命為你做任何事情?”
水漠痕低下了頭,道:“可是我回應不了他。”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愛子心切,不忍心他們輪回這個命運百世,我真的不想讓你去改變他們的命運。”
“煙姨,我想問一句,怎麼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水漠痕忽然抬起頭,那清澈的明眸閃著星辰一般的璀璨光芒。
燕王妃欣喜的看著水漠痕道:“你願意幫助我?”
水漠痕點頭,惆悵的看著遠處,輕聲似淡似遠“因為我也同樣不希望看著碩哥哥成魔。”
燕王妃歎了一口氣,神色憂傷的道:“這都怪我。”
“這和煙姨有什麼關係嗎?”水漠痕問道。
燕王妃點頭,眸中有著哀傷回憶“大概追溯到80000年前,那時,人類還未出現,天與地是一個整體,而主管這個整體的正是天帝——傾天,而我則是玉帝最寵愛的小女兒——傾煙,再父皇一次的壽誕上,我獻了一支舞蹈——仙女散花,由此聞名於天界,等我我年滿十五歲的時候,慕名而來的求婚者都快踏破天宮,而那時的我卻早已將芳心暗許東遙宮的天宮主——雪堰,他是父皇的養子,也是下一任天帝的候選人,當然父皇也很同意我們的相戀,隻是。”
燕王妃的眸子漸漸的暗淡了下去,她似乎在盡量不去回憶那些讓她傷心地片段,可是卻又不可避免,水漠痕輕輕的將手搭在燕王妃的肩上,燕王妃輕笑了笑,點點頭,繼續道:“父皇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叫——女媧。”
水漠痕大驚,“女媧?”
燕王妃點頭“在你們的那個世界裏,都認為是女媧創造了人類,其實不知道她隻是在恕罪。”
“恕罪?”水漠痕有些越來越聽不懂了。
燕王妃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下去“我叫她為天姑姑,在那次父皇的壽誕上,她帶著他的兒子——溯鳴鳴同來祝賀,隻是沒有想到她的兒子同樣也喜歡上了我,為此,她替她的兒子前來跟父皇提親,父皇知道我早已心有所屬,於是拒絕了天姑姑的提親,但是我沒有想過這隻是禍端的開始。”
“等到我十八歲的那年,父皇就給我和雪堰哥哥準備了隆重的婚禮,邀請天上所有的朋友,那一晚雪堰哥哥被人灌醉了,而我也一入了洞房就被人下了藥,等第二天醒來時,我驚恐的發現身邊的人不是雪堰哥哥而是”燕王妃講到這時,狠狠的咬住下唇。
水漠痕阻止燕王妃接下來的自殘動作,溫和的看著她,似乎在告訴她,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幾萬年,燕王妃在觸及水漠痕那柔和的目光時,心中的怒火竟然奇跡的被熄滅了,仿佛這一切她隻是在敘述而不是親身經曆。
“父皇大怒,將溯鳴鳴押入天牢,天姑姑知道此消息,跪在我門前,懇求我看在她好不容易才有一子的可憐份上給溯鳴鳴一條生路,可是我給他生路了,那麼我呢?”燕王妃強忍著不讓淚水留下來,但是淚滴還是掉落在水漠痕的手背上,很冰涼,涼到心底。
“最慶幸的是雪堰哥哥並沒有因此嫌棄我,而是無條件的接受了我”燕王妃說到此刻時,臉上有著幸福的喜悅。
“父皇念及天姑姑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妹妹,赦免了溯鳴鳴,隻是將他打入深淵之地,那是關押犯著滔天大罪的惡人。”
“就這樣我和雪堰哥哥終於走到了一起,一年後,我生下了一個兒子,但是下生的那一刻,我心底有些冰涼,我看那個孩子的第一眼就肯定這不是雪堰哥哥的,而是那個可惡溯鳴鳴的,當時我有種想要掐死他的衝動,手觸及到孩子的脖頸時,那孩子忽然睜開了眼睛,那一刻我有了愧疚與憐惜,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怎麼能忍心殺掉自己的孩子?但是我又怕雪堰哥哥知道此事而心有芥蒂,所以並沒有將此事告訴雪堰哥哥,也終究鑄成了大錯。”
“孩子起名雪爍,他天資很聰明,幾乎隻要教他一遍或隻告訴他一件事情,他就能記住,每次看到他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快,但是想到是自己掉下來的肉,還是壓抑了那份恨意,三年之後第二個孩子出生了,生下來的時候這個孩子就睜著一雙如黑夜一般的眼睛,靈動的看著我,而我對他喜愛到了極致,因為這個才是我和雪堰哥哥的親生孩子,孩子起名為雪夜。”
“雪夜很討人喜歡,他總是喜歡跟在我的身後,調皮搗蛋,可是有一天我驚奇的發現,他的身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些痕印,我問他他也不說,那時我也沒有在意,以為隻是小孩子在一起玩耍不小心弄的,畢竟像要動我的孩子也要看看我的身份,時間長了之後,我發現了不對勁,雪夜變的不再搗蛋,不在活潑,而是沉默的在一邊靜靜的帶著,有些時候幾乎都讓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這時我才發現不妙,於是就悄悄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一天的生活,結果卻讓我大吃一驚。”
“他被雪爍當做奴隸一般使喚,並且用天上獨有的天條抽打著雪夜,或許因為愛子心切,我衝了出去,狠狠地訓斥了雪爍,越是訓斥就會越讓我想起那些屈辱的事情,我就越加將對溯鳴鳴的恨意一次都發泄在了他的身上,但是我忘記了他還是個孩子,他最後說了一句話,讓我感覺到第一次可以讓我恐懼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