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 但翟臨深唇上的溫度已經暖到了虞陶全身。而跟往常愉快的回應不同, 現在的虞陶是有些尷尬和害羞的, 臉也跟著紅起來。
好在外賣的到來緩解了他的尷尬。
翟臨昭點的菜都比較清淡,一看就是為虞陶點的。
“有燕窩,吃點?”翟臨深道。
虞陶雖然身體難受, 但也著實餓了。再看燕窩燉得很清淡,頓時也有也食欲,便點了頭。
翟臨深將床桌架起來, 把燕窩放上去, 還有幾道蒸的素食,估計虞陶會喜歡。
翟臨深也坐到了床邊, 吃著自己的那份。
“對了,那群小混混後來怎麼弄的?”虞陶問。他隻記得他把人打了, 然後暈了,後麵怎麼處理的他也不知道。
翟臨深吃著芋頭火腿炒飯, 道:“報警了。向津傑之前給我來電話,說學校會出麵要求賠償和處罰。”他並沒有提自己托了大哥的事。
虞陶點點頭。
“明天要沒事的話,咱們得去警局做個筆錄。”
“好。”這些程序是肯定要走的。
虞陶還難受著, 吃完東西, 就躺下了。
翟臨深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洗漱一番,推了推虞陶。
虞陶抬眼看著他。
翟臨深笑道:“往旁邊挪挪,咱們一起睡。”
虞陶是想拒絕的,但考慮到病房裏的環境, 又沒有拒絕。
他住的是個單間,但是個非常小的單間。沒有沙發,也沒有可供休息的床,隻有一個挺大的椅子,但翟臨深這個個頭,肯定睡不開,坐著也睡不好。
於是虞陶往旁邊挪了挪,給翟臨深讓了位置。
翟臨深也不客氣,非常自然地躺下,然後把虞陶撈進懷裏。
虞陶身體十分僵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種親密對戀人之間來講,是正常的。但對長回刺的虞陶來說實在太不適應了。可既然他說了不後悔,那也不能太矯情。
別扭著別扭著,最後虞陶還是敵不過身體上的疲憊,睡了過去。
翟臨深看著睡著的虞陶,微微勾了勾嘴角——虞陶雖然話少了,也不愛笑了,但並不難相處,這也是個好現象。
次日,翟臨深早早地就醒了。虞陶可能因為身體原因,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早起。
翟臨深輕聲下了床,洗漱之後,坐到椅子上用手機找出公式來背。
梅滿芝提著早餐一進來,就看到在刻苦學習的翟臨深,心下也有些感慨,一來是翟臨深真的沒耽誤學校,他們就放心了,二來是虞陶能交到這麼一個能照顧他、對他好的朋友,他們也很欣慰。
翟臨深這才想起來,虞陶醒了他還沒跟虞家聯係,為了不讓梅滿芝覺得他不負責任,他也不得不真中參假的說道:“阿姨,昨晚虞陶醒了,不過就醒了一會兒,醫生來檢查了一下就睡了。還有,虞陶恢複記憶了。醫生說沒什麼問題,今天再觀察一天,沒事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梅滿芝的關注點完全在虞陶沒什麼事,明天可以出院,以及恢複了記憶這件事上,所以根本沒在意翟臨深沒有昨天晚上就告訴他們,但表情有些擔憂。
“恢複了啊?挺好挺好,反正人沒事就好,我和他爸爸就放心了。這次真的辛苦你了,哪天有空,到家裏吃飯,阿姨給你做頓好的。”
“好。”翟臨深也沒客氣。
梅滿芝打開帶來的早飯,道:“來來來,別等陶陶了,你先吃。”
“好。”翟臨深應著,就坐回椅子上開始吃早飯。
梅滿芝則坐到床邊的凳子上看著虞陶。其他她心裏也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虞陶會不會像之前那麼開心了,也不知道虞陶會不會又跟家裏疏遠了。
她希望虞陶能忘記以前的事,開開心心的,就像最早的時候那樣。多交朋友,多笑笑,多說說話。可虞陶恢複了記憶,這些恐怕就難了。
虞陶初中那時候的事,她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不好,歡喜男生她也接受,也沒覺得兒子覺得對不起他們。但虞陶心思細,又敏感,所以總在那個圈裏走不出來,而且越陷越深。她也幾次想跟虞陶談談,但虞陶一直是躲避的態度,以至於最後心結越來越緊,找不到解開的那個點。
而虞陶失憶後,其實他們都挺感謝翟臨深的。如果沒有翟臨深,虞陶可能在學校的人際交往和生活上也不會那麼快適應,更不會那麼愉快地跟家裏人一起吃飯。
而且她也聽虞數說了,翟臨深也喜歡男孩子,所以不會歧視虞陶。這也是他們最放心虞陶跟翟臨深做朋友的地方。而翟臨深也的確做得很好,對虞陶也是照顧有佳,他們做家長的也是感激的。
無論虞陶恢複記憶後是否會和以前一樣,她都希望虞陶不要跟翟臨深疏遠了。有翟臨深在,她相信虞陶也會慢慢恢複到原來的。
虞陶七點多醒了,梅滿芝還沒走。母親是最了解孩子的,隻虞陶醒來的一個眼神,她就知道她的兒子,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