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長敲了敲門走進教室。婁老師見到他,問道:“您是?”
這時,苗校長和常主任也跟著走了進來。婁老師的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起來。
副局長神態自如地道:“你好,請問貴姓?”
“不敢不敢,我姓婁。”婁老師收了剛才趾高氣揚的樣子,整個人顯得謙卑又謹慎。
“婁老師,你好,我是市教育局副局,姓叢。我想請問一下,你為什麼讓這兩位同學在外麵罰站?”副局長並沒有因為婁老師此時的謙和而有所偏袒。
婁老師忙道:“是這樣,翟臨深同學擾亂課堂紀律,讓其他同學沒辦法聽講,我這才讓他在外麵站一會兒。至於虞陶,因為他和翟臨深是好朋友,袒護翟臨深跟我頂嘴,我這才把他也趕出去了。”
這個理由聽起來也沒什麼錯處,不過副局長指了指虞陶,問:“你說他跟你頂嘴?”
“是的。”婁老師篤定地點點頭。
虞陶皺起眉,眼裏全是無辜,他本來也沒頂嘴,隻是氣不過罷了。
而虞陶幹淨的眼神和無辜的表情讓副局長有些懷疑起婁老師的話。如果虞陶真的那樣,現在在他麵前裝無辜,這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吧?
苗校長和常主任都沒有出頭,婁老師的話並不足以讓他們相信,畢竟他們可比副局長了解婁老師,加上虞陶的成績關係,他們對婁老師的做法也有些不滿。何況虞陶頂嘴?這可能性比他考倒數第一還低。
副局長看了一眼班裏的同學,發現大多數同學臉上也似有不滿。
“誰是班長?”副局長問。
“是我。”班長站了起來。
副局長點點頭,“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班長不卑不亢、語氣平穩地道:“是這樣。剛開學那會兒,翟臨深同學因為學習成績不佳,被婁老師提問不會,所以被婁老師罵了,並讓他出去罰站。虞陶因為覺得隻是提問不會而已,認真教就可以了,所以跟婁老師理論了幾句。婁老師氣不過,就把他們兩個都趕出去罰站了。後來每到物理課,婁老師都找各種理由讓他們倆出去罰站,偶爾也會在教室裏站著。今天婁老師發脾氣,是因為這次的月考,翟臨深同學發揮不好,婁老師覺得是他拖了班級後腿,罵了他一通,把人趕出去了。虞陶氣不過,也跟著出去站著了。”
因為學生成績不佳,提問不會,就惡意找理由罰站?副局長臉上也多了幾分怒意,“學生學知識是他們應該享有的權利,學會自然是好的,沒學會也不等於犯錯,你作為老師,憑什麼不讓學生聽課?還惡意找理由天天罰站?!”
“不是的,是他們太氣人了,我也認真教了,翟臨深這榆木腦袋就是不開竅,我也是氣不過才罰他兩天而已。”婁老師為自己辯解。
“有的孩子開竅早,有的孩子在某些學科上就是沒有天份。這不是你罰站的理由。”副局長怒道。
苗長校尋思了一下,覺得這好歹是自己學校的老師。弄得太難看也不好,私下怎麼處理可以商量,但別鬧大了毀了學校名聲。
“那個,副局長,婁老師也教過幾屆高三,成績也還可以。這次可能真的是為學生著急了,才衝動行事了。您看,現在是上課時間,耽誤學生們的課程也不好,咱們等下了課再叫婁老師到校長室談,您看怎麼樣?”
常主任偷偷白了苗校長一眼,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應該解決這種害群之馬的老師,給學生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更重要嗎?
她剛想開口說幾句,學習委員遲玲便站了起來。
“這位領導,苗校長,常主任,我是班裏的學委員遲玲。我代表班級所有同學,要求更換物理老師。”遲玲聲音清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