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2章 足利義秋(1 / 3)

以他的聰明頭腦可以清楚的分辨出鬆永久秀所言之真假,可以確信的一點,足利義時絕對有能力也有膽量這麼做,幕府有他的人,關東有他的兵,隻要弄到一個幌子就能堂而皇之的擁兵上洛,屆時普天之下有誰能擋?大概那幫臣子會忙不迭的跪伏於地,恭迎聖主歸來。

鬆永久秀見火候差不多,便當機立斷使出會心一擊,躬身大禮拜下叩首道:“關東公方大軍一到,我等這些得罪關東公方之人必死無疑,殿下隻怕也要青燈古佛終老一生,等持院一脈就此絕嗣,白白便宜新禦堂殿(名吉良長氏)一脈,以臣下愚昧的智慧卻是無法參透,關東公方到底是祭祀等持院殿一脈先祖,還是祭祀自家的新禦堂殿一脈先祖呢?”

覺慶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用說了!貧僧已經清楚的了解到你們的心思了!這天下絕不能落入足利義時的手裏,一旦被他得手,你三好家會覆滅,我足利家也要斷嗣,足利義時那個混蛋一定會祭祀他的先祖,把我足利家從智光寺殿(足利泰氏)開始所有先祖都被拋棄到一旁的吧!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絕不能!”

早在鐮倉初期,上総足利家就從足利將軍家分出來,足利家四代棟梁足利泰氏一脈,向下傳承四代到足利尊氏開創室町幕府,而上総足利家則是足利泰氏的兄弟,足利長氏(又名吉良長氏)一脈所傳的子孫,如果真的讓足利義時當上征夷大將軍,那肯定要祭祀自己的先祖足利長氏一脈,把足利泰氏一脈給徹底丟到一旁。

雖然他們上麵同有足利義氏一位先祖,可事關祖宗祭祀的大事,可絕不能亂了綱常禮法,好歹人家換個婿養子還要祭祀這家的先祖,足利義時這是來個絕戶手壞掉將軍家的規矩,因而除非能逼迫足利義時認慫,丟掉他的祖宗祭祀足利將軍家的祖宗,否則換嗣換宗祭祀之事絕對不允許實現的。

可是這普天之下有誰能逼迫足利義時低頭認慫?

大概是沒有的,所以足利義時一定會堅持自己的理念,而天下的武士才不會管他們足利家到底祭祀哪個祖宗,反正隻要是足利家的祖宗就足夠了,這麼做的後果就是足利將軍家絕嗣,這讓覺慶情何以堪,即使他不當這個將軍青燈古佛渡過餘生,死後也沒臉去麵對十幾代列祖列宗。

覺慶很憤怒也很委屈,他不理解足利義輝為什麼能容忍足利義時這個凶徒肆無忌憚的橫行東國,他的前半生在大和國興福寺安寧祥和的氣氛中渡過,每日參禪聽法閑來研究典籍研習流行的茶道,偶爾還會和京都裏的公卿們討論時事,除了享受不到權力的甘甜之外,簡直逍遙自在痛快的很。

他沒有經曆過足利義輝所經曆的顛沛流離之苦,不明白足利義輝對三好家的刻骨仇恨,父親足利義晴心懷怨恨而死他也不知道,隻是在葬禮上來走個過場就回去繼續過逍遙快活的日子,沒有相似的經曆也就意味著缺乏共鳴。

覺慶看不明白足利義時的作用,更不知道對足利將軍家到底有多大的重要性,憑借肉眼和想當然是推論是無法得出正確結論的,沒有經曆過那二十年跌宕起伏的崢嶸歲月,永遠不能理解經曆過那個時代的幕府將軍,到底是以怎樣的複雜心情看待關東崛起的巨龍。

在覺慶看來,兄長足利義輝縱有千般好,但是在對待關東公方的態度上犯下巨大的錯誤,放任足利義時肆無忌憚的擴張絕對是愚蠢的不應該的,如果換做他一定會下達禦教書讓足利義時立刻停止行動,否則就下達討伐令把這個傲慢的家夥廢掉。

當然這隻是他腦袋裏一閃而過的瘋狂念頭,他很清楚的了解到幕府的勢力不斷衰退,連京都都無法控製想必是很慘的,如果幕府很強大也就沒有他今日坐在小泉城裏,聽一群卑賤的四國武士謀劃如何謀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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