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7章 妖女的花招(2 / 3)

比起不到剛滿三十歲還不太成熟的太田康資,已年近四旬的太田資正不但有勇有謀,還精通文化講話的水平要高出許多,一番言辭把自家這幾十年的變亂給概括出來,成功的塑造出一個受主家侮辱而反叛的太田家形象,並為自己臨陣變節致使河越夜戰失敗的無恥行徑悄悄洗地。

太田資正玩的小花招瞞不過吉良義時的眼睛,這種在言辭裏玩花招的把戲在京都就見過不知道多少次,文化底蘊相對較差的關東再碰到一次到感到挺新鮮的,聽了會兒假裝在思考著他的提議,其實則是悄悄觀察這兩人的動作判斷他們的心理活動。

吉良義時並非道德潔癖者,也不是什麼衛道士,比起狠辣無情的手段可能比武田信玄還厲害,隻不過喜歡好名聲不喜歡玩背信棄義的把戲而已,唯一可以稱得上背盟的舉動就是坑了把朝倉家,那還是他在盟約本身動手腳設下一個陷阱。

隻規定兩家共分加賀而沒提及吉良家要是先奪取加賀的一半,再支持加賀一向宗阻止朝倉家拿另一半會是什麼樣的情況,這個小小的背盟讓朝倉家吃了個啞巴虧,想指責吉良義時也無從下手,因為他們自己說不定也存著這個心思,真扯起來絕對是占不到任何便宜,更要提防吉良忍者在畿內煽風點火,把朝倉義景塑造成三好長慶那個頂風臭十裏的模樣。

吉良義時點點頭說道:“兩位殿下思念故土,期望恢複舊領的心思可以理解,我上総足利家也在做南下關東的準備,既然兩位殿下有意為我上総足利家效忠,到不如就此前往上野國平井城聽候上杉彈正殿調遣,他是此次南下關東討伐軍的總大將,至於兩位殿下的這份忠誠,餘思索良久還是決心收下了,不過餘還是要把某些話先說出來免得兩位覺得我上総足利家不通情理!

幕府的法度森嚴決然不同於散亂的關東武家這一點一定要清楚,餘希望兩位殿下對得起身為道灌公後裔之名號,盡力展現出身為武家的忠勇之心為幕府為餘盡忠職守,須知忠謹與否在於長久行動而非簡單的言辭保證,餘配下的譜代家老大河內氏也是你太田氏的同族一門,這一族為上総足利家效忠三百多年,相信兩位殿下應該明白身染汙名就更需要百倍的忠誠來洗刷的道理吧!”

吉良義時的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收你們做家臣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們的劣跡實在讓人不太放心,明明是關東的名門武家卻在關鍵時刻背叛扇穀上杉氏,在河越夜戰打到最緊急的時刻朝自己的主家捅了一刀,間接導致河越夜戰的全線潰敗,雖然這件事是太田康資的父親太田資高幹出的事情,基本與太田資正沒太大關係,可身為同族這個汙名還是要承擔的。

十幾年前的舊事被人當場提起還是很難堪的,尤其這兩個人一個是當事者的嫡子,當初還沒元服完全是個沒有影響力旁觀者,另一個還作為關東聯軍一方為扇穀上杉家奮戰過,被未來的主家不輕不重的質疑忠誠實在羞愧的幾乎要自殺。

不能怪吉良義時不照顧他們的顏麵,而是太田家確實有一定的問題存在,如果說背叛扇穀上杉家還有自己的理由的話,那麼背叛北條家就是純粹的為獨立而戰,畢竟《小田原眾所領帳》裏記載著太田康資、太田資正的名號,兩人作為北條家臣可是奉公十幾年,且屢次背叛幹出許多作為北條家無法接受的事情,隻是被改易放逐其實已是一種恩典了。

兩人感到無比的羞愧,自殺的念頭隻在腦海裏停留片刻就消失,不是因為他們膽小不敢死而是他們不能就這麼死去,就像吉良義時剛才說的那般,身染汙名就需要更多的努力洗刷恥辱,無論當初因為何種因素背叛扇穀上杉家和北條家,他們這個汙名都會直接影響到吉良義時對這兩人的態度和看法。

誰也不能保證這個家族會不會在下一刻又背叛自己,尤其是在這兩家以奪取舊領為代價的效忠前提下,如果這兩個人在上総足利家的幫助下奪回舊領,沒過多久又一次故態複萌的企圖自立亦或是要求獲得郡司不入之類的特權,豈不是讓吉良義時和上総足利家感到很難堪。

這一番話既不是盲目的抻量也不是別有用心的恐嚇,而是有意識的敲打兩人警告他們從上総足利家手裏恢複舊領是需要代價的,這個代價就是忠誠勇敢對得起祖先太田道灌的名聲,如果他們倆覺得做不到可以立刻走人,吉良義時絕對不會強留兩個不識時務的蠢貨,若是他們倆願意留下來,那就得接受上総足利家的法度老老實實的忠謹奉公。

二選一看他們怎麼選,醜話說在前頭就把兩人在未來玩手段的空間擠壓幹淨,兩人考慮一會兒還是覺得隻有依靠強大的上総足利家才能拿回失領,佐竹義昭雖是一代梟雄能力手腕俱是關東傑出者,可惜的是佐竹家的地盤實在太小,佐竹義昭的氣局也不夠寬廣。

從他拒絕關東管領就可以看出他的野心僅限於做個常陸國的霸主,並有能力幹涉關東、南陸奧的局勢而非主宰關東,太田資正也早就看出佐竹義昭所看重的是太田資正的統兵手段能為佐竹家摧城拔寨,至於更遠的武藏國江戶城、岩槻城多久才能打到就要看情況再說了。

相比之下還是吉良義時更靠譜,隻用七年的辰光就打下諾大的領地,這次南下關東顯然是蓄意已久的軍事行動,從北條氏政驚慌失措的舉動就可以看出一些微妙的東西,起碼這位鎮府公的威懾力遠遠超過努力統一常陸國的佐竹義昭。

兩人恭敬的表示願意服從幕府的法度,並向八幡大菩薩發誓代代忠於上総足利家,吉良義時對太田康資、太田資正這叔侄倆的表態十分滿意,悟性不錯態度也很端正更不用說才能和作用不小,引為臂助絕對是件有賺無賠的好買賣。

……

臘月將盡,經過半個多月的休息精力得到恢複,吉良義時向自己的夫人虎姬打聲招呼就跑到直江津去找克勞迪婭,不是因為他貪花好色不務正業,而是因為克勞迪婭對他交代過自己的月事日期,估算一下大概這幾天是個要孩子的最佳日子,他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了。

又是翻雲覆雨抵死纏綿一個時辰,這小洋妞被折騰的渾身散架似的趴在他身上,其實吉良義時自始至終隻用做一個扶住車前燈的動作,剩下的完全是克勞迪婭自主來完成,小洋妞許是玩的恣情上癮,每回折騰都要充當女騎士,這一個多月的練習硬是把騎術練的越來越精湛,讓吉良義時這個騎術高手隻能感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