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6章 加賀一揆襲來(1 / 2)

四月的越中天氣溫暖氣候幹燥,近兩個月滴雨未下給春耕帶來極大的麻煩,越中的國人、地侍們除了要操心老天爺何時下雨,還要分心盯著越發緊張的戰爭氣氛,增山城已經接連下達數道將領,本地國人無命令不得離開各鄉,礪波郡也隨之進入戰時狀態。

礪波郡西北部木舟城位置特殊,因為毗鄰加賀國而被當作扼守越中西大門的門戶,此時這座門戶大開迎接一群特殊的客人,摻雜著越中敗退到加賀國中尋求庇護的坊官、國人的加賀一向一揆先鋒軍。

城主石黑左近蔵人成綱站在城外迎接舊主神保長職的到來,他作為神保長職留在越中的一顆釘子,假裝順服吉良軍開城降服,因為山本時幸的主要精力放在甄別、處決、流配一向宗的信眾宗徒上,所以給他這種非一向一揆出身的國人以渾水摸魚的機會。

作為跟隨神保長職一起綁在一向一揆這根繩子上的螞蚱,他早已經無退路可選,宗族裏大半的男丁都被神保長職裹挾到加賀國,包括他的宗家石黑左近丞光兼也在其內,他的名門被神保長職捏著根本沒有選擇,隻能乖乖配合加賀一向一揆的行動,他很清楚一旦被吉良家發現自己還和逃入加賀的敗軍有糾葛,說不定就成為被吊死在越中街道上的一個成員。

“主公,此次吉良軍入寇礪波郡以來,共殺害一向一揆宗徒六千七百三十一人,流配參與一向一揆的信眾兩萬五千餘人,據說他們將會被流配到越後的深山中作為罪囚礦工接受看押,這次郡內國人損失極大,包括主公的領地在內的絕大部分國人領被沒收,郡內人口減少近六成,自入秋開始吉良家就一直在從婦負郡、新川郡轉移人丁,轉封國人來此居住,聽說過些日子還要拆城砦,遷村莊編成更大的村莊重劃阡陌街道,為此還幾次三番的召集我等去增山城參加評定會……”

神保長職黑黑瘦瘦的,亂糟糟的胡須也不見打理,看的出在加賀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聽到他的介紹停下來仔細打量著木舟城,低聲說道:“動作不小野心很大呀!留下來的家臣團們都過的怎麼樣?有沒有被發現?”

“沒有,應該沒有。”石黑成綱搖搖頭,其實他也不太確定自己的判斷,總覺得幾次去增山城都是有意無意的被陌生的視線盯著,或許是他太過緊張產生的錯覺。

神保長職盯著打量一會兒,才歎口氣說道:“此事攸關我神保氏複興的大業,行動一定要慎之又慎切不可被吉良家知曉我們的切實行動,盡最大努力爭取一舉奪取增山城、放生津城一線各主要城砦,再合並攻陷富山城將吉良軍驅逐出去。”

石黑成綱暗罵一句蠢材,越中的緊急將令那麼明顯你看不到,但表麵上還要裝作懵懂不知的樣子疑問道:“可是山本時幸似乎發現加賀的動向了,還如何保證行動隱秘呢?”

“這到不怕,加賀那邊的一向一揆動靜那麼大早晚會被發現,但是有許多像本家這樣的越中國人坊官已經悄悄潛入礪波郡,隻需時機一到同時出陣打吉良家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你我都是有功之人,多分潤些滅族國人家的領地也是理所應當的嘛!”神保長職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要不是站在天守閣上沒人看到,就他那一身破舊的素襖和亂糟糟的打扮,說不定會被當作浪人武士給攆出去。

石黑成綱的臉色好轉,忙拍馬屁道:“主公真是行的妙策啊!”

但這次他卻拍錯地方,神保長職搖搖頭說道:“此策如此高絕卻不是出自本家之手,而是加賀一向一揆總大將,大僧都超勝寺実照親自製定的策略,大都僧承諾隻要我等辦事得利,奪取越中後少不得給我等多分一些領地。”

石黑成綱總覺的有些不安,表麵上卻不能流露半分顏色,嘴上念叨著:“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四月十八日天將放亮,礪波郡毗鄰加賀國一側的蓮沼城、一乘寺城、安養寺城、高木場禦坊、土山禦坊一線全麵失守,足有三萬餘眾的加賀一向一揆大軍頓時從幾座山峠湧入越中境內,急報一道又一道傳入增山城。

即使早有預料,但當麵對礪波郡西部全線離反的糜爛局麵,山本時幸還是為此感到惱火,這些越中國人眾即使你給他安堵也拉不住他們的人心,根深蒂固的心態根本不是一時半刻能瓦解的掉的,這就是戰國時代最典型的國人心態,軟硬不吃還特別喜歡蹬鼻子上臉,莫說是吉良義時這個外來戶,就算你貴為將軍委派來的守護說踢掉也是一句的事情。

尤其那裏是一向一揆活動的核心地區,即便山本時幸也不敢率先動他們,總要先把礪波郡東部的一向宗影響率先清理幹淨,待東部增山城一線徹底穩固再拿礪波郡西部動手,可惜是加賀一向一揆不打算給他更多世間,去歲的戰事才結束到今年又再次燃起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