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6章 越後的新氣象(2 / 3)

“我說!你今天是不是想找茬啊?不服咱們練練?我血槍九郎可不怕你!”

“哼!到時候別被揍的像頭死豬!”

“那條死狗也好不哪去!”

……

越後連續半個月的新年宴會還隻是一個開頭,昨天正旦當日就收到一堆國人的賀禮,都是些不值錢的鄉野土儀,主要是表達對越後統治者的順服態度。

今天的宴會才是重頭戲,越後能喝酒的武士都來了,包括遠在北信濃的柿崎景家、村上義清等人,他們敢回來自然有把握確保真田幸隆鬧不起事。

經過去年一次大規模洗牌,從屬於長尾方的信濃國人變的老實的多,國人的屬性雖然有記吃不記打這一條,但他們又不是真傻,死那麼多人足夠嚇得他們幾年不敢動彈,真田幸隆就算有三頭六臂,一時半會也沒機會再行調略。

去歲冬天一場大雪連下半個月,把信濃的道路全部封鎖,武田信繁帶著武川眾返回甲斐過年,真田幸隆獨木難支也隻能縮在領地裏安穩過年,

“諸君端起酒來!”本莊實乃滿麵紅光的搞舉酒杯,倡議道:“我等恭祝主公、武衛殿福壽安康,祝我越後蒸蒸日上!”

“……祝我越後蒸蒸日上!”

大宴上兩家武士總算能坐在一起開懷暢飲,比起往年帶頭開喝的節奏,長尾景虎隻是不鹹不淡的以茶代酒陪坐一會兒,然後就與吉良義時起身離開了,指望酒宴上吃飽飯是不可能的,想吃飽還要等專開的小灶。

長尾景虎走的很快,沒一會兒就落下吉良義時幾個身位,剛走到天守閣就長出一口氣:“看別人喝酒,自己卻不能喝,真的很難受啊!”

吉良義時吩咐小姓準備點食物,就笑眯眯的坐下來道:“喝酒傷身,尤其是兄長得過風疾必須滴酒不沾……話說去年的療養如何?推上的舊疾如何?”

“已經好很多了,現在的我徒手搏鬥野豬也不在話下!永田先生卻說這還不夠,今年還要療養半年!真是看不懂啊!”長尾景虎一雙虎目圓睜卻寫滿了無奈。

“隻要身體能康健就好……”吉良義時笑著說道:“對了!還沒恭喜兄長榮升正五位上彈正少弼呢!”

除了某些特殊情況補任之外,朝廷的升遷敘官製度都是早早定下的,所以年初這幾天朝廷裏會有一次集體升遷,比方說長尾景虎這次昇敘正五位上就是一次經過醞釀的結果。

“我這正五位上還不是看在你的麵子?否則以我這遠國大名的身份,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再進一步。”長尾景虎到也不介意沾自己妹夫的光,笑著說道:“到是你啊!如今才十六歲,就已貴為左兵衛督,這次應該有加封官職的吧?”

“有的!是鎮守府將軍。”

“鎮守府將軍?這不是……”長尾景虎麵色一變,話隻說一半就咽回去。

鎮守府將軍可謂武家最著名的官職,早在奈良時代,阪上田村麻呂就曾擔任鎮守府將軍,此後源平兩氏都有武家擔任過此職,河內源氏就有源賴信、源賴義、源義家這祖孫三代分別擔當過,前九年後三年之役還曾平定奧州的俘囚。

較近一些的,還有足利尊氏、北畠顕家也都曾擔任過鎮守府將軍,自從足利直冬最後一任結束,直到現在的兩百年裏,再沒有人擔任過這個職位,而今吉良義時卻加敘這個職位,到底想要做什麼?

“難道公方殿下沒有疑義?”

“肯定會有!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吉良義時毫不在意的咂了咂嘴,笑著說:“本家曾在公方殿下麵前發下重誓,永遠忠於公方殿下,忠於他的子孫,想必公方殿下有什麼疑問也無法表達吧!”

去年三月一場大婚把半個朝廷的名門公卿搬過去,還表演一段《夜奔》的猿樂,婚禮結束後又把朝廷、幕府的觀禮者留在春日山城好吃好喝供奉一個多月,期間還與細川藤孝一道參加幾次和歌會,送這群貴人回京之前還給每位準備價值幾百貫不等的禮品。

今年剛入冬,越後的使者就帶著白銀八百兩,永樂錢三千貫、明燭一千根前往京都拜見朝廷、幕府,朝廷與幕府也要記掛他這份忠順,就算足利義輝有什麼想法又能怎樣?

如今的幕府不敢說多麼豪富,起碼是吃喝不缺,可是要想以幕府的收益來養兵,尤其是養精兵可就難了,到如今幕府手裏還是三年多以前,剩下的那一千多殘部。

究其原因還是幕府不願意掉份,浪人武士看不上,地方大名的奉公眾又基本被吞光,現在就是左右為難進退不得,沒兵沒權還是離不開畠山、六角等大名的依靠,仿佛一個先天發育不良的早產兒,很難再像足利義滿那樣驟然而起,以一己之力使得南北朝合一。

足利義輝的想法有很多,大多數都缺乏執行的可行性和足夠的執行力,以前有個吉良義時還能發揮他的“才華”,而今吉良義時跑到偏遠的越後不回來,就算足利義輝知道他有點想法也沒辦法詢問,隻能憋在肚子裏生氣發火。

“管領殿、小笠原信濃守殿盡快處理吧!”

“會的!一定會的!”吉良義時的臉上泛起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