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井伊直虎懵懵懂懂的點著頭,氣的虎姬拉著某隻笨蛋蘿莉憤憤而去,至於某隻蘿莉為什麼會無辜的成為替罪羊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虎姬氣憤的離去,吉良義時隻能歎息一聲,小女孩從小接觸的就是武家繼承人的培養,既沒有閨蜜朋友也不擅長女紅、廚藝,最近幾年才漸漸像個正常的少女該有的樣子,舞刀弄槍變少了,更喜歡坐在妝奩台前擺弄瓶瓶罐罐,這讓他很是高興一陣子,現在又遇到這檔子事夠讓人頭疼的。
再頭疼也要麵對,咳嗽兩聲引起兩位少女的注意道:“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有給你們安排別館的吧?”
“殿下不歡迎檀香嗎?檀香可是日夜思念著殿下呀!”沼田檀香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裏寫滿了失望與失落,井伊直虎很老實的交代道:“因為關口殿下交代過一定要入住殿下的居館,我們就搬進來了,好像城內的重臣們都沒有意見的樣子,這是妾身所知道的情況。”
“這群人一直盼望我多要幾個孩子吧?可是我還沒成年呢!急什麼?算了!你們早點休息吧……記住,在這裏住一夜,明天就搬到對麵的館舍裏,沒有成婚前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基本禮儀。”丟下這句話,吉良義時就回房睡覺去了。
正旦的朝會依然耗時長久,持續大半個月的朝會迎來許多大名的祝賀,包括會津蘆名、出羽最上都派出使者,多少送點禮物意思意思,信濃國人則送來大把的土特產,整個北信濃的基盤被穩定下來還是影響到信濃國人的判斷力。
這一日就迎來信濃的一位客人,前信濃守護小笠原信濃守長時,看他的官位就知道這位對支配信濃有多麼強大的怨念,長尾景虎、吉良義時二人親自設宴款待這位信濃源氏的嫡流武家。
長尾虎姬以身體不適推掉這次活動,長尾景虎也大概猜出什麼原因,隻能投以一個無奈的笑容。
小笠原長時是個留著八字胡的貴族中年,帶著標誌性的折烏帽子,一本正經的拜托道:“請武衛殿、彈正殿務必幫助在下重奪信濃!為了奪回家業,我長時願意付出一切!”
“小笠原信濃守所求的實在是……”吉良義時麵帶笑容心裏卻不痛快,這廝真會開玩笑,讓吉良家、長尾家幫他千辛萬苦打下地盤坐享其成?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他還想讓武田家臣服呢,但人家會同意嗎?
長尾景虎也是沉思不語,要換做以前的他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當即拍板支持小笠原長時的領土訴求,但時至今日情況不同,且不說他一直推托家督、國主之位,就算他還是國主也要考慮這位妹夫的態度。
這種考慮不是因為顧忌,而是一種敏銳的直覺,從吉良義時的言行中總能感受到那股讓人顫栗的野心,那不是建功立業的雄心壯誌,而是赤裸裸的野心,從他張口閉口總是提及源氏榮耀,總是說到源平時代、南北朝古老相傳的法度就能察覺到。
甚至會有一種奇怪的錯覺,他的心裏裝著一個可怕的怪物,隨時長開巨嘴吞噬一切,可即便如此長尾景虎卻沒有絲毫反感,強調法度,厭棄下克上、背叛者,強調源氏幕府對武家的絕對支配權很契合他的想法,他為長尾家奮戰十年不就是為了武家大義嗎?
“那麼武衛殿要怎麼樣才願意協助在下重奪基業呢?”小笠原長時並不失望,多年的打擊和失落已經讓他習慣冷眼和嘲諷,他已經不是昔日尊貴的信濃國主,而是落魄的一介昔日貴族。
他這種昔日名門,若是願意厚著臉皮混吃混喝,走到哪裏都不用愁,問題是這種類武家通常都是心懷大誌,一門心思恢複古老相傳的家業,也就吉良義時沒這習慣,從三河出來就發誓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回去,到了畿內也一直在思考怎麼真正崛起,一路走到越後可謂曆盡艱辛。
“那得看信濃守殿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了,代價的多寡決定信濃守殿的決心,決心越大代價越大,收獲自然也就越多了!當然……也不必立刻回答本家,來日方長也不用急嘛!”
吉良義時朝山本時幸遞了個眼色,後者咳嗽一聲讓小笠原長時的注意力轉過來,便說道:“信濃殿車馬勞頓,一定很辛苦吧!我越後的溫泉非常不錯,在這茫茫冬日裏泡泡溫泉療養一番,一定會讓您感到滿意的。”
“那就拜托了!”小笠原長時心知此事也急不得,便順勢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