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直盯著,沒看見有什麼青蓮啊?”
聶陽擺擺手,沒有發脾氣,“不急,離夜半子時還有兩刻,再等一等。”
碼頭上多是凡俗人,夜色越來越深,做苦力的船工陸陸續續回了。
大大小小的花船慢慢圍了過來,鶯鶯燕燕們衣著清涼,斜倚憑欄,皓腕搖著香扇繡帕,笑語如歌,等著今兒的恩客粉頭。
邊三針的鼻息慢慢粗了,兩個眼珠子都看不過來,“爺,原來,連州還有這樣的溫柔鄉……”
“上陽真人弄的什麼名堂,什麼青蓮……”
聶陽的《破月秘法》越練,脾氣越是急躁,一副心腸幾處牽掛,等了這麼久,連欣賞美女的心思都沒了。
鬢雲香腮,錦繡衣裙,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添朦朧香豔,白花花的胸脯子晃人眼睛,看了半晌,也沒見有什麼青蓮。
“爺,沒有青蓮啊……蓮花算嗎?”邊三針指著一個姑娘,問聶陽。
她和旁人打扮無異,但是頭上有個翠玉的並蒂蓮花簪,溫潤低調,襯的人都清冷了幾分,像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遺世芳蓮。
聶陽攥緊了小小的令牌,迅速起身:“走,下去看看,警醒著點兒。”
兩人一前一後立刻下樓,踱步彙入人流,離姑娘一兩米遠的時候,聶陽示意邊三針叫人。
“姑娘?姑娘頭上的青蓮簪子的不錯……”邊三針刻意把青蓮二字咬的極重。
等姑娘看過來,聶陽有意無意抬手露出袖裏那枚小小的令牌。
“呦,是位俊俏的小公子,來,姐姐我會溫柔的……”
姑娘轉臉的功夫,笑的極為明豔,身上的清冷氣質一掃而空,遺世獨立個鬼雞毛!就是無情賣肉的俏花娘。
聶陽和邊三齊刷刷後退一步,被她的前後反差嚇了一跳。
“不不不,我們認錯人了,打擾姑娘了……哎呦!”
邊三針連連擺手,急於脫身,不料這姑娘力氣大的出奇,左手輕柔柔拉著聶陽衣袖,右手夾著邊三針的胳膊,帶著二人鑽進了花船。
完了,童子身要不保了!
聶陽看著七星江的滔滔江水,發出一聲似喜似悲的感歎……
“行了,收起你們那幅嘴臉,令牌呢,拿來看看!”姑娘倚著美人榻,冷麵如霜,前後這麼大的溫差,聶陽差點兒閃了腰。
“……令牌,令牌,你是青蓮姑娘?”邊三針咽了口水,慌亂的在自己身上找令牌。
“我是你祖奶奶!上陽那個老滑頭,怎麼送了你們兩個木頭來!”
姑娘翹了翹腳尖兒,踢著繡鞋,很是不耐,隨手拔了頭上的並蒂蓮簪子扔給聶陽。
仔細看過,兩朵蓮花的雕工和小令牌上的花骨朵如出一轍,聶陽這才放下心來,“師伯交代我來取個物件兒。”
“嗯,走吧。”
青蓮姑娘俏生生的站起來,示意聶陽帶路,她要跟著聶陽一起去。
聶陽本能的感覺到不對,直接拒絕:“師伯交代的……是物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