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老實交代吧。”
“弟子從不說謊，掌教真人何出此言呢？”
陳師叔就連說話的頓挫都是一停一頓的，“你隻管說你的，我們三個自有決斷。”
得，好好說還偏不信邪，等著挨忽悠呢！
小爺打人就打臉，結結實實專打臉！
好不容易消停了，數百尺的大殿，呼吸可聞。
醞釀了良久，趁著有波微風過堂，聶陽才開口：“那是一個月黑風高夜……”
“下湖底進劍塚是白天，就今兒早上……”
上陽真人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聶陽講恐怖故事的氣氛。
聶陽沒有丁點兒猶豫，絲滑轉場。
“那是一個朗朗乾坤日，掌教真人帶著我到了後山深潭……”
上陽真人對聶陽臉皮厚度簡直歎為觀止。
“這段兒越過，龍淵劍！說關鍵的！”
聶陽握緊了掌心兒的靈石，等會兒小爺就要你大出血！
“……劍塚裏啊一望無際的白，就連樹木草葉都是白的，湖心兒上還有個小島，上麵有棵巨大的樹，雞心樹葉繁茂，每一片兒都有著華光流轉，就是一個活物都沒有……”
“……哪兒知道那樹葉子還能來去自如，邊緣又鋒利無比，打著圈兒割我的肉、放我的血，流進湖裏，湖心島的樹使勁兒吸血，樹都紅了！”
“我就想啊……這上無生路，就隻能往湖水裏躲，湖底有神兵靈器無數，挑一個，不就能出去了，可是我一口氣憋不了那麼久，總不能貪心淹死自己吧，我就隻好又往上爬……”
“……那樹根就化作了劍柄，樹葉一片接一片的化作了劍身，有了劍，我就出來了啊……後麵的，掌教真人都說過了……”
聶陽把靈石左手換到右手，不打算說了。
陳師叔想要毀了龍淵劍，一心都在劍上，“白的？樹？龍淵是白樹變得？”
上陽真人卻覺得聶陽還有話沒說：“你就抓了樹根，它就認你為主了？”
“不貪心，小心謹慎，倒是個知機的”，靈溪真人有些欣慰，自己一開始沒有看錯人，“隻是你還沒說，它怎麼就聽你的了？”
上陽真人給的靈石被的聶陽吸收了大半，沒了剛才如月華冰晶似的寶光靈氣，要是裏麵的靈氣全被消耗了，就會和法陣上的靈石一樣，化為齏粉。
聶陽撇了一眼，沒舍得用完，悄悄收起來了。
“多謝師尊誇獎，就是……剛才被上陽真人定住了，它為了護我，把弟子我的那點兒靈力都用完了，弟子丹田都要裂開了，筋脈也疼，血肉幹癟，眼前發黑，弟子……恐怕是……”
懂了，上陽真人又扔了塊兒靈石，聶陽眼皮抬了一下，呼吸都沒變一下。
眉梢一挑，上陽真人直接扔了一袋兒靈石，“聽你說的好像是命不久矣，我卻覺得你還有救……試試，靈力耗盡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你師尊可還誇你呢……”
這一袋兒，少說也有十七八顆，聶陽塞進乾坤袋兒裏，好好收起來。
變得滔滔不絕：“陳師叔說的對，死板板的白，就那樹還有點兒活氣兒，這劍就是樹變得。”
“認主……是掌教真人你給我說了它的名字以後，我念了一遍名字，它帶著我飛了一會兒，就都聽我的了……”
說話是門兒藝術，不說謊，不代表要說所有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