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師叔立刻跟上,“我玄清宗地偏人少,每個弟子都當眼珠子一樣的寶貝,掏空了家底給他們保命,又耗盡了靈力,才有此僥幸,不比郝大人,沒有一絲修為,卻連油皮兒都沒破上一星兒……”
“還有那個什麼玉大人,兩個凡俗人,居然都好好兒的!”散修東連春立刻補刀。
“老祖宗是我叔祖爺爺,我自然有我的保命法子!”郝大人跳腳起來,氣焰囂張。
神瑤宮的長老悲憤不已:“那梭舟上,難道隻有你一人!還有我各家的徒兒!子孫!怎麼不見梭舟有什麼保命的法子!”
“那梭舟,足有千丈,怎麼能一個一個都護住!你這是胡攪蠻纏!強詞奪理!”
郝大人言語有了錯漏,慌亂下又一錯再錯。
“護了幾個?!千丈梭舟,好大的氣派,各家弟子近百人,還有仆從、侍女,怎麼就單單護了你們兩個!”
問劍宗的寸心抓住了把柄,撕開了血淋淋的遮羞布,言辭如刀鋒,直逼太虛真人。
“我……我……”
郝大人欺軟怕硬,怕了寸心,舌頭像是被打了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教導各家弟子總有上萬,不成想,仙道艱難,妖魔卻猖狂到了這一步,才有今日慘狀,好在玄清宗的幾位弟子還醒著,問出是誰,我必定親自料理了他們!”
鄭師叔嘴角一抿,臉上表情更慘了:“攏共三個弟子,大弟子溫禮是築基期,受傷最重,聶陽和方元不過是煉氣期,根本沒敢和妖魔邪物對上……”
“我徒兒說亂起來的時候,那漫山倒海的骷髏,不小心碰上就會化為膿血,魂魄被擄,化成鬼奴,怎麼……”
“唉,弟子修為淺薄,又是第一次曆練,我們幾個老家夥,一人給了點兒東西,倒真用上了……法陣上的靈石都碎了……”
鄭長老指了指桌上,大堆帶血的紗布上,有三個法陣堆著,靈石的位置都空了。
“呦,五行護法陣,一個就得用五塊兒靈石吧!三個!這樣的奢侈……你們倒也舍得……”
陳師叔是個厚道的,“道兄好眼力,唉,可惜,這不是那能護山保宗的大陣法,用料低賤,隻能貼身護住一個人,他們三個緊緊抱團兒,三層,才勉強撐了片刻……否則,他們也不至於傷重至此。”
“一個重傷說不了,一個年紀太小不會說,那還有一個呢?”
郝大人總想拉玄清宗下水。
鄭師兄挪開一步,“還有一個,也隻剩半條命了……”
靈溪真人一回頭,看見忽然半癱在椅上聶陽,驚訝:“聶陽!你怎麼成了這樣?”
聶陽虛虛的靠在扶手上,唇色烏青,冷汗如漿,眼瞼底下都起了痧點兒,一看就是中了劇毒,危在旦夕了。
“師尊……大師兄是為了護著我和小師弟,才會這樣,骷髏、濃煙到處都是,他用盡了符籙,那骷髏還是不見少……師尊……”
聲音低微,又氣短難續,聶陽坐都坐不穩了。
鄭師叔趕緊用藥,“你快別說話了,會有解藥的……會有的,歇著吧……”
即使聽過了好幾遍,再聽聶陽說起,還是引人惋惜,氣氛重又沉悶下來。
郝大人尖著嗓音,陰陽怪氣的又開始挑唆:“符籙?小小玄清宗,倒是什麼都有啊……”
鄭師叔眉毛一立,差點兒又要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