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次,進去玩兒。”
收了東西出門一看,營地中間人影綽綽,好不熱鬧。
個個都是為了自家弟子來要說法的。
郝大人站在最裏麵,錦綢加身滿麵油光,絲毫不懼,玉大人苦著臉落後半步,懷裏捧著半個畫軸,眼神暗淡。
“聶陽,方元呢?”
陳師叔怕人多生事,回來找自家弟子。
“剛還在用點心,這會兒不知道哪兒去了。”
“警醒著點兒,去,跟著你鄭師叔,別湊熱鬧。”
陳師板著一張臉,眉間皺紋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交代完,急匆匆又去找方元。
聶陽扭頭迎麵撞上了靈溪真人他們,方元也在。
“死傷了這麼多的弟子,今兒還有的鬧呢,你們師尊還有大事兒要辦,你們跟著我,”
鄭師叔的胖手把胸口拍的“砰砰”響,一副有我在,小的們跟我來的大佬氣勢。
靈溪真人忍耐的閉閉眼,有些沒眼看,“幾個徒兒頑劣,有勞師弟。”
桑師叔滿臉笑意,看到聶陽,想起那一樹的漏腚寒鴉,又冷了臉,“聽說你們在梭舟上和人動手了?還打落了牙齒?打人可不打臉啊。”
大師兄站在鄭師叔身邊又有了底氣,還以為是在說戰績。
“嘿嘿,那是他自己運氣不好,硬湊過來的,要怪就怪弟子的手巴掌太硬,師尊教的好……”
擠眉弄眼越說越嘚瑟,還炫耀起了自己的手巴掌,好大一個現眼包。
聞言,靈溪真人灰白的眉毛胡子一起抖,低聲喝罵:“巧言令色!惡鬥傷人,溫禮!你簡直屢教不改!”
大師兄立刻縮了脖子,下巴都戳到了胸口。
“……是,弟子知錯。”
堂堂九尺男兒,靈溪真人一開口,好似地鼠見了貓,可憐又可笑。
“人多眼雜,正事要緊。”
桑師叔是想敲打聶陽,不料大師兄自己跳了出來,也隻好自己圓場。
“是是是,你們去忙,有我帶著他們,放心放心……”鄭師叔也跟著打包票,帶了聶陽三人飛快遁走。
“鄭師叔,師尊他們去哪兒啊?我們又去哪兒啊?”
“小孩子好奇心不要那麼旺盛,你桑師叔讓人送了瓊玉糕,味道不錯,快去吃。”
瓊玉糕酸甜可口,潔白如玉。
可聶陽的心思都在外麵,方元還是一貫的沉默。
大師兄換好了衣服,呆坐了不到片刻就開始煽動:“鄭師叔,聽那臭蛤蟆說,大燕的那個什麼太虛真人來了?我們不去看看?”
鄭師叔捶眉搭眼,不為所動:“你師尊他們去了,你我靜靜等消息就好了。”
“那太虛,不是個好東西,我怕師尊他們吃虧啊!”
鄭師叔眉毛一動,又強忍了。
“靈溪師兄修為不差,何況還有你桑師叔、陳師叔在呢……”
有門兒!
大師兄再接再勵:“師尊有坦蕩君子之風,可也架不住諸多小人有意坑害啊!陳師叔他就是個悶葫蘆,桑師叔笑眯眯的一看就好欺負……”
“有公孫道童在,不會有事的。”
“哎呀,鄭師叔你今兒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那麼多宗門長老、各族大能,一人一句,師尊就要費半天口舌了,他訓人還行,又不會吵架,受欺負了怎麼辦!”
鄭師叔有些意動,胖胖的身子在椅子上不安的扭動。
“我們就去看看,隻當是壓陣,沒什麼事兒咱們就回來!鄭師叔,你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