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寶婕一直覺得自己還是個挺樂觀的人,但是生活總有點過不去的坎,偶爾惆悵一下也是應該的。

她覺得悲劇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做完手上所有的事竟然被那個該死的三皇女強行拉過去研墨,還美其名曰能買摸到文房四寶是她們這些宮女的榮幸,簡直是和犬科動物發生非有友誼性關係了,之前在現代小時候考毛筆字的時候,她已經摸到想吐了好嗎?

當然這些都是她內心的無奈吐槽,事實的情況是她已經在那裏磨了半個時辰了,她看了看在一旁興致盎然吃著點心的藍沁,心裏默默詛咒這個女人吃到撐死!

“研墨的時候要專心。”藍沁突然開口,話語裏似乎還帶這些譏諷的意味:“連研墨這種小事都辦不好,也難怪你隻能掃地。”

莊寶婕在心裏絕逼是拿著小皮鞭在抽藍沁的,但是表麵上她還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手腕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藍沁看了一眼硯台裏的墨,吩咐芷兒說:“差不多了,倒掉吧。”

“是。”芷兒毫不客氣的拿走了硯台,把裏麵的墨汁一滴不剩的倒掉了,莊寶婕那是心疼呀,她整整半個時辰的勞動成果就被人這麼糟蹋了。

藍沁依舊坐在位置上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是卻覺得此刻莊寶婕的神情有些搞笑,心裏對她的敵視稍稍輕了一些,但轉念一想,這又是勾引她最尊敬的皇姐的人,絕對不能輕饒,於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責問說:“昨日晚上你幹什麼去了?”

“我……”莊寶婕心裏一驚,難不成是她偷拿綠豆糕的事暴露了?但一想要是認了罪免不了一頓責罰,輕則研墨,重了把自己打發到浣衣局這種苦地方都說不定,她打定主意不到最後一秒絕對不說漏嘴。

“你竟然有事瞞著本宮!”藍沁的聲音裏明顯帶著一絲的憤怒,她敲擊了一下桌子認真的觀察著小宮女的表情。

“回殿下,奴婢隻是在思考昨晚有何事罷了。”莊寶婕很識相知道這種時候不跪下就是在挑戰皇權,為了自己的腦袋一會依舊能在自己的腦袋上她果斷出賣了自己的尊嚴:“但思來想去確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殿下,奴婢做完起夜的時候,可是真真切切看見這妮子在和人私會的,兩人還竊竊私語說了些什麼。”芷兒在一旁添油加醋。

“喔,你可有看清是何人呀?”藍沁挑了挑眉,她倒是不擔心莊寶婕是哪個妃子手下的間諜,因為她與這宮裏太格格不入了,沒有那個妃子會笨到用這種人來自取滅亡。

“回殿下,夜太深了,奴婢隻看清了她穿著黑鬥篷。”

“黑鬥篷……”藍沁在腦子裏過了一下這個詞,而後一隻手立馬抓緊了桌角,拍著桌子站起來厲聲嗬斥莊寶婕說:“說!你昨晚看見誰了!”

“奴婢昨晚一直在自己房裏,並未見人。”莊寶婕一口咬定這事,如果說了見人,萬一藍沁一口咬定她是哪個宮的細作秘密把她處死就慘了,現在這樣打死不出,藍沁在氣頭上說不定倒是會給她一條生路,發配她到那些做雜役的苦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