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渾還在等她,她收斂了收神,令武少春取出匕首,在王渾後頸處刻下一個門框圖案,接著使用鬼神印,將一個鬼印烙入他的後頸。
鬼印打下的刹那,門神的信徒數量沒有增加,但香火值卻加了1點,算上為徐家打印時增加的一點,如今門神的香火值已經達到了9點之多。
趙福生將鬼印收起。
王渾後頸處的血液詭異的被門神的烙印吸收。
那寒意滲入他後頸後,刺激得他頭皮毛發根根豎立,抓扯著他頭皮。
但說來也怪。
他原本困倦難當,趙福生以匕首刻破他皮膚,血液如注的時候,他都沒覺得有多疼,反倒眼皮重達千斤,完全是勉強支撐。
鬼印烙下的時候,他張大了嘴,還在打哈欠。
可門神的鬼印一入他皮膚,入駐他身體後,那個哈欠立即被打斷,本來濃濃的睡意瞬間消失,整個人立即變得清醒了許多。
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湧入他心中,他彎折的背脊一下挺得筆直。
“好,我們準備分頭行動。”
趙福生辦完差事後,隨即催促眾人起身。
徐府的下人早候在外間,聽到趙福生出來,忙領著一行人往另一條清幽的小徑往馬車的方向行去。
兩輛鎮魔司的馬車已經候在外間,趙福生在即將上車前,看了武少春一眼,向他招了招手:
“少春。”
武少春早就猜到她會叫住自己,當即走到她的身邊:
“大人。”
“少春,你在王渾的身上發現了什麼?”
趙福生問。
鎮魔司的人在挨個摸王渾的脖子時,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怪異,包括對厲鬼氣息最敏銳的蒯滿周,唯有武少春當時皺了下眉。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趙福生看在了眼裏,隻是當時王渾已經因為害怕亂了章法,所以她並沒有在當時問。
武少春也看懂了她的意思,當時沒有多說,此時才道:
“大人,我沒有在王渾身上發現厲鬼的氣息。”厲鬼的標記也屬於鬼物力量的殘留,隻要人被標記過,多少會留下氣息。
可王渾的身上‘幹幹淨淨’,仿佛不曾與鬼打過交道的樣子。
這顯然十分不對勁兒。
要知道王渾可是出入縣府衙門的差役。
縣府衙門的門上有門神烙印,所謂的門神也是厲鬼封神,王渾在衙門出入,身上多少會有厲鬼的氣息。
他如今這樣幹淨,反倒像是厲鬼的力量與鬼相衝,兩個氣息相互克製達成的平衡。
“但我雖然沒有感應到他身上的厲鬼煞氣,但我卻聞到了一種危險至極的味道。”
武少春神色嚴肅的道。
“聞到危險的味道?”趙福生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牽著她手的蒯滿周本來狀似神識遊離,聽到這裏,卻倏地抬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武少春。
王渾的身上她都沒有發現不對勁兒,為什麼武少春發現了怪異?
小丫頭二話不說想調頭往王渾的方向走,卻在腳步剛一頓時,被趙福生將手拉緊。
蒯滿周不解的看她,解釋著:
“我還要去摸一次他的脖子。”
趙福生頭也沒低,回她:
“下次再摸。”
她有預感,這樁鬼禍可能並非表麵這樣簡單。
武少春總覺得小孩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善,他摸了摸鼻子,點頭回答趙福生的問題:
“很危險。”他再強調了一次:
“我感覺像是、像是死亡的味道。”
他馭使的厲鬼是灶鬼,且與鬼物綁定很深。
灶鬼臨死前遭受的痛苦極大,對危險、死亡及血腥氣的反應很敏銳。
“大人,你此行前去流土村要小心。”武少春的麵容上露出憂心忡忡的神情:
“我總覺得這樁案子不簡單,這個厲鬼,興許不能以常理論之。”
趙福生點了點頭,將他的提醒記在心裏:
“我明白。”
說完,又叮囑武少春:“我們這一次出行,你和孟婆要守住萬安縣。”
她不怕鬼案,怕的是鬼禍摻雜了人禍,他們這一趟離開縣城,是被人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