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趙福生也相識好幾個月的時間了,這位大人喜好辦案,關心萬安縣民生,還極少聽聞關於她私德方麵的消息……
這老知縣正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到範無救這莽子說道:
“哦,原來是那小子——”
他正說話時,外間安頓好了郭威的範必死正好進來:
“什麼那小子?”
範必死隱約覺得大堂內氣氛怪異。
龐知縣等人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張傳世這老東西癱坐在地上,手揉著大腿,嘴裏倒吸涼氣。
趙福生表情難看,自己的弟弟像是沒有察覺,見他進來時還有些高興:
“哥,你記得嗎?上次在寶知縣時,鄭河為了慶賀大人收服門神,專門拉了紅泉戲班在船上唱戲,當時有個眉清目秀的小生,就陪坐在大人身邊,替大人斟茶倒水的,他叫什麼來著?”
“柳山——”
範必死下意識的道。
說完之後,大堂之內死一般的靜寂。
他頓時就明白此時堂內氣氛古怪的原因,恨不能當場調頭倒退出去。
“……大人,郭威安頓好了。”
好在範必死非同一般,此時心中雖說忐忑,卻強裝鎮定,旁若無人的將話題轉開緩解自己的尷尬,末了又道: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提起紅泉戲班?當時大人問了戲班子的事,莫非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這樣一說,本來正絞盡腦汁想脫身之法的張傳世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對對對,大人英明。”
“滾!”趙福生踢了他一下。
張傳世順著她腳上力道在地上滾了一圈兒,點頭哈腰:
“我馬上滾、馬上滾。”
他趁機躲到角落,避免尷尬。
這老頭兒拱完火就溜,留下於維德一臉忐忑:
“大人——”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跟在趙福生身邊的蒯滿周突然仰頭:
“福生,誰是柳山?”
其他人不敢吱聲。
趙福生本來有些惱怒,此時見眾人一個比一個尷尬,甚至到了坐立難安的模樣,一副聽到她‘隱私’秘密的畏懼狀,她甚至都有些想笑了。
“一個戲班子的小生,戴了個青皮小帽——”
她隨口敷衍了蒯滿周兩句,接著毫不留情的打發她:
“好了,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事,我明天給你買糖吃。”
“哼!”
小丫頭有些生氣,大聲‘哼’了一聲,扭開了頭。
其他人有些害怕這位鎮魔司新馭使了災級厲鬼的最小馭鬼者,此時見她發火,都害怕她失控。
趙福生卻不理她,而是看向了於維德,正色道:
“你說說戲班子的事。”
既然眾人都裝聾作啞,她也沒有再糾纏於紅泉戲班的小生,而是將話題放在了紅泉戲班之上。
“大人,我那老友他——”
於維德還想解釋,趙福生打斷他的話:
“說戲班子失蹤的事。”
“……是。”
於維德隻好點頭。
“其實大人提到雅臣兄舉家搬遷一事,我也在焦急——”
自他提到過要為趙福生拉人前來萬安縣之後,於維德對此事一直都很上心。
尤其是鬼陵案爆發,趙福生在關鍵時刻趕回,處理了鬼禍,硬生生救他一命後,於維德更是視萬安縣為自己將來的養老之地,對於替趙福生辦事也很賣力。
從寶知縣鬼案後,於維德一直沒斷了與徐雅臣的通信,也知道他不日就將到來。
“半個月前,他曾寫信跟我說已經準備妥當,家裏物品一應收拾打包齊全,等到了月底,便會有人陸陸續續先過來運送家具。”
按照徐雅臣的計劃,大約是在明年初,徐家便能搬遷完成。
“近幾天我也在讓家中小廝留意入城的人,卻沒見到有人前來,正納悶間,兩天前的時候,我收到了徐家差人送來的一封書信。”
於維德說到這裏,從袖口之中抽出一卷裹起的信件。
他擱了拐杖,往趙福生走了過來,將信件交到了趙福生的手裏。
趙福生將信展開。